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芥末》第15章


“大二还是大三那年我去他贴吧看他,上一条帖子发的时间已经是很多个月前了,我觉得他应该没了,晚上的时候把他很多个帖子都翻了遍。”
“有一条他分享了一首歌,魏如萱唱的‘爱的季节’,那个女声温温柔柔的唱歌。”
我把那首歌找出来放给阮辛鹤听。
“冬天的花,惦记着夏夜晚风,秋天的果,熟成了春日的午后,不见我的你,日子快不快活。”
阮辛鹤听了笑着说:“好嗲啊。”
我说:“他在分享的歌下面写——我在想你,而你又是谁呢。”
其实是大三的时候,我跟阮辛鹤吵架互相不理的那段时间,我在想他,可是又实在不太确定想的那个是作为阮辛鹤的这个人或者是某一段感情。
“那后来还有他吗?”
“有啊,过了几个月他发了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阮辛鹤说:“真好。”
我说:“嗯,真好。”
他问:“现在呢?”
大学毕业那年一个人在外地出租屋里大晚上睡不着去看他的贴吧,他基本把所有能删的都删掉了,留了几条大概是来不及删了。
有一个帖叫“如你芥末”,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他在里面写。
凌晨的一场暴雨,有一种崩塌的错觉。
车厢里,我和你隔着一排座位,面面而坐。
经过隧道时,我的背包被偷了。
到站后,有些话还来不及说,你就走了。
接下来的一瞬间。
我突然就老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感情在被辜负、被误解,在秘而不说、隐而不报。
但它也足够长情,会有人替你记住那些被你忘记的事情——你玩过的游戏,爱过的人。
会有其他人在看见这篇日记的时候替我说。
“阮辛鹤,窦城爱你。”
第二十章 2018年10月15日 星期一
2018年10月15日 星期一
我觉得这个不应该写在日记里,应该挂在床头上。
“天冷多加衣,被子盖厚些,记得穿袜子。”
好不容易个周末,我就是去被强行要求去老六家给他女儿过个生日,回家时候下起了暴雨,我车子没停去地下车库,下车的时候还是小雨,走了两步突然暴雨倾盆,浑身湿透了到家的。
阮辛鹤不在家,我当时想着反正星期六也没人在家索性让他去看他妈了,进家门的时候家里还是漆黑的,我洗了个澡头晕乎乎地睡了,半夜醒过来鼻子堵了,在床上翻了半天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猜是因为下床的时候习惯性地没穿拖鞋,回床上躺躺感觉鼻子更堵了。
睡也睡不着,拿手机看阮辛鹤九点来钟给我发消息说:雨下太大了,今天晚上在我妈这住。
我在床上眯了会儿,给他发了条消息:感冒了,头疼。
隔了小半分钟接到他电话:“喂,还没睡?”嗓子疼所以讲话有些难受。
“感冒药吃了吗?”
“没。”
“天天在家里让你穿鞋你不穿,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
“柜子里的被子再拿一床出来吧,盖多一些,感冒药在客厅茶几抽屉里,你去泡下喝了再睡啊大哥。”
“……”我鼻子堵得有些喘不上气。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天变凉了出门多穿件衣服又不会难看死。”
“没,我淋了点雨。”
“……”他说,“你没带伞不知道等雨停了再动吗,或者买把伞啊?”
“我难受,你别唠叨我了。”
“……烦人,你赶紧吃药,我现在回家。”
“几点了?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乖乖吃药吗?“
“……吃。”
“嗯。”
“……”
“吃药去了吗?”
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去了。”
“……”他说,“我听见你在床上翻动的声音了。”
“我难受,你别在那远程遥控我了。”
“……”阮辛鹤不说话了。
我晕晕乎乎地问他:“你记得咱俩大学刚异地的时候吗?”
“怎么?”阮辛鹤粗着嗓子问我。
“我俩不天天晚上打电话呢吗?”
“放屁,明明天天在网吧通宵开黑。”
“……”好吧。
“起床吃药吗?”
“不想动。”
“……”
“……”
“你干嘛总要让我我着急啊。”
“……”
“生个病也让我着急。”
“……”
“衣服也不多穿一点,在家不管不管冬天夏天不把鞋踢到你面前你都不爱穿。”
“你干嘛大晚上给我打电话数落我啊?”
“出去同事家吃个饭也把自己吃得嗓子哑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俩刚上大学那阵冬天你发烧烧得快傻的事情我有没有告诉你啊?”
“什么?”
“你给我打电话说。”
“说什么了?”
“……”
“……”
“老婆,我好想你哦。”
后来阮辛鹤就回来了。
以上这些话是他复述给我听的,并且坐在我身边强烈建议我写进日记里以便于我日后阅读提醒自己穿鞋、穿衣,顺便记住自己说过些什么话。
当然我对以上对话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我对这整个周末都没有记忆。
好像突然成周五变成了周一,我遗失了一个周末。
对此,我感到十分难过。
第21章 2018年10月16日 星期二
2018年10月16日 星期二
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早上不太起得来,梦了什么倒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有些恍惚,因为感冒刚刚好,出门的时候阮辛鹤一定要我手里揣个保温杯。
他自己都不爱喝水,还拿杯子往我手里揣!
晚上下班后在书房办了会儿今天没上班没做完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冒刚好还是因为状态不对的原因,往常半个小时能做好的事情我硬是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还没做好。
阮辛鹤敲门让我早点休息的时候,我跟他说我觉得自己状态有点不对。
他说生病刚好当然状态不对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没听过啊?
我觉得没那么夸张,我就是重感冒以及一点轻微的低烧而已,我还没三十岁,也不至于这样就“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吧。
阮辛鹤让我赶紧去洗洗去床上:“躺在床上玩手机不开心吗,为什么要工作,白天的工作还不够让人糟心的吗?”
我被阮辛鹤逗乐了,放下并不是十分紧急的工作,洗澡刷了个牙后钻进了被子里。
确实是——躺在床上玩手机会比较开心。
刷了下手机无视了几张曾钰卫有事没事发在我们四人群里的秀他那个即将满月儿子的照片,翻手机游戏时候发现一个放了挺久没删的游戏。
讲得是一个机器人被博士制造出来在茫茫宇宙中寻找跟地球相似度能达到百分之一百还是百分之九十九忘记了的一颗别的行星。
它担负着重任被制造出来,因为一次事故飞船在宇宙中沉睡,醒过来后那个制造它、跟它在同一艘飞船上的的博士已经死了。
它的任务就是寻找那颗行星。
这个剧情看得觉得自己还挺渺小的,通关也挺简单的,你从这个星系跳到另一个星系,穿过虫洞穿过宇宙中的暗物质穿过一切的一无所知然后找到了一颗“地球”。
当时通关这个游戏的时候我还在想,人类未免也太可笑了,为了寻找自己的家园而去制造一个机器人,一个完全有自我思想有感情、甚至在知道自己的制造者消失之后会感到伤心的机器人。
让它在宇宙中独自漂泊成百上千年可能直到机器老化他再也不能动了才能休止。
如果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因为这种需要而被制造出来的机器人,它也会感觉到孤单吗?
我放下手机拿了放在卧室的电脑坐在床上准备写日记,阮辛鹤洗完澡湿漉漉地走了过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让他去把头发吹干,身上的水擦干再滚过来睡觉。
好像我们家就我一个人生病不够似的。
他踩着拖鞋“嗒嗒嗒嗒”地走开,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来。
我好像有点想起我早上做的那个梦了,我梦见我好像是被人制造,一言一行都是按照既定轨迹在行走。
早上醒来有些恍惚,都禁不住想问自己人生几大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要反复问起自己一个关于人类存在的意义,如何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跟一个高科技被制造的有自我感情的机器人有区别吗?那么跟河马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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