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不隔床》第30章


种子一样破开泥土哗啦啦萌芽出来,陌生得让楚清觉得奇怪,又觉得……很快乐。
楚清一颗心蹦跳得激烈,心电图哔啵哔啵呈现云霄飞车的走势,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他:
“不讨厌啊。”
第18章 别在床上闹
楚清晕啊晕啊被单冽边整理衣服边摸了个遍,又继续晕啊晕啊被他牵去停车场。路上正好碰到从厕所回来的程放和柳修豪,于是四个人一起归去。
幸好夜色已然够深了,程放和楚清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上布满了可疑的红晕。
晚餐是单冽请他们去山下的海滩吃的海鲜烧烤。
和夜市的海鲜大排档吃法不一样,每个餐桌旁都放了个架烤肉炉,挑了海鲜后就任顾客自己烤着吃,调料也要自己配。
坐在餐桌前,转首就可以看到夜色下茫茫的大海。被猛烈的海风吹拂着扑腾上来的海潮,退退进进沾湿沙滩,偶尔钻入沙滩鞋里,浸透整个脚掌。
大厨单冽卷了半干的T恤袖子在肩膀上,露出一双健壮结实的手臂,一手握酱刷子,一手握十几串鱿鱼放在炉上烤得虎虎生风。
一向叽叽喳喳爱讲个没完的程放恹恹地靠在餐桌上,柳修豪怎么逗他说话,他都不理。
连楚清都感觉到了他的异样,有些疑惑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衣服换迟了所以着凉了?
一听到楚清的声音,程放的脸蓦地像潮水一样涌来羞窘,索性局促地把脸埋进了胳膊里。心里一会儿咒骂自己色迷了心窍啊,一会儿又咒骂柳变态基佬附体啊,一会儿甚至咒骂起厕所来:那么宽敞做什么?打飞机不需要那么宽敞的厕所!否则他也不会被柳变态……
他沮丧得诡异,楚清正有些担忧起来,单冽一手油光闪闪、香味四溢的烤鱿鱼就递了过来。闻到香味的程放陡然跟原地满血复活似的抬起脑袋来,希冀地张着嘴巴摇头晃尾地盯着移动中的鱿鱼串。
眼看着油光灿灿、秀色可餐的鱿鱼串就要被单冽放到楚清盘子里,他迫不及待地探了身子,啊呜一口把一捆鱿鱼串都叼进了嘴里。
瞬间楚清心里那一丁点儿的担忧都消失殆尽。
下一秒程放就被烫得惨叫起来,嘴里滚烫的肉串实在是太过好吃,他又舍不得吐出来,整张脸龇牙咧嘴。
楚清拿了冰啤酒贴在他脸上,他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愣愣地把啤酒接了过去,然后猛地拧开易拉盖,咕噜咕噜一整瓶都喝光了。
也不顾另外三个人正傻眼看着自己,又飞快地拿过一听啤酒,想也没想地就拉开盖子,被剧烈摇晃过的酒液从瓶口喷洒出来,溅了身边正靠过来夺他酒瓶的柳修豪一整脸,柳修豪破口骂了一句:“操!”
恶作剧成功般的程放看着他一脸狼狈,痴痴傻傻笑起来。
柳修豪忍住了没发作,只是皱眉拿了纸巾把被酒水喷得一塌糊涂的眼镜擦干净了,然后起身去烤肉炉那里给他烤鱼:“你少喝点啊,东西都没吃就这么喝,醉死你。”
程放哪里听他的啊,咕噜咕噜又灌下两瓶。
觉得身上暖热暖热的,那些烦恼的事情也慢慢在头脑里变得模糊,好像随着海风要吹到大海上,不再属于自己似的。
就任它们被吹到海上吧,坠落……被海浪打散在沙滩上,粉碎……他和楚清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都会是最好的朋友……大概也只能是最好的朋友吧?
哎这啤酒到了嘴里咋这么苦啊?大概是一个人喝酒没滋味儿?和楚清一起喝才有意思……
嗯,其实和楚清一起,不管做任何事,都是有意思的。
他抬了有些醉意醺然的眼睛,笑得没心没肺、阳光灿烂地给楚清递过去一听啤酒:“阿楚你喝!你陪我喝!”
许久没吃单冽做的菜,楚清正忙不迭地专心埋头动筷子。一瓶酒横在面前,筷子也就停了下来,睨了程放红坨坨的脸一眼,没接。
程放一双眼突然水汪汪地委屈起来,可怜兮兮地把酒往楚清嘴前送了送:“阿楚你陪陪我嘛……”
单冽皱了眉,伸手就取了横在楚清面前的酒瓶过去。程放被他横刀夺爱的行为急得快哭出来,声音都有些哽咽和飘移:“哎……那是我给阿楚的啊……只给阿楚的啊……”
楚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单冽手里又取过酒瓶,拉开易拉盖,扬起下颌喝了一口。
程放满意地笑出声来,上前和他干杯:“来来来,咱干完它!”仰着头就又喝尽一瓶。低头看到楚清也正在喝酒,天鹅一样的脖颈都因着动作绷直了,喉结轻轻颤动着,身上飘扬的白衬衫是破碎在街角巷尾抱不住的夏夜的风,那么近,那么远。
因为醉醺醺的程放一句“你烤的鱼贼难吃,冽哥烤的好”,柳修豪一颗心莫名地酸了大半天,觉得自己今天喝到肚子里的啤酒好像都化成醋了。回酒店的路上,继续在司机单冽的背脊上用眼神烧出个更大的洞来。
丫个铁面单咬金,没想到还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主儿啊!
下车的时候,楚清和程放的步子都已经是轻飘飘了。
程放醉得厉害,一张脸酒气冲天地漫着潮红色,东南西北分不清,直往楚清身上贴。被他灌了整打啤酒的楚清也是醉生梦死的状态,两个人跟橡皮泥紧紧黏成一团。
单冽和柳修豪无声地对看一眼,上去一人揽住一个,大力把团在一起东倒西歪的两只分开。
被柳修豪从楚清身上扯走的程放还反抗似的发出呜咽,挣着两只手去拉楚清的胳膊,犹如一对苦命鸳鸯被封建地主活生生棒打一般催泪。
到了房门口,单冽和柳修豪又无声地对看一眼,一人扛起一个进了各自的房间。
单冽一进门,怕摔坏了楚清似的,马上把他放到床上去。视线落到放在小酒柜上的茶壶,直起身去倒水给楚清喝。再转头就见楚清已经孟浪地扯开了衬衫领子侧靠在枕头上,本该白皙剔透的脸至胸膛漫溢绯红的醉意,睁着一双比冰雪还要冷的眸子在打量他,眼底结着霜,一眨不眨,没有任何焦点地在单冽脸上扫来荡去。
直到单冽走近到床边,他才仿佛认出了他是谁,瞳仁里高纬度的冰川突然消融成赤道的洋流,温暖,脉脉,甚至有些浪荡地向他眨眨眼,哑着嗓音蛊惑:“要吻我么……”
喉咙滚动了一下。单冽撇开眼,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盏。
灯光是温暖的橘色。在墙上和床上柔柔地荡漾成一小片橘色光晕的海洋。
楚清像是枕在暖色调的海波里,白雪一样的脸庞都被染上了粉橘色的光,温柔精致,仿佛藏匿在深深海底俊美的神祗。
神祗一动不动地侧着脸,就那样柔柔地看着单冽,安静得像是在等待变成月光里的泡沫,又像是在等待一个被挽留的吻。
房间静谧无声。很久,听到单冽妥协的,低低叹了一口气。
他俯下身,目光回避楚清的唇,低头一手掀开床上的被子,没有要帮楚清换睡衣的意思,直接把他牢牢裹进被子里,打包成一个严实的白米粽。可楚清已然粽子修炼成精了,哪里甘愿被封印在被窝这个青春的坟墓。白花花的手臂突破重重被套,不依不饶缠上单冽的脖颈,十指扒在他宽厚的背脊胡乱地游荡……
单冽的眸子倏地暗起来,扼制了他作怪的手腕塞进被子里。楚清却啪地把被子掀开,又伸出手来攀上他的脖颈。
这次搂得更紧。
一点点把单冽的身子往下拉。额头都几乎要抵在一起。
“吻我啊。”语气有些不满。唇齿开启间一瞬的馥郁酒味,混合着楚清身上的气息酿成清冷的香。
单冽的手撑住床侧,不随着他的动作靠近他,停留在离他的唇极近的地方说话:“别闹。”
见他不愿意靠过来,楚清只好委屈地撇撇嘴,眨着浑浑噩噩的眸子,主动贴了上去。送了一张唇到单冽的嘴上。急切又讨好地一下一下啄他的唇,追逐着本能,没有任何技巧地吐出殷红的舌尖去舔他的唇线。
单冽却只是抿紧了嘴唇,没有任何回应。
暖橘色的暧昧光线下,两个人的面目好像都变得很模糊,冷冽的五官被灯光捂热了,看上去红嫣嫣的一片。
楚清被单冽从身上微微拉开距离时,模模糊糊听到单冽低哑着声音又说了一句:“真的。别闹。”
昏昏沉沉的楚清觉得心酸极了:只是想要一个吻啊……
一塌糊涂的脑子放弃了思考,只是遵循着心底的渴望。楚清对单冽说的充耳不闻,任性地把唇印在他的唇上,带着点狂乱的,生涩的,一阵又一阵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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