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宠千爱》第29章


话未说完,惊见一柄利剑穿透黑衣男子胸前。四目相接,千夏惊愕,他怎么会在这里?
前方的骚动渐渐平息,数十名御林军增援,很快控制住形势。
不发一言,昱景越过倒下的黑衣男子,径直向她走来。
六爷风凉一笑,轻轻一掰,‘咔嚓’两声,灵姬的双手被生生折断,但她竟能强忍住痛呼,只愤恨的瞪视六爷。枉费他们处心积虑,策划了许久……
她不会放过他的!
毫不怜香惜玉,六爷将灵姬推出,她差点撞到昱景,更被跟在昱景身后的少年禁卫拔剑驱赶,一脚踢开。
昱景脚步没半分停留的走到六爷身前。
千夏心有余悸,仍然缩在六爷身后。
总觉得危险还未消失……这群刺客吓坏她了,看到昱景却教她越发不安,很可怕的感觉。
“七皇兄,昱祁听闻有人劫狱,立刻领兵赶来,您没事吧?”
话虽对六爷说,黑眸却一直锁着千夏。
一身血痕,触目惊心,还有嘴上的血迹,何以两人嘴上皆有血迹?毓闵祁虐待她,她却在危难关头认定毓闵祁,让他保护——什么叫‘你既占了我的便宜’?
“不妨事的,十皇弟无须‘多虑’。”
昱景终于瞥他一眼。
“倒是十皇弟,此地煞气极重,你素日‘体弱’,切勿在此久留——”
“……”千夏怀疑,该不会整个大内人人皆在戏语她当日胡诌,拿昱景开涮吧?
再次对上昱景沉郁的黑眸,千夏悻悻低下头,愧疚不安。难怪昱景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原来并非她的错觉。
千夏不禁感叹。到底出身尊贵皇族嫡系,与变态王爷同出一脉,莫怪昱景气势凛然凌人,与常人不同。但他威仪内蕴,喜怒不形显于色,仔细回忆,她似乎从未见过昱景的怒容,难以揣测他的心情。
昱景不回应六爷的挑衅。“七皇兄,可知此番贼人所系何人?”
“有点头绪。”
“但不知这名女犯与他们有何干系,本王见他们痛下杀手,似欲置她于死地。”
“本王也不知道。”
虽没人问她,千夏亦配合的摇头,她也不知道。
“七皇兄,可从此女身上问出什么?”
“此女刁钻,屡次篡改供词,不畏严刑拷打,本王一时还没问出什么。”
黑眸精光一闪。
“事关昱祁清誉,不如由昱祁亲自审问她吧。七皇兄,可否卖昱祁这个人情?”
六爷挑眉,爽快道,“十皇弟既然开口,为兄岂忍拒绝。”
利落干脆的楸出千夏,再次向昱景投掷过去。
“啊——”这个变态——
千夏紧闭双眼,已有受伤的心理准备——方才昱景侍卫那一踹,看得她心惊肉跳。
虽然黑衣人强忍住痛呼,但现在还蜷缩在地上,力道可想而知。
‘碰’,千夏闷哼一声,但没预计般疼痛,因为昱景没让她摔到地上,任她撞入他怀中。
熟悉的幽香萦绕鼻息之间,酸楚骤然涌上心头,千夏不禁倍感委屈,热泪盈眶。
可怜既然彼此仍不能相认,这委屈自然无处可诉,侍卫很快拉开千夏,将她拎走。
与六爷互视一眼,昱景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七皇兄为昱祁之事如此尽心尽力,昱祁感激不尽,改日必要好好谢皇兄一番。”
“你我兄弟,谈何言谢。此乃父皇交代下来的,本王不过奉命行事罢了。”
没错,千夏身陷囹圄,必躲不过严刑拷打,所以他们早有协议——但岂知他竟下此毒手,更轻薄他的妻子——这笔帐,必会与他清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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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惭愧,她竟然再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本以为昱景会因她口不择言,生气非常,岂知两人终于独处时,他对她更柔情关切,言行无不小心翼翼。此情此景之下,千夏再也忍不住扑进昱景怀里,呜呜咽咽的痛骂起来。
变态,变态,有一个大变态每每换着花样虐待她——她真同情昱景,家门不幸,父亲兄弟没一个人格健全的。
所以在她心中,毓闵祁是个变态?只此而已?
不可否认,虽然千夏涕泪纵横,哭得凄惨,但昱景很满意这种状况。
“为什么他不去虐待万贵妃,偏偏欺负我?”
“他自有计算。千夏,倘若你是万贵妃之人,杀鸡儆猴,万贵妃的属下自然心寒;倘若你是我的人,他却下此毒手,万贵妃的手下一衡量轻重,更不敢与他为敌,焉有不背叛万贵妃,乖乖吐实的道理?”
何须审问万贵妃,侧敲旁击,有利的信息自然到手。至于定罪,万贵妃认与不认,这罪早已定下。
“凡依附大悟帝者,无不兢兢业业,努力揣摩他的心意。毓闵祁唯独善待万贵妃,旁人无不念天恩浩荡,惜情念旧,不少朝臣国戚屡屡上奏折替万贵妃与国师求情,岂知徒惹厌恶。”
因为他们依赖着大悟帝的恩赐,他们无法认清本质。他们朗朗上口些三纲五常,自以为浩然正气迎合了大悟帝的心思,他们怎敢怀疑所依傍的圣上猥亵不堪,胆小懦弱,恨不得立刻找借口杀掉国师等人,自然更疏远这帮朝臣皇亲,孤立自己。
“必要时……万贵妃还是极佳的人质,自然不可随便动她。”
昱景心知,毓闵祁还在敲山震虎,针对千夏,更针对他。
轻柔地抱住千夏,百哄千劝,好不容易,昱景终于让妻子停止哭泣。
他强烈要求传唤太医,千夏不愿。虽然昱景表示可以称病,让太医悬丝诊脉,但既然见不得光,何必大费周章,况且望闻问切,千夏对悬丝把脉的准确率深表怀疑。
真正的高手,他们放心不下,分不出男女的庸医,他们更放心不下。
“话虽如此……”
昱景沉吟片刻,正色道,“但千夏,你的伤口也不能放着不管,必须立刻上药。你快脱下衣服,我来替你上药——”
“……”虽然必须行迹隐秘……
千夏不由得转头瞄瞄台面上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碧玉碗,方才还有宫女呈上这碗安神汤,怎么现在倒没有宫女可以替她上药了?
再次回望昱景,之前饱受惊吓,情绪激动,千夏一心讨伐六爷,此时气氛渐渐尴尬莫名。
女人争宠,争谁更可怜……笙姒重伤,终于救回,他日日守在床边……他担心自己的伤势,谁又伤得更重些……
“千夏,快点——”
昱景一派自然,千夏差点怀疑自己在大惊小怪。
“这……不太方便吧……”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幽深黑眸一暗,“为什么不方便?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昱景的语气轻柔温和,但千夏一震,不寒而栗——不知为何,她忽然深感恐惧,明明他没在生气……他在生气?为什么?
他的妻子,明明是她承诺今生今世,他是她最重要的人,非他不可——她却一次次违背誓言,一次次违背誓言——
倘若她将他看成一体同心,她岂会见外的允许仆妇杂役放肆,又岂会隐瞒她的想法,只一昧的拒绝他,更岂会……与毓闵祁发生暧昧,向他寻求保护?
他曾诺过,此生绝不负她,同样,她也不可负他——不然,他会亲手杀了她,将她吞食入腹,骨血相融,实现彼此的承诺,再也不会分开。
千夏怎知昱景躁动的心思,但身体本能反应,立刻充满危机感的寻找问题源头。
他们之间很少闹矛盾,最近的一次摩擦在她被万贵妃抓去的前一天,因为‘同房’问题,自己还淅沥哗啦的哭了一晚上。
那一夜,她心里真的很难过,最后终于挑明,他们此生不为夫妻,只为知己。
之后被六爷酷刑审问,拜这个大变态所赐,生死攸关的当头,她再没空情意盎然,胡思乱想了。所以……他们之间讲明白了吧?
对上一片冰霜的黑眸,千夏汗毛直立。
“昱景,我以为,那一夜我们已经讲清楚了……”
“讲清楚了什么?”
“我们不做夫妻,做知己,所以……”你不能再随便调戏我,这样很危险的。
绝色墨眸一瞬不瞬的凝视她,昱景一言不发,一直沉默着,沉默,沉默……无言的沉默越来越令人窒息。
千夏忍不住抖了抖。
昱景真的在生气!莫怪她有如此强烈的被害妄想,她已经被六爷训练得十分机警了——他们可是一脉相连的血亲。
终于,昱景大发慈悲的开口了,千夏这时才发现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不做夫妻……千夏,你要背叛我?出嫁从夫,我不知道你家乡有何风俗,但在天朝,女子必须从一而终,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只许他负天下人,天下无人可以负他,负他者,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尤其是她,她更不可以负他。
“……你要杀我?”千夏瞠大眼。
昱景微笑,温柔地环住她,仿佛没察觉她在微微瑟缩。
“你是我的妻子,我岂会伤害你?但本朝律法明文,妻子不履行义务,或者与人通奸,或者叛逃,其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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