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风云》第462章


天启说:“再试两个地方一个选人一个选主意,你这次要盯着一点比较两地的优缺点,什么事在不能马上判别高下之分时都没有必要纠缠于心,做一做比较一下再说。”
杨涟一听也觉得这话有道理,如果能在短时间内判明高下那自然不用说,如果不能的话持不同意见的人就会陷入长期的争辩之中,lang费时间不说还伤感情还不如直接实地比较,正如民间话说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杨涟问:“不知道皇上这次准备在哪里搞试点?是只在北京周边还是也像上次一样南京周边也搞上两个?”
天启说:“上次南京搞试点是因为南京有人不满,现在顺了他们的心自然不会有人闹意见,如果南京方面再有不满的意见,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拿个解决方案出来,我们省事省钱他们替我们做事不是很好吗?这次就只在北京搞好了,最好杨大人能亲自去看一看,据说钱谦益他们去了南直隶各县都是微服出行,你们也试上一试装成普通人去看看究竟,说不准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杨涟也从别的渠道知道钱谦益和周延儒化装查探情况的事,对这两人的认真杨涟还是真心钦佩的,见天启让自己也像钱谦益他们那样化装探明情况,杨涟心中也颇为意动,于是连声答应表示自己一定亲自去看个究竟。
天启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问道:“杨大人说选人不如选主意,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想法的?”
杨涟说:“臣记得皇上当年说过治国就是让人做事,臣想这天下万事只要有人参与都可以简单说成人做事,现在既然选人不行就只剩下选事,如何做事就是出主意了。”
天启见杨涟把复杂的事情说得如此简单,心中也暗暗佩服,立即叫人去通知信王和高攀龙他们,说要再在两个县搞试点,再试一下民选官是否可行。高攀龙他们早就知道杨涟的建议,见天启答应了也很高兴,让杨涟想办法把事情办漂亮一些。
在政务院的配合下,北京周边又有两个县开始试点民选官,杨涟亲自带人去这两县查看经过,就算如此迅速也耽误了近半个月,其中告知百姓就花了不少时间,也就是说直到二月初新试点的两地才开始选举。这时候钱谦益和周延儒已经回到北京,并在乾清宫得到天启的召见,其中让钱谦益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周延儒作了一个比方让天启不住点头,大有对周延儒另眼相看的意思。
这天钱谦益和周延儒来到乾清宫,正值出了几天太阳吹了几天风的怪异日子,天启在一个长廊里跟两人谈话,这让钱谦益感到很意外也觉得不是好彩头。钱谦益想着自己跟周延儒到南京一带去了三个多月,皇上不在正殿里召见而在长廊里见两人,说明对两人所探明的情况不是很感兴趣。果然不出所料天启一开始就对两人的结论表示很平淡,没有听到好消息很激动或者做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天启的态度可能出乎钱谦益的意外,但是周延儒不这么看,周延儒认为皇上的态度很是正常,因为他们查探回来的结论本身就不是很难,而且据他的同乡说杨涟在去年回来时就已经把事情经过报告给了天启。周延儒的这个同乡告诉他说杨涟不但发现了问题所在,还与人商讨想出了一个选人不如选事的点子,这话就让周延儒担足了心。
自己两人又是化装又是装小官,最后探查出来的情况还是别人早就查探明白的,皇上没斥责自己两人偷懒已经算是心情很好了。假如天启知道钱、周两人没怎么做实事还回了一趟老家,对他们的印象恐怕就会大打折扣,在周延儒好歹也当过状元一两点急智还是有的,他立即想到一个办法表明自己还是很用心地在做事。
470 人论两选(下)
周延儒的办法就是把杨涟的办法变换一种方式说出来,这种变换还要不露痕迹要让人认为是自出心裁,虽然现在没有什么知识产权的说法,但是堂堂状元让人讥讽为拾人牙慧也确实有失脸面。杨涟认为现在的大明搞选举时不具备直接选人的条件,因为女子不愿意出来选而男子好多又不识字,因此他建议选人不如选主意。杨涟的意思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做事的风格也不尽相同让百姓无法明白其为人,不选人改为选主意之后,无论谁当官都按那个主意来就差不多。
杨涟给天启的建议虽然没有公开宣布,但是也被传扬得纷纷扬扬的,周延儒回京后得到这消息就很上心,因为他不是东林党没有靠山必须自己照顾自己。倒是钱谦益身为东林党的后备主力没怎么重视这事,他一回京就有人把杨涟的事主动告诉他,钱谦益听了杨涟给天启的建议后,略微一想就抛之脑后不再管,这说明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来得太容易反而不会珍惜。
钱谦益和周延儒在乾清宫外的长廊里跟天启说了几句后,天启就问他们除了发现男子的识字率不足的问题,还有女子多半不愿意抛头露面参加选举两件事后还有没有新发现。天启问这话的时候虽然口气很淡然,但是也明白流露出自己的意思,就是大家都很忙你们有什么就快说没说的就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按说天启也可以不召见他们让他们去政务院说明情况就可以,但因为前一阵刚刚在杨涟面前表扬了钱、周二人,见一见他们让大家知道自己很重视。
钱谦益也不是没有能力继续深挖,他只是存了一个小心思怕得罪杨涟,他觉得查明这两个非常明显的问题后也就够了,再查下去比如查到另外的问题,那就是节外生枝会让杨涟担个失察的名头。现在天启问他们还有什么新发现,钱谦益当然不能凭空乱说,只好沉默不语等天启表示召见结束。他想总不能把自己在吴中找女人的事说出来。两人都趁机回了趟老家在家里过年,没有人会不近人情地追究他们,但是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喊出来。
与钱谦益的无助相比周延儒却是胸有成竹,他见天启问起于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皇上,臣和钱大人在苏州、湖州一带察看了一番后又分别回到各自的老家看了一下,发现了一些问题也有一些想法,不过都不是很成熟不敢轻易上奏,现在皇上见问臣就斗胆说出来,说得有不到之处请皇上见谅。”
周延儒这话一说连钱谦益都比较佩服了,首先把两人趁机回家过年的事明明白白说了出来,打的旗号是顺便看一看有个比较,这算是亦公亦私不怕人知道,钱谦益也知道天启只讨厌假公济私的人,对这种公私兼顾的事不会太在意。周延儒这么一说就算是在天启面前挂了个号,今后再有人拿这事说事也就不算什么了,一句话连皇上知道了都没有说什么,请问你算老几在这里揪着不放?
周延儒敢这么说肯定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两个人同去同归居然不通气,这就让钱谦益心里非常不痛快。觉得周延儒背着自己有了小心思,算是自私自利的行为也让人感觉很不爽快,好在周延儒还把钱谦益带了进去不算太过。周延儒这么一说就算起了个头,既可以多说几点让天启不至于认为两人白跑一趟,如果说得不对也可以原谅,早就说过想法不成熟是你强行要求我说的,说得不对也就那样了。
果然不出所料天启连连点头说道:“天下哪有一开始就能想得十全十美?不成熟先说出来慢慢就成熟了嘛,老家是一个人最熟悉的地方,将最熟悉的地方跟其它地方相比更能得出一个不虚妄的结论。”
周延儒说:“臣认为在选举这事上大明百姓的基本素质是参差不齐的,有的大字不识一个还很怕见生人,有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能下笔千言。中间的不说就说这极端的两种人,他们参加选举去选人或者被人选都不可能一样,不如分层次分等级去区分对待。”
周延儒这话就让天启有些不明白了,区分对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一个学者五张选票还是五个文盲只能有一张选票?真这样做的话那不是让人天生不平等吗?天启曾经跟人谈论过治理国家治得好的标准,就是要让个人拥有越来越多的自由,人与人之间要越来越平等,选举一事上文盲和学者都应该一样对待,否则就是歧视让人感受不到平等。
见天启没有说话周延儒继续说道:“臣的意思是让百姓去选人就相当于让他在做题,同样的一道题在不同的人眼里其难易程度就不一样,就算在同样的人眼里,因为地域不同所见不同答题的从容度也不一样。开始臣都说了大明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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