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第7章


到我的面前,摇晃着脑袋。“瞎说,打死我我也不会喜欢他这种型的。”橘子再次狂笑起来。我觉得头上有一片阴影,回过头,左澈正站在我身后,嬉皮笑脸地望着我。“呀——”我也笑了,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谈鬼。“你说打死你你也不喜欢谁呀?不会是我吧!”左澈在我的身边坐下。“走——我们洗碗去。”我拉起橘子离开了他。 5
第4章 眼睛睫毛4
4 这封信我还是要写的。虽然橘子的表白遭到了拒绝,不代表我的希望也跟着破灭。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在我最初的爱。程沫: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在你之前她从没为谁心动过?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在她看见你的第一眼便爱上了你,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她为了你清晨五点起床到操场去跑步,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只有在你面前,她才感到自己的卑微,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她写这封信写了一百遍又一百遍地撕掉,你相信吗?如果一个18岁的女生告诉你,她不一定要你的爱,只想要你了解这份爱,你相信吗?……要命的是,那个女生就是我。如果你有一点点相信,今晚9点,我在学校后门的空盒子门口等你,你来吗?我将信装进了一个紫色的信封,里面放上了薰衣草的干花。“记住,今晚9点之前一定交给他。”我叮嘱左澈。左澈点点头说:“没问题,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9点钟,9点钟。你会来吗?会还是不会?不会还是会?从来不觉得时间有如此地漫长,每一秒都像一场花谢花开。终于,等到了8点半,我来到了空盒子的门口。这个BAR是专门为学生开的,外观看上去像一个木头盒子。我也只和左澈去过一次,里面几乎都是学生,很闲散,上网,听歌,喝酒,聊天,慢摇,都有。我站在那盏矮矮的路灯下面,开始等待。初秋的晚上,风微寒,淡淡的光束里我像一片孤单的叶子。空盒子厚重的门“朴朴”地响着,学生们来来去去,偶尔,也有眼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我无视着那些好奇的目光,心里怀揣的期待是美好的。我想程沫是会来的吧!不管是来告诉我什么,他总是会来的吧!路灯有时会突然地暗一下,我的心便跟着纠结一下,不敢看时间,我宁愿相信时间永远停留在8点59分。雨,忽然就来了。从开始的一两滴变得越来越密集。我稍稍地缩了缩身子,靠近路灯,可是小小的路灯无法帮我挡雨。我可以退后几步走到空盒子的屋檐底下,但是我怕站在那样暗的地方程沫来了会看不见我。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滑,跌进我的脖子里,又顺着皮肤往下滚,衣服越来越湿,将身体包裹得越来越紧。我真是有些冷了。“喂,同学,你进来坐坐吧!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就说你在BAR里面等他啊!”身后,空盒子的一扇窗户打开,一个男生伸出头喊我。“不用,谢谢。”我对他摆摆手,“我朋友马上就来了。”“可是我见你已经在这里等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了耶,现在12点半了。”4个小时,12点半?有这么长的时间吗?我挪了挪僵硬的脚,摸出自己的手机,擦干屏幕上的雨水,显示屏清晰地告诉我真的是这么久了。今天已经过了,他不会来了。他根本不相信我,一点点也不。靠着路灯,我慢慢,慢慢地蹲了下来。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两条腿像裹进厚重的泥浆中,麻木的,不再属于自己。满天的雨水都是我的泪,化成满天的悲。下吧,下吧,不要给我任何空隙让我喘息。电话响起了。又是那个沉默无声的电话。对着话筒,我的声音喑哑:“你究竟是谁?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想来嘲笑我吗?你想来欣赏我的狼狈吗?你想来看一个失败的人如何顾影自怜吗?如果你想见我,你不要像个孤魂野鬼藏在暗处,有本事儿你现身;如果你想捉弄我,你这野鬼就去死吧!”大声地骂完,我在雨中放声痛哭。“苏打饼,你这疯子,快跟我过来。”左澈那家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我提起来拖到空盒子的屋檐下。“我朋友告诉我你在这里发疯,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宿舍,你想成雕塑啊!”雨水“嗒嗒”地打在屋檐上,汇成一根根水注倾泻到地面,哗哗地流着。如果这是失败者的水域,让我迅速潜身在水底,抓住一根水草也好,倚着一块石头也罢,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这样我的心才可以慢慢安静下来。“他没有来,其实我只是想要他一个答案,一个他亲口告诉我的答案,我的要求很过分吗?很过分,对不对?或许我还应该再等等,我是不是太急进?我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我是不是——”“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左澈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他的胸膛是潮湿的,却像一块火炭,灼烧着我。他的手臂将我颤栗的肩膀圈得紧紧,我闻到了雨后山林的味道。此刻,就当他是水草,是石头,是我可以藏匿的深深海底。他在我耳边兀自呢喃:“你知道吗?你最大的问题是你只看得见最远最远最遥不可及的风景,却看不见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人,就像眼睛永远看不见睫毛的存在,看不见睫毛的存在……” 5
第5章 转身千里1
4 在湿漉漉的巴黎,在温暖的塞纳河边,在古老的埃菲尔铁塔下,忘了吧!忘了这个空盒子的我。我做了程沫的秘书,每天,给公司做一些简单的文案,给他准备好要签的文件,安排好他的日程表,帮他接一接日常的电话。如此而已,我觉得很轻松。但是我不想让自己轻松,做完了公事,我也不会离开我的办公桌。我学着别人在网上写一些晦涩的文字,用阴霾的词藻堆积,大片大片地自吟,不知所云,往往下一次看到已不认得是自己的所为。程沫的办公室在我的旁边,我和他隔着一扇门。他似乎也有很多忙不完的事情,来了公司后,除了应酬,一般不出门。每天早晨,我会在程沫到来之前,为他冲好他最喜欢喝的竹叶青。平时,除了必要的事情,我不会轻易去他办公室。他也很明白我的心思,出去应酬时从不叫我。对他的理解,我的感恩在心底,我想我唯一的报答就是好好地干我的工作,能干多好干多好。还完这一期房子的贷款,走出银行的大门,天是灰色的,鸽群飞翔。顺着它们飞去的方向,我看见了远处那座废弃的教堂,暗青色,尖顶上竖着破损的十字架。那是我和左澈曾经去过的地方。现在,只剩我一个。这个教堂早已死去,像一座巨大的墓穴,四周都是青苔和藤蔓。门已经坏掉,黑洞洞的里面阴冷而潮湿,灰尘、霉菌混合在一起发出极端的腐烂味。记得半年前,它还不至于这样破败。那时,至少一排排长椅还是整齐的,十字架和耶稣还是明亮的。“左澈先生,你愿意娶苏简小姐并承诺无论富裕与贫穷都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吗?”“我愿意。”“苏简小姐,你愿意嫁给左澈先生并承诺无论富裕与贫穷都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吗?”“我得再想想。”“还想,耶稣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不准想了。”“我就想,你敢把我怎样?”“你以为在神的面前我就不敢收拾你吗?”“咯咯——”左澈,你是未卜先知吗?你怎么知道耶稣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了?聪明如你,一切你都算到了,你却自私地不肯告诉我。我早已想好了,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是你怎么才能听到呢?记得我们常开的玩笑吗?谁先于对方离开这世界,谁就是最幸福的人。瞧,你还是不愿意把这样的幸福留给我,你永远都是那样自私的孩子。我的耳边嗡嗡地响着,好像是圣女的歌声,遥远的,如纱如雾,穿越而来。耶稣的眼神悲天悯人,我将脸庞埋入掌心,捂起温热的泪。“是你害死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利语。黑桃穿桃红色的裙子,头发蓬乱着,她最喜欢画暗紫色的唇膏,将嘴唇抹得厚厚的。她还喜欢穿细带的高跟鞋,金色,无比招摇。此时,她站在阴冷的地面,望着我,眼睛喷发出两座小火山。“你必须明白,他是因你而死,这是你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枷锁。”黑桃慢慢地逼近我,高跟鞋敲击出空洞的回响。我看见她浓重的眼影,绿橙银在我面前飞速闪烁,我的头开始发晕。她的手向我推来,尖尖的指甲上,黑色的蝴蝶翻飞。我轰然倒在横七竖八的长椅下,头重重地磕在了一根断掉的椅架上。红色的血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盛放成一朵朵暗色蔷薇。“我真恨自己今天没带一把刀在身上,我保证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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