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王》第218章


幸好今天兰顿王的兴致不错,而且亲卫军是他亲手训练出的部队,是一支随时可以为国王奉献生命的忠诚武装。对亲卫军的统领沙马罗,这个有着正宗兰顿贵族血统而且有理想有抱负的年青人,他自然也是另眼相看。
“进来吧,沙马罗。今天给朕带来什么好消息?”兰顿王一面大步走向沙马罗,一面向两旁的大臣笑语,“是发现了刺尾团匪帮的踪迹,还是发现了古思饿死在固邦平原的尸体?最好不要是云镜南,他毕竟曾经担任过宫廷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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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决战
“大人,你认识这种蚯蚓似的文字?”管丰惊奇而钦服地道,“这种文字我从来没c 有见过。”
“这种文字会的人很少,只有家族历史悠久的兰顿贵族才会。”云镜南拧紧眉头道
“那,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这是一封情书啊。”管丰道。
“没有抓错,”云镜南果断地,“你见过穿得这么落魄的大家族下人吗?你见过用军用信筒送情书的吗?你见过为了保住一封情书而死不招认的吗?这肯定是沙马罗的信使。”
管丰奇道:“若真是沙马罗的信使,这倒有点意思,我还未见过用情书送情报的。”
“塔娅是波旁女子常用的名字,也可能在这里代指波旁。而伊曼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沙马罗的姓氏。”云镜南道。
管丰本有些不信,这一下神色也严峻起来。
“那我们就和沙马罗开个玩笑吧!”云镜南笑道,“拿笔来!”
管丰在一边看着云镜南撕了一张又一张,终于写出个自己感觉满意的。他又看不懂这种文字,担心地对云镜南道:“大人,这样行吗?”
云镜南得意地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杰作,笑道:“他们以为用王族文字通信就没事了,可没料到我这个前兰顿宫廷教师也学过点呢!”
然后他将纸条塞进先前的小竹筒之中,裹回腰带里边,对管丰道:“这个人已经死了,把他用草席裹一裹,丢出去,丢得越远越好。”
“大人,我拷问奸细不是一次两次了,绝对没打死,顶多一个时辰就会醒了。您要是不信,现在泼盆冷水也行……”管丰感到自己的专业信誉受到侮辱
“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按我的话做。”云镜南道,“别丢得太远,免得死人的亡魂找不到回家的路。记得,腰带要给他系牢。”
管丰这才明白过来,行个军礼道:“是!”
***
七月六日,云镜南正式开始围城。
与厥奴人初见波旁城一样,波旁城同样被这些异族士兵震撼。
“这何止是十万军队!”波旁贵族们从未见过这种军容。
联军在波旁四周扎了营。与王朝和兰顿的军队不同,作为联军主力的厥奴战士,每人都有三四匹从马备用,整个营盘的规模看起来就要比相同人数的蓝河、布鲁克营地大。而且马声嘶鸣,声势极壮。
昼夜不停的战鼓声,让波旁城无法放松。若一直擂鼓也就罢了,问题是这军鼓时慢时快,每次节奏快起来时,每次《阿南王神》军歌响起,波旁守军的心就会揪到喉咙口。
联军阵营
“阿南王神有令,各军营比歌,唱得声音大的有赏,跑调没关系!顺序是东、北、西、南,每个军营间隔不准超过半分钟。”
“阿南王神有令,每三小时向波旁城冲锋一次,只准冲到弓弩射程以外,具体时间让骑将和兵团长到中军大帐抽签。”
“阿南王神有令,每隔一小时,在军营大门前举行冲车演习。因为是演习,为了保护冲车,城门模型要表面坚固,但不能扎得太结实。”
“阿南王神有令,把床单、毛毡都捐献出来,挂在竹杆上,往草丛和树林里插。阿南王神说了,到波旁城里边,给大家换新的。”
……
波旁城,人心惶惶。
“看见了吗?云镜南至少有三十万军队。”
“何止呢,有五十万吧?没看到他们的军旗吗,漫山遍野都是。”
“看到他们的冲车了没有,那么厚的城门,一下就冲垮了。”
“是啊,太可怕了,那些厥奴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真要攻起城来……”
“又是敲鼓,又是冲锋,怪吓人的。特别是唱歌,也不知是谁写的歌,听起来象跑调似的,鬼哭狼嚎一般。我那个三个月大的儿子,一听到那歌就哭……唉,要是这战再不打完,我儿子的嗓子要哭坏了。”
“听说了吗,云镜南发出最后通谍了。通谍信是用箭从城外射进来的,有好几百封呢!”
“啊,上面写了什么?是不是说不投降就要屠城?”
“没有。你不知道啊,云镜南的军队从来不扰民的,更不用说屠城了。人家信上说了,现在不进攻只是为了那个什么对了,为了保护波旁这个历史文化名城,为了保留这座人类文明史上的什么瑰宝。”
“那依我说,老爷们还不如投降算!”
“说的就是啊,可谁知道那些贵族老爷是怎么想的呢?”
波旁的贵族老爷们正在发愁。
“守将大人,您刚才公布的密信是真的吗?”一个贵族问道。
“那还能有假?”守将哈尔道,“那些野蛮的厥奴隶,怎么会写我们尊贵的王族文字?而且,信上塔娅、伊曼夫、嫁妆这些密语,他们又怎能造得出?送信的信使是九死一生逃出来的,到这里就累死了,这总装不出来吧?”
“那么说,是真的了。”那贵族沮丧地坐了下来。
会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那张信使舍命送到的纸条,现在就静静地躺在会议桌上。每个在场的贵族,都已经看过十几遍:“塔娅,我本来要回来娶你的。可是,我在外面赌输了钱,原来答应好的十万嫁妆剩下不到三千了。为了你的下半辈子,你改嫁吧。爱你的伊曼夫。”
这就是云镜南的杰作。
而此时,所有波旁贵族都深信不疑。
“沙马罗将军打了败战,几乎全军覆没,他要我们为了保住波旁城的文明,委曲求全,向云镜南投降。”守将哈尔沉重地道。
“投降?陛下还在前线征战,我们却不加抵抗就投降?这样做,是一个上等人的原则吗?”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投降是为了忍辱负重。我相信,总有一天,陛下会打回来的……”
“等到陛下打回来,他会放过我们c 这些叛国者吗?”
“会的,陛下会理解我们的。再说,我们这不是还有沙马罗将军的信吗?”
“唉,听说云镜南从不扰民,也不会虐待降者。”
“都静一静,都静一静!”哈尔说话了,“大家的意见不一,现在让我们来表决吧!”
他看了看众人,同时斟酌了下用词,道:“同意忍辱负重,保住波旁城的,请举手!”
过了很久,没有人举手,甚至没有人向旁人看上一眼。所有人都正襟危坐。
“那么,”哈尔有些失望,“同意与波旁城玉石俱焚的,请举手!”
还是没有人举手。一个年青的贵族,突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他的情绪马上感染到全场,场中一片哭声和感叹声。
发出哭声的是想抵抗而又觉得绝望的人,发出感叹声的大多是主和派
哈尔是何等精明之人,转瞬之下,看了看场中两类贵族的比例,心中已有了数。
“主张决战到底的,请到这里签名,这是最后一次表决的机会。我哈尔一定服从众议!”他宣布。
(《阿南王本纪》第八百四十页记载:“阿南王性温和,不喜战。世元386 年围波旁,王曰:破城易,建城难。”正因为阿南王的“兵围波旁”战例,使他在身后还获得学者、尤其是考古学家和文物专家的好评。
沙马罗十万大军挺进波旁平原。
“波旁的国民在翘首等待我们,让我们举起利剑,斩下厥奴人的头颅。在波旁,我们的国都,迎接我们的将是鲜花和光荣!”
士兵们热情饱满,昂首阔步向波旁城开来。在他们心里,没有什么是值得畏惧的。那些云镜南靡下的厥奴战士,在沙马罗眼里,不过是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沙马罗有理由这样想,在挺进波旁的前几场战斗中,绝大部分沙马罗军团士兵没有和联军交过手。
七月十二日上午十点半,万里无云。
华丽的波旁城,静静地踞在波旁平原中心,远远望去,城头塔楼上的琉璃顶在阳光下耀眼生辉
沙马罗大军向波旁城径直行进
辽阔的平原,上佳的天气,连一匹厥奴种的战马都看不到。
“云镜南知道我们今天到,怕早就吓得逃向蓝河去了吧?”沙马罗的兵团长哈哈大笑。
沙马罗的心情也不错,道:“如果阿南王真的跑了,那太可惜了,我们的荣誉是不是得的太过容易?我想,我们该加快脑筋,想想怎么把云镜南这伙乌合之众围歼在国境线以内。”
沙马罗及其将军们的好心情没能保持多久。
兰顿军队开到离波旁城十里的时候,终于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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