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别传》第148章


容情的侧脸的时候,他甚至故意停了一停。秋开雨再也隐藏不住,眼神狠狠的盯着谢芳菲,怒火冲顶,恨不得一把将她拉开。见她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动眼睛到处搜寻。
秋开雨有些畏缩,立即隐藏起来。他的气息如此强烈,浑身充满怒气,生怕她发觉。他始终看不开,放不下,可是此刻也没有勇气上前。他总是要做无谓抵抗。抵抗到他自己承受不住的时候,才肯向另外一个自己投降。过后又是一场挣扎较量,打架打的他自己伤痕累累,汗流浃背,似乎永无休止。
秋开雨受不了似的,不由自主的追查谢芳菲的行踪。看着她一手抱着小文一手吃力的蹲在地上捡散乱的东西,手忙脚乱,眉头深锁。秋开雨隐在暗处,身子不住往前探过去,脚步抬起又放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被人下了蛊,才会整天着了魔一样的跟着眼中的那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时不慎,摔倒在地上,不顾自身的安危,先哄怀里的孩子,又焦急又自责,脸上露出茫然无助的神情。秋开雨心跟着茫然无助起来,迟疑了一下,抬起脚毅然跨出去,蹲下身帮她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拾起来。清清楚楚看见她眼里的惊愕,不满,痛苦,还有哀怨,甚至浓浓的恨意。看着她湿润的眼哞,紧咬的双唇,微微颤抖的手指,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脚步踏在石砖上像狠狠的踏在他悔恨的心口上——至少此刻是的。
秋开雨没有拦住她,他还有什么立场?似乎是自作孽,不可活。秋开雨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却大海捞针一样到处寻找谢芳菲当初典当的那条链子。他需要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来支撑无比厌恶的自己。达官贵人,朝廷重臣,王爷侯爵一处一处的寻找,无外乎麻痹的作用。像是想证实某些事情,任由明月心等人奇异嗔怪,执着不肯放弃。
在“雨后阁”秋开雨之所以会发觉谢芳菲的存在,是因为这些日子之所以清楚的掌握她的行踪,早就在她身上下了一种特殊的香料。平常无色无味,但是只要他运起一套特殊的功法,通过真气催发香料,便可以发觉来人的位置。不过只能用来对付不懂武功的人。两个人剑拔弩张,似乎是对立的仇人。这么多时候,秋开雨却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充实有力过,仿佛有一种东西失而复得,某些干枯的事物重新发芽开花,充满切实的渴望,实实在在,沉甸甸的。谢芳菲在“雨后阁”临走前咬牙切齿的一番话说的虽然狠,可是秋开雨却感觉到无限的希望。
秋开雨之所以耗尽功力伪装成吴有待在萧宝卷身边,一来自然是因为想加速萧鸾的死亡,尽快控制建康宫。吴有是他运筹多年最重要的一张王牌;二来还因为那条链子。据说被当成贡品收进了建康宫。秋开雨不想假手于人,不得不亲自动手。在始安王府意外看见谢芳菲,一时震惊之下,少了掩饰,心神不由得露出破绽。后面虽然隐藏的很好,奈何对他熟如谢芳菲,已经引起她的怀疑。
所以在太子宫殿前看见并排而立的谢芳菲和容情时,秋开雨吸取上次的教训,整场表演滴水不漏。可是两人相依相靠的画面却令他有些碍眼,又是偷偷潜伏在一旁——自然也想探听谢芳菲等一行人进宫的目的,在如此紧张敏感的时刻。不料却看到差点令他疯狂的画面。谢芳菲的撂下的狠话,不论是口不择言,或者是一时的气话,都逼的他坐立不安,心惊胆战。于是沉着心兵行险着,趁着陶弘景逗留在建康宫的时候,挟持了小文。他决定和谢芳菲纠缠到底,反正再怎么抵抗自制也没有用了。秋开雨有些疯魔的想。那个时刻他真的是不管不顾了。有些时刻,秋开雨就像天上划过的流星,只祈求刹那的光华。飞蛾扑火,说的是双方。既是蛾,也是火。
正文 第80
更新时间:2010…6…17 12:48:38 本章字数:8983
秋开雨隔着热闹喧嚣的人群远远的站立在一艘快船的船头,河风吹起他翻飞的青衫长袍,不断鼓胀来回的拍打着。思绪像秦淮河的河水,连绵不绝,滔滔的向东流去。谢芳菲乘坐的高船正在缓缓的移动。又一次的离别。秋开雨只觉得有一根绳子牢牢的拴住他的脚步,动弹不得。心上的病再一次发作。他原本不该在这里。前一刻他还当着水云宫的人处决了单雄。秋开雨感觉到谢芳菲传递过来的目光,带着伤,含着泪,那是满月时的月光,闪耀着银白清亮,无处不在,照的他无所遁形。
他不敢回头多看一眼。凝思静望着水里倒映的天空,云是荡漾的,风是静止的,一切仿若另外一个时空。自此,秋开雨经常流连在秦淮河畔。一个人迎着风,对着茫茫的流水,看着水里的天空,望着远处的青山,静立在船头,长久不语。脸上的神情一天比一天落寞。那是另外一个秋开雨,从未在世人眼里展露的秋开雨。连谢芳菲也不曾看过。
凄清宁静的暗夜里,左云悄悄的来到船头,恭敬的说:“宫主,已经发现刘彦奇的身影。”秋开雨像是从遥远的记忆里被扯回来一样,还带着一点惘然,半天才点点头。左云立在后面看不见他的表情,继续说:“刘彦奇人还没有到建康便大肆宣扬,说……”秋开雨回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左云微微一惊,立即一鼓作气的说下去:“刘彦奇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不敢贸然回建康。先回了补天门,当着整个魔道中人公然挑衅宫主。说只要宫主下的了狠心杀谢芳菲,他和补天门便听从宫主的调度,绝不敢有二心。并且尊奉宫主为魔道的‘邪尊’。”
秋开雨“嗤”的一声笑出来,带着不屑和轻蔑说:“刘彦奇只不过垂死挣扎而已。竟然还不知死活,敢如此狂妄!”左云静立了一会,然后谨慎的说:“宫主若想尽快统一魔道六派,这个提议……,不失为一个好的做法。”秋开雨转过身来,整个人在月色下成了昏沉沉的青灰色。
负手傲立,然后说:“什么样的人便只会想什么样的办法。刘彦奇自以为此计天衣无缝,万无一失。真是可笑!他以为他还有能力威胁的了我吗!”语气毫不掩饰对刘彦奇的嘲讽。左云忐忑的问:“那么宫主的打算是?”秋开雨抬头望向夜空,不甚明亮的月光的周围,稀稀落落的散着几粒星星,似明似暗,引起无数的遐想。他的心稍稍热起来,半天才说:“我要亲自去一趟雍州。建康的事暂时交给你处理。”
左云浑身俱颤,还以为他终于想通,决定斩断一切。心下大喜,连忙说:“宫主尽管放心,建康的事属下知道该怎么处理。”哪里知道秋开雨的想法和他的领悟完全背道而驰。秋开雨点点头,下意识的又抬起头。头顶的月亮破云而出,夜空瞬间明亮了许多。秋开雨放在心底沉寂多时的火焰也在黑夜闪着点点的火星子,随时噼里啪啦的烧起来。
秋开雨在去雍州之前先去了一趟襄阳。他潜入襄阳守军的府邸,威胁守城的官员向雍州告急。果然引得萧衍急匆匆的赶往襄阳,而一向守备森严的萧府慌乱之际自然露出缺口。秋开雨趁虚而入,径直朝谢芳菲的房间潜去,神不知鬼不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住在里面已经不是谢芳菲,而是容情。秋开雨临近房门,心情不自觉有些紧张,呼吸稍微粗重了一些。被正在闭目运功的容情发觉了,两个人缠斗在一起。外面乌云翻滚,飞沙走石。真气激荡的声音“蓬蓬蓬”连绵不绝。秋开雨乍然看到推门出来的谢芳菲,手底下缓了一缓,给容情抢得半丝空隙,逃过一命。
秋开雨知道他绝没有当着谢芳菲的面杀容情的勇气,只得抱住她飞身离去。白天瞬间像黑夜,乌黑的流云当头当脑的罩下来。偶尔的电闪雷鸣,震天动地。天气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可怕过。秋开雨感觉到谢芳菲的瑟缩害怕,将她怜惜的往怀里抱紧。胸前一片濡湿冰凉,穿过薄薄的衣衫直透心口,寒透全身。他还来不及说话,一道闪电就在他脚底下流过,接着是一声连空气也震荡起来的雷鸣,震的二人耳鼓生疼。大雨如黄豆砸的人身上生疼,白滚滚的雨瀑布浇的两个人像在水里住过一样。连胸腔里的呼吸也是纯净的湿气。
秋开雨站在“心扉居”的廊檐上,外面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疑是银河落九天。浑身湿漉漉的,滴的到处都是水。可是口里心里却火一般烫,犹如燃烧的正旺的煤炭。他已经走火入魔,觉得谢芳菲的一举一动充满致命的诱惑。他想起建康那个星月闪烁的夜晚,黑白强烈对比的谢芳菲,他的呼吸循着记忆再次急促的喘息,一如往常。秋开雨沉溺的有些后悔,拉回些微的理智,翻身要走。当谢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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