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佛》第145章


你的为人,他说你胸怀仁义,浑身是胆,今儿我这么一看,少侠果然盛名不虚,令人好生佩服。”
王佛不知她的话是何用意,听罢只是冷冷一笑。七公主霍的双手一背,蹙着眉头叹道:“可惜呀!似王少侠这样的不世之才,本是国之栋梁,却不能为朝廷所用。王少侠,说真的,无论是你的人品、武功,还是你的才识和胆识,本公主都对你打心眼里感到敬重。实不相瞒,本公主委实不忍要了你的性命,但要个前题,只要你肯答应我一件事,方才所发生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不予计较。另外,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绝无坏处,不知少侠可有兴趣听我说上一说?”
“公主的意思,在下当然明白。”王佛似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事,待她一言出口,当即一抖“挽歌”软剑,直视着她道,“公主是不是想让在下留在驸马府,为公主效力?”
“少侠果然聪明,算是猜对了一点。”七公主微启朱唇笑了一笑,借着惨淡的烛火,脸上的伤痕犹如水纹轻荡,泛起一阵涟漪,“本公主想让你留在驸马府不假,但绝不是替我效力,而是替朝廷效力。只要你愿意,本府的总管之职,自非少侠莫属。如果少侠哪一天觉得乏味了,想换一个职位,我可以与你另谋重任,一品我虽不敢保证,但凡二品官员,便全由少侠挑选。王少侠,你以为如何?”
“五佛不才,多谢公主的好意。”王佛满脸肃然,殊无半点喜悦之色,“可惜公主看错了人,在下此生,只意在江湖,而无庙堂之志。老实说,做贵府的总管也好,当朝廷的二品大员也罢,在下都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那少侠对什么最感兴趣——”七公主背过身子,走到两具棺木近前,指着其中一具道,“王少侠是聪明人,想必你应该知道,本公主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所以我方才说的话,还望少侠想清楚了再做回答,王少侠,我再问你一遍——驸马府你到底留是不留?”
王佛抬起头硬声一笑,断然答道:“不留!”
“照你这么说,本公主的话岂不是白说了不成?”七公主拂袖一拢,一脸狠意的道,“王佛,你知不知道,我对你好生失望?你既知本公主是一片好意,却又给一口拒绝了,你让本公主的面子往哪儿搁?”
柳依依冷笑道:“七公主,虽然你贵为皇族,也总不能一手遮天吧!听你的口气,我们如果不答应这件事,你是绝不肯善罢甘休喽?”
“那是自然,本公主说的话,便是父皇也不得不听,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王佛?”七公主倏的一扬右手,两条眉毛紧紧一拧,趾高气扬的道,“王佛,你如果也想尝尝躺在棺材里的滋味,你可以拒绝。我可以告诉你,倘若你真的不识时务,易水寒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贺顶红阴阴笑道:“王佛,七公主爱惜你是个人才,你不要不识抬举。是生是死,何去何从?你可要多掂量掂量哦!”
王佛一振手中长剑,侧过脸看了柳依依一眼,接着转向贺顶红道:“贺指挥使,七公主不知我的为人,想必你应该清楚。我要是不愿意做的事,便是天王老子迫我就范,我也断难从命!七公主,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贺顶红望着灵桌上的蜡烛,目光不住闪动,眼神里写满了妖异。
七公主刚要喝令动手,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百灵忽然大声说道:“公主,奴婢有话要说。”
七公主恶狠狠的将头一甩,极为暴戾的道:“怎么,莫非你还要替他们求情不成?”
“奴婢不敢。”小百灵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猝然将头向上一仰,鼓足勇气道,“公主,奴婢心里有什么,嘴里便说什么,我……我觉得公主……”
“你觉得本公主如何?”
“我觉得公主不应该强人所难,王少侠既然无意为官,你让他留在府中又有何用?公主,强扭的瓜不甜,你……你就放过……他们吧!”
“贱婢——”话犹未了,七公主已是恼羞成怒,右手一扬,啪的一声,便在她脸上重重掌了一记耳光,怒不可遏的道,“小百灵,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这种口气教训本公主。”
“公主我……”小百灵吓得抖衣而战,缩做一团。
七公主跟着迈上一步,一指小百灵的鼻子,凶相毕露的道:“小百灵,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右手一伸,一把将小百灵扯至胸前,厉声吩咐道,“贺指挥使,既然王佛不肯应允,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身子一闪,躲到了幔帐后面。
“王佛,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嘿嘿!老实说,我真替你感到可怜。”贺顶红的脸上掠过一丝嘲笑,“我原以为易水寒傻,想不到你比他还要傻,嘿嘿……这是你逼我动的手,可休怪我心狠手辣,不顾及兄弟情面!”
“我逼你动的手,贺指挥使真会说笑。”王佛轻轻哼了一声,目光中写满了绝望和悲伤,“我已经说过,自你害死易兄之后,你我之间便已情断义绝,再无半点兄弟之谊。贺指挥使,你不必客气,动手吧!”长剑一挺,向着幔帐背后大声喝道,“请里面的人都出来吧——”
剑光一闪,王佛已是一剑刺出。
他这一剑,用的不是剑,却是剑气。
——剑气苍茫。
——剑意凄凉。
而剑光却如他此时的眼神,比一首最寂寞的挽歌还要寂寞上十倍。
剑气所及,摆在灵桌上的几枝素蜡噗的一声,尽数为之寂灭。
——然后才是幔帐。
——发出波的一声。
随着裂帛声响,那面幔帐由上至下,竟整个儿裂了开来。
王佛一回长剑,剑光凄迷,便见幔帐横势一卷,嘶的一声怒啸,登时左右一分,一齐飞了起来。
幔帐后面,居然站着十几个人。
一瞬之间,大厅内鸦雀无声。
奇怪的是,这十几个人却兀自一动不动。
王佛看到他们时,就像是在看着十几个死人。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忽地由院子里吹了进来。
王佛轻轻击了一掌,喃喃自语道:“好风!”
他的话刚一出口,那些站在幔帐后面的人各自眉头一皱,前额处尽皆格格一响,身子一晃,便即砰砰声响,俯身扑倒。
贺顶红刚要命令这些人自幔帐后暗中动手,看到这里,也忍不住暗中吸了一口冷气。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人藏在幔帐后面,只有他、七公主和自己的人知道,王佛却为何会看得出来?
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王佛一出手,只一招便要了这些人的性命?而且用的不是剑,只是剑气。
——剑气尚且如此,足见王佛的内力之深,已超出了他的想像。
所以他除了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面还微微沉了一沉。
“以气御剑,以气杀人,好内力——”碰上了这样的高手,贺顶红虽然心头暗沉,也不得不心悦诚服的点了一下头,由衷发出一声赞叹,“老实说,这些人虽俱非大内一等侍卫,武功都还说得过去。想不到你一出手,便将他们全都杀了,换做是我,却做不到。”
王佛微斜二目,瞧着他道:“贺指挥使过谦了,要说杀人,便是十个王佛也抵不住贺大人的一根手指。贺大人,你认为呢?”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贺顶红充满置疑的望着王佛,一字一顿,讶然问道,“只是我有个疑问,你怎知这幔帐后面还藏着人?莫非——你早就发现了他们?”
“错。”王佛一指胸口,静静的道,“实事上,我并不曾发现他们,在下用的不是眼,而是心。”
“心?”
“对,因为我是用心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杀气。”
“杀气?”贺顶红依然有些不解,“难道你刚进灵堂,便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杀气?”
“当然不是。”王佛用剑尖一指跪过的地方,“我是在为易兄泼酒祭奠时才感受到的。说到底,其实是因为贺指挥使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
“你忽略了他们的耐性。”王佛突然低下头去,右手持剑在脚下左一圈,右一转,如执笔疾书,写着一个个大小不等,行楷各异的字,“一个人没了耐性,自然便沉不住气,那样一来,一个人暴露出的杀气反而成了一种破绽。”
贺顶红笑了笑:“所以你现在很沉得住气。”
“是,我一直就很沉得住气,首先:我经常在练习写字。不管我练的是不是书法,毕竟它让我的心能够时时得到平静。也正因为心静,所以我才不会为名利所动,不因繁华而迷失了自己的心智。”王佛一边静静的说,一边静静而专注的写着自己的字,“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是因为我已在心里向易兄和如玉嫂子暗中发过誓,无论今天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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