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信者》第355章


她把那颗还带着一点温热的心脏摔在简陋的祭坛上,用匕首一切两半。
“看啊,八条腿的婊子!”
精灵仰起头,尖锐的嗓子对着无星无月的黑夜发出诅咒。
“我把你的女祭司杀死在这里,把她的心脏奉献在你的祭坛上,来享用吧!”
赤裸的脚狠狠地跺在心脏上,鲜红的血液四下飞溅。
“我在这里立誓,我必然用最痛苦的手段杀死我见到的每一个卓尔,我会追杀他们到地底的最深处,我会一直追杀到你的国度里去!”
……
女孩的诅咒声音慢慢低沉了下来,狂暴带来的力量渐渐流失,随之而来是巨大到无可抗拒的虚弱感。然后,暂时被愤怒所压制的恐惧感也回来了,女孩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开始无声地流泪。
回忆起刚才战斗的场景,连胃里也难受起来,随即她开始呕吐。
女孩颤抖着看清了自己的呕吐物,分辨出里面那些东西,那个卓尔身上的皮肤、喉管,还有眼球……
天空,传来狮鹫的鸣叫声……
……
……
狂战士夜风小时候的故事,主题是无处不在的种族仇恨和生存战争,场面将会很血腥很暴力很不和谐,考虑到读者朋友们的食欲,细节就不多描绘了。
人在旅途之佣兵大法师 序章
达尼克从昏迷中苏醒,还没有睁开眼睛,就通过身体的触觉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不能动了!
手腕和脚踝皮肤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证明自己是被捆起来了,似乎也捆的很结实,不然不至于磨破皮肤。
身体似乎是蜷曲的姿势被埋在什么东西下面,虽然那重量不至于把人压死,可对于被捆住四肢的人来说,足够限制他的行动了。
睁开眼,果然跟猜想的一样,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所有能感觉到的,只有眼前的黑暗,那几乎使人窒息的重压,还有浑身肌肉的疼痛。
后脑那里也是隐隐有点痛,似乎被敲过。
那么说,这是被绑架了?
达尼克没有去想是谁在跟自己过不去,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先摆脱这尴尬的局面。
“对于法师来说,真正的绝境是很少存在的,无法冷静的思索是一个,逻辑混乱是又一个,相对前面这两种情况,其他的比如失去装备、不能行动、无法施展法术、重伤甚至濒临死亡等等都不算绝境。”这个理论是每一个哈鲁阿人——不管是不是真正的法师——都从小就被灌输的。所以达尼克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还是大有希望的。
达尼克挣扎着试了一下绳子的强度,确定自己但凭臂力是无法挣开的,然后又费力地扭过脸去用舌头添了添压在身上的东西,似乎是麻袋,里面装的东西是沙子。
也就是说,埋住自己的东西是一堆沙袋。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自己不是被埋在一堆易燃品下面。
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法师,可达尼克的智力还是足以完成了对眼下情况的判断,并拿出了脱身的方案。
也幸亏不是法师,不然的话不一定会准备这个法术……
平静了一下呼吸,忽略掉身上无处不在的痛感,达尼克开始念咒语。
换作平时,区区一个戏法只需要几个简单的手势就能完成了,根本不需要如此严肃地按步骤来,无奈的是此时双手被捆在背后,虽然他也受过免手势施法的训练,可还是认真一点的好——毕竟机会就那么几次。
很幸运,即使多年没用过这个咒语,达尼克还是流畅而熟练地把它完成了,双手逐渐变的灼热,有火苗冒了出来——背后被烧的生疼的皮肤证明了这一点。
达尼克咬牙忍受着这灼痛,努力维持着这个法术不被打断,终于,如想象中的一样,绳子被烧断了。
解放了双手,达尼克顾不得高兴,连忙用手支撑着身体,用力拱开身上的沙袋——并不很重,否则就能压死人了。
坐起身来,把身体暴露的空气中的清爽感觉让被埋了好久的达尼克觉得很舒服,同时也提醒了他正处于裸体状态的尴尬。
而且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耳边是哗哗的水声,头顶上还有踏在木板上的脚步声。
达尼克利索地搬走压在下半shen的袋子,摸索着解开脚踝上的绳子——对一个经常玩绳子的人来说,即使这是个从来没见识过的结,解开它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
达尼克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摸向前方,试探着走了两步,最后下定决心,冒着有可能被人发现的危险,施展了一个光亮术。
当明亮而柔和的光球漂浮起来之后,眼睛终于派上了用场的达尼克惊讶地确认了,自己正处在一个船舱里。
墙壁和地板是一体的曲面,由木板拼接而成,没有门窗的房间,唯一的出口在上面,一道狭窄的木板楼梯伸了下来。地面似乎还在微微摇晃着。
而且,这应该还是艘海船,不然不会带这样多的沙袋做压舱物——几乎铺满整个船舱的沙袋。
既然是海船,那么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或许是三五十个——如果是普通商船,又或者是超过一百个,甚至有可能达到二百——如果这是海盗船的话。
即使是最好的情况,这仅仅是一艘有着三十个水手的小型商船,那也不是达尼克所能应付的。凡是水手,就算是第一次登船的菜鸟,也必定的身体强壮的汉子,而如果是饱经风浪的老水手——这种情况比较常见,他们更是优秀的战士,毕竟大海不是一般的危险,出过几年海的人没几个手上没有海盗或鲨化鱼人之类掠夺者的血的。
达尼克很清楚自己的能力,那几手戏法在真正的战士眼里是没什么用处的,至于格斗,从没有杀过人的达尼克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身无寸缕,手无寸铁,上面的去路布满敌人,下面穿过地板就是大海,这种局面如果算不上绝望的话,那绝望究竟是什么?
当然,自己毕竟是被绑架,或许重新把自己捆起来等他们来找自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此时使达尼克做出选择的却不是来自法师血脉的冷静性格,而是另一支祖先、来自草原上游牧民族的战士的热血……
还有作为血气方刚年轻人那爱冒险的天性!
不管你们是三五十个还是一两百个,让我把你们统统扔进海里喂鲨鱼吧!
侧耳倾听着头顶上那越来越响的脚步声,达尼克忽然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
他弯下腰飞快地把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恢复原样,捡起绳子,然后挥手熄灭了空中的光球,整个船舱重新恢复了完全的黑暗。
轻轻地挪到楼梯后面,手里迅速而熟练地用绳子打了个活结做成绳套。
感受着绳索带来的那种令人安心的感觉,达尼克忽然想起了在牧场上纵马扬鞭套牲口时的游戏。
哼哼,你们水手也就是会捆点货物和帆,真正的捆人技术还得看我们放羊的啊。
趁着舱板还没有被揭起来,达尼克弯下腰在脚下摸索了两下,划拉了一把沙子攥在手里。
沙子是个好东西,不但是催眠术的法术材料,还能直接扔到敌人脸上迷眼睛。这里的沙子虽然有点潮湿,可勉强也能用了。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绳套,又估量了还能用的法术,如果只下来一个人的话,达尼克很有信心解决掉。
至于后面的,懒得想了……
没等太久的时候,船舱顶部的盖板就被掀起来了,一盏小小的防风油灯被放了下来。
一个粗旷厚重的嗓音在上面喊了两声。
光听这声音,达尼克就想象出这应该是个很健壮的男性。语言虽然听不懂,可他听出来那是丹布雷斯的方言。
敌国!
哈鲁阿与丹布雷斯之间的仇恨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虽然最近有上百年没发生战争了,可哈鲁阿人从小就被灌输着对丹布雷斯人的仇恨。
丹布雷斯人的话,就算杀掉也不用背负什么心理负担呢……、
那个人在上面仔细探视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动静,便顺着木制的楼梯走了下来。
隐藏在梯子后面的黑暗里,达尼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个人:赤脚,粗壮而赤裸的小腿,同样粗壮的大腿,汗毛长而浓密,肥大的短裤,腰上挂着把水手常用的短刀,破烂的坎肩,裸露的肩膀和胳膊上肌肉很发达,前臂上有船锚样式的文身,很短的头发……
这应该是个老水手了。
敌人比较强大,达尼克不但没有感到紧张,战斗的yu望反而更强烈了。
因为是偷袭,那把刀可以无视,而水手一般不穿甲的习惯真是太好了!
达尼克小心地计算好了力度和角度,确信自己可以准确地将绳套抛进楼梯的两层木板之间,而那个水手的脚正好落进绳套里——下面只要用力一拉,那个人就会头朝下摔下来,腿被卡住无法动弹,然后是打晕了捆起来还是先刑讯逼供再打晕了捆起来都随自己的便了。
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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