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第586章


罪。“好了。”在他们的一番努力下,那半张桌子终于变成了木柴。勤快地车夫又跑出去喂马了。顾文宇则留下收拢柴火,将两条桌腿扔到火里,然后拍了拍手,坐到了她的旁边,转头见她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问道:“怎么闷闷不乐的?还在想你师父么?”白仙衣轻轻地点头,满面担忧地说:“也不知她现在在哪,连个消息也没有。”“她现在也许正过得自在逍遥呐!哪还用得着旁人担心?”顾文宇眼中一抹异彩闪现又瞬间掩了去。白仙衣闻言皱眉,怎么听怎么觉得他的话刺耳:“下次再编排我师父的不是,看我不教训你。”她瞪眼道。顾文宇却是哼一声,嘴边勾起一抹冷笑。白仙衣见他竟是这副样子,火气也上来了,用眼角斜斜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不再开口。气氛沉闷下来,过了片刻,顾文宇自嘲地笑了下:“你师父武功那么高,就算敌不过华山掌门,要自保也是没有问题的。你还担心什么?”说着伸手捞过身旁的包袱,翻出干粮和水袋给她,用讨好般地语气道:“赶了一天的路饿了吧?”见她仍是执拗地歪着头,便一股脑地塞到她的手里:“吃吧我的小姑奶奶。”那边车夫已经喂好马回到破庙,正好撞到这幕,不禁一笑:“姑娘在生气呐。”两人说话很轻。“可不是?”顾文宇又取了些干粮递过去:“早上还没睡醒就被我叫起来赶路,这一路上可没少给我气受啊!”言语间却回避了两人闹矛盾的真正原因。车夫接了干粮,坐到一旁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少男少女。白仙衣有些受不住那暧昧狭促的目光,面色涨得通红,更气顾文宇提起师父时候的态度,冷哼着站了起来,将水袋干粮扔回给顾文宇,迈步就往外走。“你去哪?”顾文宇问道。“回车上睡觉。”顾文宇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真的生气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去劝,想了想,便拿起一块干粮放到嘴边,而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白仙衣的惊呼声。他连忙闪身奔了出去。等赶到庙外,却见白仙衣怔怔地站在台阶上,两眼大睁,盯着门口的马车。顾文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是变了脸色,只因为马车旁多了一道身影。等看清那人的模样,愣住了。“原来是你们。”那身影见到二人,大步朝庙门走来,不是冷幕白是谁?白仙衣冒着大雨迎了上去,没跑两步,竟然哭了起来,口中喊着:“师父。”一声师父让顾文宇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冷幕白身后还背着一个人。“我师父怎么了?”白仙衣已经到了近前,颤抖着寻问。冷幕白发出一声苦涩至极的叹息:“这里太冷,进去再说吧。”而顾文宇则与乱了分寸的白仙衣不同,他的目光从方拓苍白的脸上一扫便离开了,顺着冷幕白的肩膀往下,然后凝固住,视线触及的,是他那空荡荡的左袖………………………………………………………大雨连绵,荒野的小庙前,雇来的车夫正在忙碌着,只等收拾妥当便离开此地。冷幕白虚弱无力地依门框而坐,身上仍穿着那件湿漉漉地衣裳,目光投在面前无际的雨幕里,轻蹙眉头,神色变幻不定。他心里疑惑非常,当时掉落水潭明明记得自己昏过去了,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和方拓正躺在岸边,那水潭是死水,绝不可能将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冲到岸边,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左臂断裂处竟然已经结痂且丝毫感不到疼痛。若不是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他一定以为自己躺了很久了。一定是有人救了自己二人,但那是谁呢?他隐隐觉得那人与方拓有着莫大关系,但让他不解的是,方拓到现在仍是昏迷不醒,那人既然能让自己的伤口愈合,可见有着惊人的手段和医术,但为什么不肯救治阿拓呢?“嗒”身后传来异响,那是有人踩动木屑的声音,他回过头,正见顾文宇从庙里出来。后者到了旁边:“仙衣正在给她师父换衣服,马上就能动身了。”接着轻叹:“也不知为何,无白仙衣怎么哭喊,她师父总是不醒。”冷幕白黯然无语,他也试过不少办法,但方拓始终没有反应,又怎能不担心。他满腹心事,没有注意到顾文宇对方拓地称呼与过去大不一样,马车被重新套上马匹,车夫朝他们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顾文宇回身冲庙里喊了句:“你快点。”冷幕白也收敛心底翻涌的情绪,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见到自己的尸体,马逢辰肯定不会甘心。顾文宇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瓶疗伤药递过来:“上些药吧。”冷幕白没有马上接过来,而是沿着面前的手臂,一直看向对方的眼睛,半晌后才轻轻地道了声谢。接过伤药。虽然伤口不痛打,还是上些药保险一些。顾文宇见他接了,微微一笑,眼睛又投向他贴在身上的衣服,开口道:“我再给你找件干衣服换上吧。”说着,却偷偷地瞄了眼他的袖子。冷幕白摇头,刚要说什么,庙里白仙衣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好了,你们谁帮忙把我师父抱出去阿。”冷幕白听了,也没想上许多,抬步便朝庙里走。顾文宇跟在他身后,却是愣了一愣,接着便皱起了眉头,眸里异色瞬间闪过……※ ※ ※马车摇晃颠簸得厉害,车上的人或是满面忧虑心事重重,或是陷入昏迷人事不知。没人开口说话,只有雨点极大车顶得咚咚声响个不停。车厢正中摆放着瓷碗,里面一截蜡烛惨然无力地摇曳着烛焰,火光模糊了方拓紧闭双目的脸。白仙衣眼眶通红,心中惶惶,上了马车后,冷幕白便将方拓受伤的经过讲述出来,言语虽然简短,但也能从中听出,后脑受伤,被打落崖,那是何等的惊险。为什么总让我师父遇到这种事呢?小小年纪的她,却也开始埋怨起天道的不公。“你师父不会有事的。”顾文宇见白仙衣似乎又要哭出来。便开口说道:“你师父一向命大,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伤一病不起?”嘴上虽然这么说,心内却也不免凄然,头部受伤最是复杂麻烦,之前又是落崖又是跳水,这么折腾方拓竟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任谁也知道她伤势不轻。但无论如何,他的话还是给了白仙衣安慰。“在白石城给我看病的那个黄大夫医术不错,回去给他看看吧?”她揉着眼睛,可还是有眼泪顺着手指流了出来。冷幕白低着头,表情惭愧。在他看来,方拓这次受伤,他要负全责,若不是因为……他撰紧了拳头:“若还是不醒,就南下去襄阳。”“襄阳?”顾文宇闻言挑眉:“去找无难神尼么?”“原来你也知道。”冷幕白眸光一闪,抬头看向他。“不错,来的时候我有幸见过师太一面。”顾文宇微微抬高了下巴,直视他投来的视线。口中似漫不经心的道:“原来神尼与我们有着莫大的关系。”接着斜起嘴角:“想来冷公子也早知道了吧?”车厢昏暗,隐约间只见得冷幕白面色变幻,良久后长长叹息,再不言语。“对,我师父一定会好的。”一旁的白仙衣却是听不出他们话里的玄机。只知道无难神尼医术非凡,又听顾文宇说起过她与师父的关系,所以有了些信心。“冷大叔……”她转头,正见冷幕白拧紧的眉头,当下将身子靠近了一些,扫了眼她她那空荡荡的左袖,温言道:“你的伤……很痛么?”她原本对冷幕白颇有怨言的,认为是他累得师父受伤,刚见面的时候着实说了很多不客气的话,但现在看到他憔悴落魄的模样,还没了一只胳膊,又想起他把衣服都盖在自己师父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冒着大雨奔波,心里的怨气便消散不少,甚至有些感动。冷幕白呆望她了片刻才移开目光,轻轻摇头:“不痛了。”“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些……”白仙衣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外面传来车夫略微颤抖的声音:“顾公子,前面有人拦道。”接着马车剧烈地摇晃,明显慢了下来。“怎么办?”白仙衣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顿时紧张起来。冷幕白悄悄地将车帘挑开一条缝,神色却是舒缓不少。外面只有两个穿着蓑衣的大汉,看样子也只是普通的华山弟子。顾文宇看了他一眼,也凑到了车帘前,看清外界的情况后禁不住发出冷笑,对车夫道:“不要紧,你尽管靠过去。”说罢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前面的马车停下。”外面那两人此时已到了马车的近前。等马车停下来,他们刚要说话,却只听得一阵风声,便有千万条乌黑的影子冲面门砸下来。练武之人反应迅捷,尽管没有准备,武器袭来之时仍下意识地做了躲避的动作,无奈偷袭之人武功高他们太多,哪容得他们逃脱,黑芒由劈变扫,只听“咔嚓”脆响,一人的头颅达当场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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