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精灵花》第159章

大厅光线瞬间消失，整个空间陷入无比深沉的黑暗，气势汹汹的战枪犹如插入泥海，所有力道被吸收得无影无踪。空间中充斥着浓重的黑暗气息，还有令灵魂颤抖的威压。
“莫辰？奥洛林，我们又见面了。”一个低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在空间久久回荡。
大厅门外，克雷芒显现虚空，他像是不甚疲惫，弯腰拄着权杖，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眼前亮起一道光，紫若举着火把，向克雷芒走来。
“莫辰在里面？”紫若询问，神情幽冷得宛若深潭。
“是的。”克雷芒回答。
“没有想到，”紫若直直注视着克雷芒，“堂堂黑斯廷教皇居然抛弃至高神的信仰，信奉黑暗神祗”
“对至高神的信仰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信奉的是真神。”克雷芒平静地回答。
“你说谎你才是真正的异端”紫若愤怒地指责，“你布置了这个局，欺骗我说是对付伊莲菲尔，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是对付莫辰”
“紫若，你很聪明。”克雷芒叹了口气，“只是命运已经降临，一切不可逆转。”
“你是想让莫辰也坠入黑暗吗？”紫若眼中迸射出悲愤：“让我进去我要见莫辰”说着，她手伸向门上的环扣。
教皇的权杖刺向她的背心，鲜血溅射到青铜门扉上，紫若扶着门，艰难地回头，望向克雷芒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居然会杀我？”她颤声说，“我一直敬你如父。”
“我一直视你如女儿。”克雷芒的眼底浮现一丝苍凉：“但莫辰更是我的心血。”
紫若怆然倒下，她身后的门内，是一片如墨的黑暗。
“你是谁？给我出来”莫辰怒吼。
“我是阿尔法，我是欧米迦，我是昔在，今在，无所不在的上帝”似曾相识的回答回荡在空间。
莫辰心头一震，猛然回忆起，四年前在永恒之湖，他和伊菲闯入失落的永恒神殿时，听到的正是这个声音霎时间，他背上的黑星印记，精灵王国大长老的黑暗预言，洁西娅指控他会让大陆陷入黑暗，诸多的蛛丝马迹一齐涌上心头……
“你是黑暗神”莫辰惊喝。
“我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真神，支配一切，创造一切，毁灭一切。莫辰？奥洛林，只要你肯拜我，我能够让你得到世间的一切”
“包括伊莲菲尔？”莫辰抑制不住颤抖。
“唯有信仰方能汇集力量，唯有死亡方能换取生命。”那声音透着无限的冷意和威严，“把你的信仰和灵魂交给我，莫辰？奥洛林十天之内，向我奉出三十万的生命献祭，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十日，奥斯顿的铁蹄横扫过中土的城市村庄，大地在颤抖，鲜血在横流，城市在烈火中化为灰烬。奔逃惨叫的人群身后，奥斯顿士兵的刀剑成片地收割生命，他们接到皇帝命令，十日之内，屠杀三十万人。
第十日，战甲染血、杀戮归来的莫辰大踏步走进黑斯廷的教皇宫殿，每一步都似乎有风雷隐动。一旁引路的克雷芒毫不怀疑，若是莫辰见不到他想见的人，一定会立刻翻脸，血洗黑斯廷。
穿过幽暗的长廊，莫辰的脚步渐渐放缓放轻，长廊尽头映满夕阳的房间里，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正娟娟地静立在窗前。
那优美的身姿，绝世的容颜，轻盈灵动的气质，正是他深爱的人儿，唯一不同的是，女孩的头发是淡金色的，在夕阳下闪着柔和的光。
“她是——”莫辰迟疑地问。
“伊莲菲尔。”克雷芒微笑着回答：“所有悲惨记忆都被抹去，她不会再怨恨你，会服从你，永远属于你。在世人眼中，伊莲菲尔已经死去，为了避免麻烦，给她重新起个名字吧，如果你不喜欢这头发的颜色，我可以帮你换一种。”
莫辰仿佛没有听见克雷芒的话，如入梦境地走进房间。听到有人进来，女孩转过头来，清澈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令他的灵魂轻颤不已。
“你是谁？”她问道，有如天籁之音。
他抑制住内心的激荡，以平静的口吻回答：“你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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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想在这里结文，王子和失忆的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不过大家在中学语文课本上都读过这么一段话：真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所以，失忆不能作为伊菲逃避现实的借口，而夕留也将在惨淡的成绩中继续前行。（呵呵，好像有些过于严重了，请大家轻松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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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河欲转千帆舞　第一节　万千宠爱
第一节　万千宠爱
黎明的霞光透过水晶雕花窗，在轻纱垂帷上投射出梦幻般的光影。莫辰靠着丝绒软垫，半躺在床头，注视着流溢的霞光，轻抚着怀中人儿光洁的肩头。
空气中弥散着栀子花的淡淡清香，静谧的晨光中，小人儿嘤咛一声，抬起伏在他胸前的头，懒懒地睁开睡眼。
“辰，要起来了吗？”她还未睡醒，声音迷迷糊糊。
“嗯。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莫辰柔声说，他知道她嗜睡，无论是以前的伊菲，还是现在的莫菲。
凝视着她慵懒柔媚的睡容，将她柔软的发丝轻轻缠绕在指尖，淡金微卷的长发映衬着雪白透明的肌肤，显得格外明媚。可是他还是禁不住回忆起她黑发时的样子，整整两年了，每一次他抱她吻她抚摸她时，总是在怀疑，他拥有的是真实的伊菲，还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梦幻？
他拜倒在黑暗神下，用三十万人的生命献祭换回了她。她除了被抹去记忆、丧失魔力外，本性如常，一如他在永恒之湖初见时的样子。她毫无防备地相信了他编织的谎言，再一次爱上了他。他心生感激，为这个能够重新来过的机会，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场长期交易，她体弱多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生一场大病，然后教皇会带来黑暗神的谕旨，暗示需要更多的生命献祭。
他已成为迦伦大陆历史上最残暴的帝王。两年来，奥斯顿铁骑横扫中土，将无数城市化作废墟，万里河山变成焦土，上百万人在奥斯顿军的刀剑下失去生命。屠杀政策一开始是为了征服需要，而现在则变成对黑暗神的献祭。
即使背负万世骂名，即使死后坠入地狱，他也不在乎。只要她能够活下去，能够陪在他身边，他愿意付出一切，无怨无悔。
对这一切，她并被知情，他小心翼翼地将她藏在深宫，禁止一切外人特别是曾经认识她的人和她接触。然而他真的能藏她一辈子吗？
“菲儿。”他轻轻呼唤，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们结婚吧”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了很久，找个没落贵族给伊菲当娘家，然后堂堂正正地迎娶封后。如今不像当初，奥斯顿朝堂再也没人敢反对他的意志。
她似乎清醒了几分，扬起小脸，揉了揉眼睛：“我们不已经是夫妻了吗？”
“我想让你成为奥斯顿的皇后。”他郑重地解释。
对上他深情而又严肃的眸子，她完全清醒了，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白嫩的胳膊肘支着他赤luo的胸膛，托着粉腮，认真地看着他。这是她喜欢的一个动作，他也喜欢，感受她的全部重量，贴着她如缎的肌肤，是一种无比美妙的享受。只是此时，她幽蓝的眼眸笼着一层薄雾，令他感到几分不安。
“辰，我很高兴能做你的皇后。只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准备好，没有信心担当如此重要的位置。”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迷茫和轻愁。
“你永远都不需要担心什么，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他宽慰她。
“谢谢你，辰。”她唇角漾起清浅的笑容，“你把我照顾得太好了，常常觉得自己像只被圈养的小猪。”
“不喜欢吗？”他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眼中满是宠溺。
“喜欢。”她轻轻咬了下他的嘴唇，作为回敬，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即使是做小猪，我也希望完整，而现在，我感到自己是缺失的，好像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生命被生生地割裂似的。”她凝视着他渐渐幽深的眼眸，“辰，我是如此爱你，所以想给你一个完整的自己，所以，请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先找回记忆。”
他的身体微僵，心头涌起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