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502章


名号。
丰隆摆着手笑道:“小娃没取大名,那是等着父亲来给订名呢,轮不到咱们越俎代庖。”
“话是这么说…常chūn侯的资质、武功、本领当真冠绝天下,不过说到诗赋文采么…终归是差了些,远远比不得您老,”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摇头:“照我看,还是您赐下好姓名,待常chūn侯回来,必会欣然接下,哪个当爹的不盼着儿子有个好名字,您这是给他帮了大忙啊。”
李公公的话,三分是巴结主子、三分是苦中作乐没事找事、但剩下那四分,他的确是觉得丰隆起名肯定比宋阳高明,他也真心盼着小娃能有个好听、响亮且寓意深厚的名字。
丰隆被李公公撺掇得稍稍有点动心,但总算他还明白宋阳的xìng子,自己这边帮忙给起了个名字,宋阳要是不买账,这个脸可有些丢不起。当即一个劲地摇头。
这个时候走在他们身后的琥珀笑着chā口:“有什么好名字,倒不妨说说看。”
琥珀也没想着让那几块料给宝贝孙儿起名,不过用作谈资、说说笑笑来打发时光倒是不错。
丰隆仍是摇头,不应这自讨没趣的差事,同时把李公公给推出去了:“李三,你想到什么好名字,说来请琥珀大家听一听。”
李公公赶忙摇头,堆笑:“我才疏学浅……”
丰隆笑着打断:“说一说,无妨的,又不是一定要按你说的定名。”李公公还是摇头、打算拒绝,可这次不等他出声,琥珀就一字轻吐、不容拒绝:“讲。”
李公公吓了一跳,这位琥珀nǎinǎi是个什么人物他早有耳闻,皇帝的命令他敢打马虎眼,琥珀的话他真不敢不听,当即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沉yín着说道:“我觉得…祖英、祖德都是不错的。”
李公公耍滑头,生怕说的名字不好听会惹恼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妖婆、可要不说怕是麻烦更大,所以取名字时专注的不是好不好听,而是去巴结这位小小酥的两辈长者。
“宋祖英?宋祖德…”丰隆品了品,笑道:“也算中规中矩。”
说着,转头回去望向不远处的苏杭,后者笑:“和熟人重名了,不成。”
苏杭藐视这个世界,有着只能用偏执来形容的顽固念头,但她并不是个难以接触的nv子,说完前一句,想了下,又笑着补充道:“还有宋江宋慈宋丹丹…全是熟人,统统不成,都不用想了。”
从封邑到蝉夜叉以前的老巢。前后用去十余天的时间,他们到时山坳中已经聚集了大批人。其中包括以前吉祥地的虔诚佛徒、燕子坪小镇的居民、左丞相的宝贝儿子葡萄、南威和销金窝的工匠等等,全都是以前封邑中人。
这些人在宋阳火烧番军之前就撤进了大山。待宋阳把吐蕃人打退后,考虑到局势还不太平,大伙暂时就留在了山中没出来。打算稳定后再出山,没想到番狗刚退燕贼又来,这下大伙先不用出去了。
几天之后,山溪蛮留在山中的各部也陆陆续续聚拢过来,再加上二傻统御的刘家军。山坳中很快变得热闹起来。
再过十余天,刑部杜大人带着小捕、承郃和其他一些重臣家眷,在数百士兵的护卫下进入了山坳,他算是打前站的,小皇帝福原和胡大人一路还在后面。还得需要几天功夫才能抵达。
见到丰隆,大家找了个僻静地方,杜大人对他大概说了下队伍的状况。又jiāo代过镇西王带兵在南方一个叫做平州的地方、正准备最后一战的情形。最后杜大人加重了语气,说了句:“南荒越来越躁动了,站在哨塔上,都能听到山中野人嘶嗥、厮杀声音。山中无风而林木尽做颤抖,日夜不休。”
不用问的。南荒深处的生番已经冲入普通野人的地盘,正掀起可怕杀戮,待他们杀光野人后该闯进人间了吧!
生番一旦进入人间,南理就再无安全之处,封邑后的山区也不例外,山溪蛮就算再强大也挡不住它们。若只是为了躲避燕军,大家只要退入山中就足矣了,但对上生番,就非得躲进这个隐秘山坳不可了。
丰隆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霍然抬头,追问杜大人:“刚刚你说过,王叔在平州招拢义勇、摆开战场准备迎抗燕军、做最后决战?”
杜大人沉沉点头。
到底曾经的南理皇帝,自然对南理地理有所了解,镇西王摆阵之处,背后不远便是南荒了,且从大环境上看,平州正处在一个类似于葫芦嘴的位置上,生番若出山此处首当其冲。三百年前蛮荒怪物闯入人间作祟,最先冲出的便是此地。
镇西王戎马一生,jīng通兵法,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选择一个这样的地方摆战场?当知若生番出山,他的军队便会腹背受敌,立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丰隆又急又怒,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利索,杜大人就摇了摇头,打断道:“就算没有生番,以王爷手上的兵马对上燕人,也必败无疑。”
丰隆怒道:“那也不能……”
可是才说了四个字,他就猛然醒悟了。
是啊,他自己刚刚也说过,以镇西王的见识,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除非王爷是故意的。
没有生番,南理最后的军队也必败无疑;若有了生番…一样会全军覆灭,但燕人呢?他们还有机会活着离开那战场么。
镇西王调集了大批炮yào、战鼓、号角和火油,不难想象的,当与燕人开战时,军中会炮号连天、鼓声雷动,烽烟弥漫四隅。再加上两军的凶狠厮杀与战场上浓浓的血腥气,或许能更一步jī发不远处、本就躁动的生番的凶xìng?王爷不确定,但他决定试一试。
镇西王最后的念头,南理境内最后一支还算有点规模的军队,想要刺jī生番出山。
镇西王求死,只求同归于尽、死得其所。
“臣启程前夕,曾与王爷彻夜长谈,其间王爷说过三句话,臣不敢忘”
隆想听。
“大哥嘱托,要我护住南理安宁。前面几十年还不错,国家基本平安无事,到老来却西关惨败北境难保,屠不尽番狗也杀不光燕贼……我倒不觉得自己没用,只是辜负了兄长、辜负了先祖……若想苟活不难,但下去后我还想见见他们,所以还得保着点这张老脸,我老了,战死比病死强上许多。”
杜大人脸上没有表情:“另一句:生番入境几成定局,挡无可挡,就算没有我,它们也会冲入人间。但即便如此,我终归还是刺jī了它们、引yòu了它们,让这场浩劫提前发动。或许要遭天谴,红
ō一脉香火永绝。但愿能偿得回、但愿与龙脉无关。”
丰隆大吃一惊:“什么绝后?”
杜大人带了不少重臣家眷进入山谷,其中并没有红
ō府的男丁,丰隆本还以为镇西王的子嗣孙儿会跟在小福原、左丞相那一路。
“红
ō府剩下的男丁,本就不多了。”杜大人应道:“大半丧于凤凰城。后来战役中又添伤亡,镇西王膝下,再无男儿了。”
当初燕军袭来,小皇帝和朝中重臣撤出国都,但并不是说南理要把凤凰城拱手让给燕人。正相反的,凤凰城的抵抗,是燕军入侵南理以来最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那时候没人知道南荒里浩劫将起,南理的战略是步步抵抗,既然凤凰城还要抵挡敌人。总得有重要人物留下来振作军心、统掌大局,当时留下来的就是镇西王的几位子嗣,他们既是将军。也有皇室血脉在身。以情势而论他们的身份最合适。
凤凰城破,红
ō府损失最为惨重,随后连番战斗中,仅存的儿孙也遭遇横祸。堂堂红
ō府,除了镇西王只剩nv儿家!
引yòu生番涂炭人间。若真的会有神罚,镇西王只盼着落在自己这一脉身上就算了,莫去牵连皇室。
杜大人继续道:“最后一句,王爷说得仍是生番:如果现在南荒中的生番是平静的,又如果我手上有一个办法能把它们引入人间,我会不会把它们引进来?不好说,一半一半。幸好,现在不用选了,省去好多苦恼。”
只是转述,没有半字评论,杜大人又把话锋一转:“王爷还着我带一句话给陛下:皇帝在,希望便在。南理还未亡,燕人也还未胜,越是这样的时候也不可自luàn情怀……陛下须得明白,血洗过后,未必不是朗朗乾坤;陛下应牢记,福原仍是南理唯一的皇帝;陛下莫忘记,见他时当收敛、请易容。”
即便到了这般田地,镇西王想的仍是皇帝基业,丰隆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过后,丰隆挥袖抹去眼中泪水,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转目望向也列座一旁的小捕:“筱拂,帮我易容吧。”
小捕点了点头。
转过天来,情绪稍稍平稳了些的丰隆又发现另个异常,问杜大人:“朝中重臣的眷属都已经到了?怎么才这么少人?”杜大人带来的眷属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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