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愚配》第112章


“有弟兄四人。喜欢讲四言八句。”王仕峰表情丰富地讲了起来:
“有一天。弟兄四人驮着水车去车水。走到半路。天上突然乌云密布。老大说:天上一天云……老二接着说:四方压沉沉。老三说:必定要下雨。老四说:驮车转回程。于是。弟兄四人赶忙往回走。
“走到一个菜园地旁边。见一美貌村姑在园里摘菜。老大便说:这园好菜。老二说:菜上开花。老三说:花上结果。老四说:果在我家。
“姑娘回去后把弟兄四人的诗句告诉给了家人。家人大怒,告上县衙,说他们调戏良家女子。
“县太爷一听,还有这等事,叫衙役速去把他们抓来问个究竟。
“兄弟四人来到县衙,县老爷一看,倒也长的纯朴忠厚。县老爷说你们四人既然能说会道,本县就要考一考你们,就以鼓为题。说不上来,每人三十大板。
“老大想了想,说:鼓是牛皮扪,老二接着说;周围三转钉,老三说:咚咚三下响,老四说:县老爷坐龙厅。
“县老爷一听,乐坏了,并亲自为媒,把那美貌村姑配给了四兄弟的老大。”
王长道听了。高兴得说:“看人家四弟兄,作的诗多好啊。”
“别光看好的,还有惹气的呢。”王立春“佛佛”着说。别看他身子残疾,脑子却灵活。又念了几年私塾,要不是王仕峰“后来居上”,兄弟四个,他算文化程度最高地了。
“我来说个饮酒作诗的笑话。”王立春几杯酒下肚,已经是满脸通红。看来是酒助谈兴,也顾不了自身残疾说话不方便了:
“年前。四位女婿为老岳父祝寿。酒席中。大家相约要吟诗饮酒才有意思。于是,在老岳父的提议下。便以尖尖、圆圆、过年为韵脚题诗,并与自己的职业挂起钩来。作不了诗者罚酒三杯。
“三女婿是教书的,自持有文采,首先打头炮,吟道:毛笔尖尖,墨盆圆圆。如果我不写对联,你们没有对联过年!
“二女婿是杀猪的,他恶狠狠地吼道:屠刀尖尖,水盆圆圆。假如没我杀猪,你们没有猪肉过年!
“大女婿是耕田地,他不甘示弱,说:犁头尖尖,田地圆圆。如果没我耕田,你们没有米过年!
“四女婿是榨油的,他比手划脚,说油尖尖尖,油榨圆圆。如果没我榨油,你们没有油过年!
“老岳父是个郎中,听了四个女婿目中无人的狗屁诗后,勃然大怒。也吟诗一首:炙针尖尖,火罐圆圆。若老子不治病救人,你们谁也没命过年!”
王立春一说完,全家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看来这作诗也不是挺难的,就是往里套词呗。”商润萍听出了门道,不以为然地说。“其实很容易。今天咱也来个四言八句,怎么样?”王仕峰倡议。
“要说就说实打实的事,别像故事里那样,不着边际。”王立春提议说。
“你既然这样说,你是大哥,那就先说吧。”老二王立夏已是跃跃欲试,催促道。
王立春望着桌子上摆着的熏鸡,忽然来了灵感,“佛佛”着嘴说:鸡子生来就姓鸡,身穿五彩花花衣。打一辈子时辰钟,就是不会看日期!
老二王立夏见大哥说了鸡,联想到了鸭子,跟着说道:鸭子生来就姓鸭,长着一对肉脚巴。洗一辈子冷水澡,就是懒把柴火发!
这时,家里养的猫想要吃的,冲着桌子叫了一声。老三王立秋也有了:猫子生来就姓猫,一年四季屋里飘。吃一辈子老鼠肉,就是没见用过
王世峰一看没有什么能说的了,突然看到自家地黄狗在桌下啃骨头,而桌上的刁藿改正夹起一块猪蹄要吃,于是大笑,说:狗子生来就姓狗,春夏秋冬到处走。啃一辈子猪骨头,就是不会喝烧酒!
刁藿改一听遭了骂,撵着王世峰就打。王世峰边躲边说:“这是大哥让我们说实打实的事啊!”
194 第五卷 第二十六章 年夜饭(二)
刁藿改撵着王仕峰打了一圈,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自己也乐得前仰后合。归坐时,因为眼睛还瞪着王仕峰“不依不饶”,没留神把自己用的小布盘儿蹭到地上,“啪”,摔碎了。
大年夜是最忌讳摔破东西的。响声立刻震惊了一桌人,尤其是婆婆王施氏,本就超长的脸立时又拉长了二寸。
“碎(岁)碎(岁)平安。”梅兰花见状,马上说了一句。
“对,碎(岁)碎(岁)平安”。桌上的人们大都也跟着说道。
“还不快着捡起来扔到水缸里去?”王施氏没好气地说。
这也是弥补年节摔坏东西的一个习俗:把摔坏的东西扔到水缸里,寓意用水一洗,就能把“晦气”“霉气”冲走。
刁藿改白了王施氏一眼,弯腰捡起迸的四散的碎片,起身扔到外面用来洗衣洗菜的水缸里。
桌上的人们都闷头吃起来。谁也不再言声,气氛显得很压抑。
梅兰花望望王仕峰,见他红着脸低着头子喝闷酒。心想:不管怎么着说,这事还是他引起来的:如果他不吟诗影射大嫂,大嫂就不会离坐和他打逗,也就不会把盘子蹭到地上而造成这样的尴尬场面。便想扭转局面,把气氛再搞活跃起来。端着酒杯对三个妯娌说:
“来,大嫂、二嫂、三嫂,咱妯娌四个也干一杯。”见刁藿改杯里的饮品不多了,对王仕峰说:“你去给大嫂的杯子倒满了去。”
王仕峰很听话地走过去,给刁藿改倒了满满一杯饮品。这一倒寓意双关:既是完成妻子之命,促进妯娌四个和睦融洽;又有自己赔礼道歉的成分。
刁藿改地脸上立时阴转晴。
梅兰花看到了刁藿改地变化。心里自是高兴。进一步发动说:“过年哩。三百六十五天才有这么一回。咱妯娌四个也合着他们地韵脚。每人做一首诗。怎么样?”
商润萍有些跃跃欲试。又不好意思地说:“没作过。可能做不好”。
马素芸说:“行。试巴试巴吧。反正丢人也丢不到家外去。”
王施氏也一旁打气儿说:“作着玩儿呗。作什么样算什么样。谁也别跳谁地理儿。”
刁藿改见婆婆又捎上了自己。心里老大不痛快。脸上也就又挂上了颜色。
其实,她撵着王仕峰打逗,完全是出于“小叔嫂,没大小”的心理,想和王仕峰套近乎。她见王仕峰由一个傻子,仿佛是在一夜间突然变成了正常人。虽然嫉妒,但更觉得奇怪。心想:他变化这么快,还莫名其妙地懂起诗文、写起对联来。日后还不定往哪里发展哩。就是不发展,他这样五大三粗的个子。也是用得着地劳动力。借着过年,和这两口子套套近乎拉拉关系,日后支使起来方便。
不承想一时忽疏摔了布盘儿。自己已经很添堵,婆婆又来指责抢白,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再看王施氏,可就怎么看都不顺眼了。见梅兰花又提议作诗,心想:也好!你不是说作什么样算什么样么,我就来个瞎猫捉老鼠——撞上谁算谁,反正得把心里的气出出来。便白了王施氏一眼,冲梅兰花点了点头。
梅兰花见三人都同意了,知趣地说:“我倡议。我先来。”说罢吟道:
“猪子本来就姓猪,整天呆在圈里头。吃一辈子糠和菜,死后变成餐中肉。”
吟完,看了看身边的商润萍。
商润萍会意,笑着说:“倒着来呀,那我就瞎咧咧了。”见梅兰花说了猪,想起家里的鸡、鸭、猫、狗都被四弟兄说了,只能说大牲口了,便想起了马。吟道:
“马子本来就姓马。拉车载人走天涯。来回跑了几百里,到家还是不卧下。”
“这诗作的好。”一直没怎么参言地王长道称赞说,“连马不卧下休息都吟出来了。”
商润萍第一次作诗便受到夸奖,脸笑成了一朵花。兴高采烈地望了望马素芸。
马素芸听到商润萍吟了自己的姓,也想回敬她一个。想起她是属牛的,吟道:
“牛子本来就姓牛,耕地拉犁地里走。吃一辈子草和料,从来不知要报酬。”
马素芸一吟完,王仕峰就给她叫了好。说:“我看啊。咱家的女人都比男人强。三嫂吟出了马不卧着休息。二嫂吟出了牛不要报酬。既贴题,又文雅。比我们作的鸡呀猫的气派多了。”
马素芸、商润萍受到小叔子的表扬,都美滋滋的窃笑。
梅兰花见自己的倡议收到良好成效,心里高兴。见刁藿改还在沉默,催促说:“大嫂,就剩你了。”
王立春见三个兄弟媳妇作地诗都很好,知道自己的老婆胸无点墨,不无开脱地提醒说:“大伙一起作一个题材的诗,先作地沾光。到了最后就没有选择了。其实,羊也可以作成诗。”
刁藿改白了男人一眼,冲着大伙说:“你们都作的是活的,我来个死物。”说罢吟道:
“饺子本来就姓饺,中间大来两头小。弯弯翘翘多好看,怎么瞧都像女人的脚”。
刁藿改刚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