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第717章


六个赤膊黑汉与两个喇嘛同时动作,一掌切在怀里早已半死女人的喉头,将还在抽搐的女人用劲一甩,发力将还在抽搐的尸体丢到一边。看也不看一眼就抓了身边的弯刀跳起身开始整束结扎。
大力法王对麻百户吩咐道:“麻将军,你率这里的人去帮忙处置此屋剩下的南人,事后即可赴纲头河上船。另外,告诉我师兄让他们和你们一起先离开,不必等老纳了。哦,可曾有南人行都来的消息?”
“有人入侵……啊……”麻百户还没来得及开口。隐约传来警哨濒死前的惨厉号叫。
麻百户喝了声:“去几个人看看出了什么事。来敌太强就退回前院。”回过头对大力法王使了个眼色,拱手恭敬地说道:“谨遵法王令旨。稍时便去处置。临安这两天都没信息传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些少南人我们应付得了,还请法王带扎喜到内室暂避。
如何?”
“不必了,有你们在,相信不会有事,本法王就在厅中看看是何方神圣前来打野火。”
“哎哟,好像不大对劲?!”再次潜到前院准备相机杀贼救人的顾大郎,听大力法王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那里有半点重伤未愈的症状。而且,其人身上裹着的伤巾不但又黑又脏,还满是斑斑点点乌七八糟的干涸血迹。顾大郎心中疑云大起:“不可能呀,谁会在受了伤后的二十多天都没换掉裹伤布的,难道……”
不等顾大郎转过念头,大力法王阴阴地笑了一下,左手抓起水碗朝外一甩,喝了声:“着!”
眼看一只灰青釉面的大碗带着“呜呜”厉啸朝自己飞来,眨眼间就到达面前。顾大郎大骇之下将钢弩向后一抽,身体往花丛边一扑奋身急滚,身体滚动间顾大郎还不忘朝大厅内溜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扫过,顾大郎看到大厅边角上,横七竖八的总共堆着二十多具大大小小尸体。
“天呐,你们这些畜生,竟然谋杀这些女人和孩子……恶贼,纳命来!”既然自己要救的人已经死了,目眦皆裂的顾大郎悲愤地大叫。他不肯逃避了,腾身跪起顺过钢弩就朝大厅扣下了悬刀。
但闻“嘣”的一声响过,三支无羽箭“咻”地一下穿门而入,大厅里两声惨号随之而起。
顾大郎脸色平静地长身站立,面对着四丈外涌出厅门地喇嘛、恶贼,面色冰冷的盯住他们,左手从容不迫地从腰间取下只有数寸大的小手弩,指向厅门以防万一。右脚一伸踩上弩前的脚蹬,微微弯下腰用宽大的右手握住夹弦铁,挺身站直时但听“嗒”的一声。弩弦已经卡在机括上。
“呀!”一个蕃人十指箕张,闷头闷脑地朝顾大郎奔来。
顾大郎一矮身,半蹲半坐,慢慢而且小心地将上好弦地弩放在地上,右手抽出三支无羽箭,摸索着往弩槽里按下。眼见蕃人冲至丈内,捞起钢弩向侧偏移两尺,左手掌中地小弩一伸,发出轻微的“乒”地一响,那个冲向他的蕃人吭了一下。“哗啦啦”从身侧掠过。
顾大郎信手向背后丢下小手弩,站直身体盯住一步步迫来的贼人厉喝:“灭绝人性的狗东西……我以顾家列祖列宗和炎黄子孙的名义发誓。不屠光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我就不是顾家的子弟。不杀光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畜生,我就算不得大宋地子民,更愧对被谋杀的高家一门老少……”
“杀,杀光这些鞑子,为惨死的高家一门老小报仇。”宗什长与胡什副在院子左侧站起,他们的身后。刚从大门冲进的三十余个镖师迈着整齐而快速的步伐,手持钢弩对准这伙想扑上的恶贼。
祖承福从右侧走近顾大郎的身边,只是一眼就看到厅角那些赤裸的女尸,脸寒如冰地叱道:“兄弟,休与这些豺狼多说,对他们只有斩绝方能慰藉这高家大小的屈死冤魂。给我射,不得放走一个。”
当顾大郎慢慢从硬刀鞘中拔出黑不溜秋的半长单刀时,冲出到厅门外包括麻百户在内的十来个恶贼,已经在“嘣嘣”“咻咻”的箭矢发射声中全都变成了刺猬。
“杀!咦?!逃了,这些胆小鬼连博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逃之夭夭了?!还说是什么高手、勇士,只会门扇背舞杵锤的东西,胆子小得只有毛毛子大……肏死你们祖宗十八代……”除了厅外的那些已经死透,或者还在一抽一搐握手蹬腿的鞑子,和侧边的二十多具裸女尸体外。已经熄灭了***的大厅里再见不到一个活人,气得顾大郎跳脚破口大骂。
厉吼喝叱夹杂着惨呼不断由后院传来,顾大郎将刀贴腰护身,人化狂风般朝后堂窜入。
常州与湖州两处特务分什的人冲到厅内,俱都长吸口气,还有人忍不住返冲出厅外躲于廊下干呕。
“留一什的人搜寻。其他人给我追。”宗什长比其他人老成。冲入厅稍一打量就急快地发出命令。
……
示警的高叫和临死前的惨呼声,应和北面天上晃眼地旗花光亮同时入耳。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好像来敌也用上了同一种进攻信号一样。身具武功的应传赐机警绝伦,一个箭步纵到软榻前舞动长剑,全力挡开箭矢并喝令:“保护局主,小心暗器……哎呀……”
但山葛儿却比应传赐更快了一步,在屋顶上的人发出警号的第一时间里,他就已经扑到了林强云的身上,刚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向林强云腿脚部位地两支箭。
远处有人用听不懂地话声呼喝,数十支箭矢先后从窗户中射入厅内。
“你们发什么痴,不想死的就快躲到墙根下避箭啊……山葛儿,我地好兄弟!”林强云惶急凄怆的叫声,让惊得傻傻呆立在当地的亲卫们反应过来,慌忙闪身躲避。
盘山兔抄起一张高背椅护身,飞快地将软榻推到边上,一边指挥亲卫将被箭射中的兄弟拖到窗下。看着强忍住伤痛的同伴心下戚然,在震撼的同时亲卫们更是觉得愤火中烧。因为,第一波射入大厅的箭矢,就击倒了七个亲卫。其中,为了替林强云挡住劲箭的应传赐,腿脚上贯穿了两支箭,而和身扑到林强云身上、刚勾抽到亲卫中的孩儿兵山葛儿的背部及后颈都中了一支箭矢。山葛儿软软的伏在林强云面前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大哥一面喊叫,一边手忙脚乱地撕扯布帛为其裹伤。
一个亲卫拆下后堂的门板,匆匆竖起拦在林强云身前,再把大厅里的桌几等杂物挑到厅门前,然后又将点了几个火把丢出厅外。
林强云没法救活山葛儿,他早在后颈中箭时就已经没气了。
“小牙短头粗刃箭镞,而且还这么轻,这是草原低贱放牧之人射猎所用的箭矢,并非杀戮征战的箭支。哼,来敌肯定是蒙古鞑子。局主,敌人太多,估计有百多人,他们又有强弩和弓箭,我们还是想办法避开锋锐再说。”应传赐在***熄灭后,借着外头照进来的火光拔出大腿上的箭,包扎好两处腿伤后,抓起射中他的箭看了一下再掂了掂,竭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地对林强云进言。
林强云的身边只留下四十多人保护自己,分派在外面巡哨警戒的十几个亲卫,在强敌进攻后便没一个能回到大厅,想来不是拼命阻击就是已经被杀,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厅里的二十余人又一下子死了三人伤了四个。好在,那四个被箭射伤的亲卫没有生命危险还不是很严重,拔出箭包裹好伤后依然能够持短铳守在窗下、柱边。
不过,在这种敌人有大量手弩弓箭的情况下,想要在十几个人的掩护下冲出去到安全的地方暂避,那是肯定不可能办到的。
“不行。”林强云一口拒绝了应传赐的提议,挣扎着下地走向窗边朝外探看,各处房廊挂的灯笼光照下,能够见到四下厢房上影影绰绰的敌人,向后伸出右手并断然下令道:“发射求救旗花,招人前来解围。只要坚守数刻时辰,我们的人就能赶来救援。另外,将屋里的桌凳和其他引火物丢出厅去点燃,准备好雷火箭和甩手雷,固守待援。你们当中有谁火铳打得准的,可以向外射击,有敢于露头的敌人都给我打掉。来,把长铳给我,婊子养的蒙古鞑子、汉奸卖国贼,不给你们一点厉害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一根长铳管插着一个号炮伸出窗外,“砰”声响处,一溜红色的火光斜射升空,引来外面一阵箭雨。那道红色的火光不管不顾地冲走,在天上“啪”的一声爆响,炸开一朵大大的旗花。
正对大厅的门楼边屋顶上,几个手持弓、弩的汉装贼人站起来大叫:“又有这物事出现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林强云瞄准站得最高,挥动手上短弓指挥进攻的一个贼人,狠狠地扣下扳机,骂道:“婊子养的,叫你们敢用弓箭来伤了我的兄弟。”
“不要分心去看不相干的物事,大家继续用弓箭封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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