《鹤阳河畔》第19章


突然,她似是被蛇咬到了那样,尖声怪叫起来。双手抱着头,丧考失妣似的伤心地哭着。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烟瘾甚浓的陶宗贤,参加巡逻队之后,队长发现他抽鸦片。后来又有人举报,说他以执行巡逻任务作为掩护,跟县城里一些流氓勾结一起,贩卖鸦片。前天,有情报报告,说一只渔船从雷公岩港运进多箱鸦片,宗贤几个人连夜接运到县城后,分成几袋,宗贤自己带一袋回家窝藏。
昨晚,宗贤被皇军扣了起来,整了一夜,严刑拷打他一直不供。天亮后,他昏醒过来后就认供了。五个日本兵,押着他回到他家来,将脏物带走。这时,他母亲正在关帝庙上香,风姬知道此事后奔回家来,鬼子兵已连人带脏回军部去了。
陶宗贤蹲在皇军军部的监牢里。没有鸦片抽,饭也不想吃,还常受拷打,因此,他那山字形的肩膀更显得“山”了。
一天下午,钱氏到监狱看儿子。打开铁门,一个日本兵将陶宗贤带出来。她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她在面前这个汉子,双脚双手都用铁链锁住,破衫上血迹斑班,脸上污垢深的深浅的浅。当她从转动的眼睛中认出面前这个活骷髅就是自己的儿子时,她泪如泉涌,抱着儿子痛哭。
钱氏说:“儿子啊,什么时候你才能出来?你出来后,你什么都不要去做,娘愿当牛作马来养你。”
宗贤说:“娘,你别哭。我的命运就是这样了。也许我的一生就此了结了……”他又说:“我蹲这里一个星期了,那个贱货从未来看过我,我在她身上钱花完了,她对我的情也就完了。”“别提她了,她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你被抓那天,她回来将房中值钱的东西,东搜西搜一包袱就走了。她说,她不再是我家的人了。还骂我怂恿你贩毒……”
宗贤听后更怒了。他说:“我要出去,先抓那贱货来毙掉,才遂我心情……”
第七章(1) '本章字数:144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23 09:46:59。0'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陶儒浒见不得人的肮脏行径,渐渐地被徐、贾两位夫人察觉到了。
徐氏生的两个男孩伟?、伟珂都已娶了媳妇。大男伟?和儿媳妇也已生了孩子,徐氏对他们很放心。她所挂心的是二男伟珂。这阿珂丢下眉秀皮嫩的媳妇,驰聘于战火纷飞的战场。不知道何年何月始能回来。徐氏懂得,二媳妇艳纨身边没有夫君陪伴,十分的寂寞,所以她一有空就来艳纨房间跟她闲聊,做点针线。有时还给她送来一些糖果之类的东西。
婆婆的这番好心,媳妇心中当然感激。不过,婆媳两人心中都懂得,有一件事,婆婆总是无能为力。
虽然已是夜里了,但夏天炎阳的严威还未褪尽,树梢上的叶子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风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对面的河滩边,正放映电影。这是省里的电影队来山区后方慰问放映的。在后方山区能看到一次电影是很难得的,所以放电影的时候几乎是家家户户倾巢而出。儒浒生性怪僻,向来对电影不感兴趣,这晚,他在自己的卧房里,守灯看书。艳纨爱读诗也喜(霸…提供下载)欢看书,对电影更感兴趣。不过,不知道是思夫君心情不好,还是什么原因,这晚她没出来看电影,很早就熄灯睡觉了。
徐氏看电影时,到河边去小便,见剧场里有小贩卖冰糖绿豆粥,她买了一碗,端着直奔河岸边艳纨的卧房。远远的,见艳纨房间的灯已熄了,隔壁儒浒的房间煤油灯还亮着。徐氏端着绿豆粥往前走。大约还有三、四丈就到门口了,模糊中她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艳纨这边门口向儒浒那边门口闪过。身影的轮廊很像儒浒。这时的徐氏,全身的毛脚都竖了起来。手中那碗绿豆粥差点丢砸了。她停了步,定睛再盯着,看看那影子是否再会出现。然而,没有了,这里又恢复了原来那样的平静。
徐氏来到艳纨的房门口,轻轻地敲一敲那用竹片编就的门扉,没有反应,她小声地叫艳纨,房里点起了煤油灯,门开了,徐氏端着绿豆粥走了进去。突然一股异样的气味扑鼻而来。这种气味好像嗅过。对,好多年没嗅到这气味了。这是儒浒的体膻味,这是从儒浒身体上挥发出的一种特殊的味道。十年,甚至更久以前,这种味道她天天嗅到,夜夜嗅到。所以,这种味道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为什么这房间里会有这种味道呢?莫非是……她进房间之前,远远看到的那闪动的身影,不就是他的身影?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艳纨头发蓬乱,神情恍惚。身穿短睡衣。婆婆看到她那隆起的**隐隐约约地在短睡衣里颤动,一种同情和惋惜的思绪就在心中萌生。她心里又想起了远在沙场的珂儿。
“天气很热,吃下这碗绿豆粥解解热吧!”
艳纨微微点头,表示感谢。但没说话。
徐氏出来以后,不再往河岸边看电影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那些事情。
他是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玩女人此道在行。他虽然花甲已过,但情欲尚旺。艳纨这媳妇,沉默寡言、文质彬彬。也许这种人才善搞此事。伟珂不在她身边,年龄又正是春情的虎狼时期,加以今晚人们都看电影去了,两人仅有一壁之隔,这是“天时”、“地利”……
这个畜生啊,应该在我身上发泄的情欲,却移到儿媳妇的身上去发,真该千刀万剐啊!怪不得人
们叫他如虎,他真是一只人面禽兽啊!要是真的这样,儿子阿珂回来,她这贱妇,有何面目见丈夫?要是真的这样,他这白读了圣贤子曰的人面禽兽,还有面目见祖宗?想着,想着,徐氏又从另一个角度来设想:夜幕茫茫,也许是眼花看错了影子……,至于那种特殊的体膻味,也许是从竹壁那边儒浒的卧房里飘过来……想到这里,她又马上将原来的揣测否定了。不过,她又想,闪动的影子看得十分清楚,并不是错觉。体膻味要是从那边飘过来,不会有那么浓、那么鲜……这一夜,徐氏在床上辗转返侧,未能入眠。
第七章(2) '本章字数:173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23 15:02:08。0'
翁媳的暧昧关系,贾氏也早有察觉。
一直以来,儒浒都是跟贾氏同住一间卧房、来山区后方后,茅草房矮小,天气又热,这对老夫老妻分房而居。当老爷心情舒畅、雅兴骤至时,他就在晚饭时叫她夜里过这边来同床共枕,共享一番风云情。
在一个有星没月的夜晚,贾氏奉命从自己房间向老爷的卧房悄悄走来。书案上煤油灯在亮看,但房里没人,贾氏在房里停留一会,忽然听到隔壁那边有悉悉的磨擦声,那边已经熄灯,门也关着,看来人已睡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响声?一种好奇的思想在驱驰着她,她借着灯光,见纸糊的竹壁上有个小洞,她悄悄地蹬着脚,从小洞窥看,但隔壁那边黑不溜秋的,不能看见什么。她正要潜退出去。这时,听到儒浒的咳嗽声,从隔壁那边传来。她全身的皮肤都长了疙瘩,她连忙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贾氏心里嘟哝着,艳纨这妖精,一向来我就说她不是个好货。没老公入她她却勾引上了家翁……反正她不是我的儿媳妇,她被入得那块羞肉烂了,破了都是她的事……反正我年老色衰了,不中用了,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了,他将情欲向谁倾泻,就由他了。
徐氏和贾氏,在不同的时间,先后察觉发现了这件不可告人的羞事,她们都深深地把它埋在心里,不向任何人泄漏。不过,徐氏的心里,好像被一只毒虫时时在咬着。睡不好觉,饭吃不下,走路时精神也是恍恍惚惚的。她想,儒浒好色,世人皆知。他善于此道,不足为奇。不过,艳纨是我的儿媳妇,不想办法救救她,使她逃出虎口,这她就毁了。我二男阿珂回来,知此情由,我当娘的如何交待?徐氏越想越不通,越想胸口越觉闷痛。
一天傍晚,徐氏来到大儿子伟?的房中,趁儿媳妇不在,她将这件事对?儿说了。并叫儿子想出救救艳纨的办法。
伟?说:“阿珂是不可能回来的,前线战事那么急……”
他见母亲不说话,又说:“娘你说的这件事仅仅是一种迹象,还不是亲眼看到……”
“这怎么是迹象?就只差不见他们相迭床上就是了。”
伟?想了一会说:“娘,你把床铺搬到艳纨的卧房。你就睡在她的卧房里。”
当儒浒听说徐氏要搬床铺时,他觉得,这是对他行动的极大障碍。他说这房间是艳纨和菊芬住的菊芬睡在医院是暂时的。如果徐氏搬进来住,菊芬回来住在哪里,况且徐氏又不是没地方住。
搬床铺的事看来对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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