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在清朝》第51章


我听他的话,便知道晴暖的事并没有被发现。我只是疑惑,为什么生自己养自己的娘都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我安慰自己,或许看出来了,只是并不敢揭发而已。心中那股不满无处发泄,兀自安稳了下心神后,才勉强笑道:“那凌柱到底是何故?为什么竟这样不知道身份的胡乱与他人理论?”
“听说自扎尔图死后,凌柱便一病不起,衙门里也请了假,好不容易等病有了起色,整个人都变得暴躁了很多。四哥趁着空时,也时常去他府上走动安慰他些许,现在正是用人之时,切切不能怠慢他的。”胤祥将前前后后与我一一道来,心下便大约明白了为什么胤禛要李代桃僵,恐怕也是安稳凌柱的情绪而已——若是被凌柱知道自己仅剩的女儿就这样没了,恐怕会疯了!
抱在我手中的弘暾微微动了动,轻哼一声继续熟睡着。我把他交给了胤祥让他抱着,此时他的脸上尽是恋爱,又亲又摸的将弘暾捣鼓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将奶娘叫进来,交给了她侍弄。
第十九章 二废太子(修改)
我以为报复胤禛会很容易,但是一切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时光匆匆而过,而我却只能锁在这深深的庭院中。弘暾由我亲自抚养,倒是没有出什么其他的饹馇事儿。胤祥十分疼爱弘暾,甚至比弘昌更胜一些。就因为这样,蔚蓝三番两次在我的面前提了意见,而我就当没听到一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委实将她气的不轻,一连好几天都没出过房门、进过水米。
不过这事儿别人终究会认为我不对,于是我又只能硬着头皮去蔚蓝那儿赔礼道歉,好言相劝,说一番恶心的话来安慰她。
时间恍惚到了康熙五十一年。
晴暖已经去世了一年多,每当夏天来临,我就万分痛苦,那仇恨一遍遍的提醒着我,鞭笞着我,让我将对胤禛的恨牢牢的记在了心上。
一早我打算提了东西去往晴暖的坟上。胤禛将晴暖安葬的地方告诉了我,那是一个安静的山谷,四面环山,很是幽静。
我静静地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莺儿,又回头去看正在穿戴朝服的胤祥,弘暾由奶娘抱着到了我的跟前,我接手后哄了他几句,那孩子在我的怀里撒娇,小身子扭了几扭,奶声奶气地叫我:“额娘……额娘……”
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又将他递还给奶娘,交代说:“好好照顾小阿哥。”说完又回头看胤祥准备的如何了,见他已穿戴整齐。他虽和平时一样起早去参加早朝,但今天似有什么不同,脸上淡的没有任何一种表情。
我走上前去给他系朝服领子上的扣子,胤祥低头看着我,只不过等我系好了第一个扣子,他便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微笑着说:“今日好好待在家里,陪着弘暾吧,若是要出去,改日我再陪你一同去。”
手被他紧紧的握着,他那样炯炯的盯着我的眼神,只觉得那眼光十分的灼热,竟让我似无处躲藏一般。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他今天表现的与平时不同,就试着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我与莺儿早些回来便是,弘暾有奶娘带着呢,不要紧的。”
“你竟不听我的话么?”胤祥的语气薄怒,我无措的抬头看他,心中有些胆颤,想着若是违逆了他的意思,是不是会惹他不高兴?
“不是,我只是去看一个故人而已,马上回来,这也不碍着什么的吧?”我试图解释,可是胤祥却如同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样,松了我的手,自己将剩下的纽扣系好了,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帽子戴好,又将朝珠摆正了位置,又转头撇我一眼,道:“今儿不吃早膳了,你自己用吧。若是你真想出去,带上莺儿。”他说这话有些警告的意味,我纳闷怎么就惹他不高兴了,不过是出门这件小事而已,他也未免太小题大做。
我回了一声是后,目送着胤祥由人领着去往府门外。
莺儿站在旁边问我:“福晋,咱们什么时候去出去?”
我看了看桌子上摆的那个篮子里的精致点心,心底又生出些哀愁,想到晴暖的事,心情猛然间又跌落谷底。
我与莺儿驾车去往晴暖的坟地时,已经是快接近中午的时刻了。
将东西拿出来一一罗列到了那座空碑前,摆到最后一个绿豆糕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快流出来了,却只能强忍着。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给这块碑刻名字,而我的意识中,胤禛对于晴暖是丝毫没有感情的,晴暖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晴暖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却并没有得到胤禛的怜爱,也并没有得到他任何的怀念,却落了这样一个下场。
我独自神伤,轻轻掸去墓碑上的灰尘和杂草,靠在碑上,轻声喃喃自语:“晴暖,你在那儿还好么?这一年多来,他可有来看过你?我知道你有许多不甘,不过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白死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你知道么?”我苦笑着说:“胤禛他不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为什么不解释?他想拉拢你阿玛,又何必瞒着我?就因为他这么做,我就更加恨他!你拼了性命生下弘历,他却这么对你!竟连墓碑上都不肯刻半个字!”我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流出来,忙用手去捂,却是晚了,那眼泪顺着鼻梁一直掉下来,滴落在泥土上。莺儿站在我的旁边,想要递帕子上来给我擦眼泪,被我推开,莺儿有些哀哀的说:“福晋,把眼泪擦一擦,我想……您的故人也不想看到您这样的……”
我这才知道自己竟失态成了那样,忘了身边还站这着个莺儿,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免一阵后怕。若是让她听出些蛛丝马迹,那可怎么办?
我收敛了些失态的模样,冷冷的问莺儿:“今天你可是听到了我说了些什么?”
莺儿急忙解释道:“没没!福晋,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冷笑,任眼泪挂在脸颊上撇着头看她,这丫头见风使舵倒是挺会,若是她真要去透露些什么,只好让她同若为一样的下场了……
莺儿还是有些慌乱,拿着篮子的手发起抖来,她见我再没什么反应,又道:“福晋,奴婢去那儿看看,您又什么事就直接叫奴婢。”
虽然她努力强装镇定,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我微微点了点头,瞧着莺儿越走越远,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又回头对着墓碑喃喃自语起来:“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哦对了,听说芯蕊不能生了,这样就不怕她对弘历不好了……”芯蕊不能生这件事,还是胤祥告诉我的,当然他并不知道“四侧福晋”已经不再是那个“四侧福晋”了,为此他还特地感叹了一番。我微微露出了笑容,正要继续往下说,却听见一个盛怒的声音,要说什么,却只吐出一个恶狠狠的“你”字就硬生生停住了。我回头去看,只见芯蕊左手提这一只食盒,右手愤愤的指着我,满脸的狰狞。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恨恨地瞪着我。
我这才从地上起来,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行了礼,面无表情地说:“四王爷怎么有空来这荒郊野地?是出门踏青么?”我抬头用手挡住了日头往天上看了看,冷笑说:“这大夏天的,小心热着咱们的‘钮祜禄四侧福晋’!”
胤禛看着我,脸上毫无表情。这大热的天,他却显得很是淡定,连一点烦躁的情绪都没有。此时他着了一身藏蓝色的长袍,那袍子素淡的没有任何的花纹点缀,就像刚参加完葬礼回来一样,一双黑色布鞋,脚上还带了些许泥土。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墓碑后,目光才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没有说话。
我冷哼一声,只顺着他颀长的身躯往下看,想从他身上看出些其他的情绪来,寻了半天才勉强从他衣袖中露出的半只手上看出些什么:他握紧了拳头,指骨分明,大拇指戴扳指的地方那血色已经被压迫的发白了。
终于我还是激怒了他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十三福晋?”芯蕊讥讽的问我。说完又高傲的抬了抬头,不屑的看了看我,指了指墓碑前我摆的贡品,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来祭拜么?”
“我算个什么东西?好歹我是个正室,不像某些人,机关算尽不过是个侧室,还是个别人的替身!真是可悲啊!”我说话从没这么刁钻过,不是我不刁钻,只不过是平时无人可以让我这样刁钻对待而已。可今天情况却不同,要是刁钻能把他们俩气死,那才叫大快人心!
果真,芯蕊的脸被气的煞白,只能哆哆嗦嗦的反复着“你”这个字。胤禛回头看了看芯蕊,又看了看我,才冷冷地说:“你不要太过分了,别忘了,你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的替身罢了!你和老八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我如遭雷击,竟被他说的一时晃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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