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第78章


傅爷爷叹了口气:“如果要结婚,那么至少应该了解彼此,小谢了解阿青吗?或者说,知道他过去的事吗?”
其实谢颜不太在乎这些事,他很少会探问别人的过往,傅青说什么,他都会记在心里,傅青不想说,他也从来不问,所以才会把傅青的身份误解那么久。
这和谢颜的性格有关。但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大概是太过相信傅青,不必担心会被对方伤害,所以即使不知道也无所谓。
傅爷爷却压低声音,说起了那些从前的事。
他很详细地说起了老街的过往,从建成、繁荣、衰败,最后以傅伦的死结束,老街分崩离析,所有人惶惶难安,是傅青背负起的这一切。
傅青生于此,长于此,好像也会为这里而死。
傅爷爷以很平淡的语气讲完了这些:“我是个老头子了,陪不了他多久,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直很担心,他能不能找到喜欢的人,能陪他过下半辈子。”
“幸好找到了你。”
傅爷爷似乎是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不会和你说这些事,我讲这些也不是……其实就是想让你们长长久久,多心疼他点。阿青活到这么大,都没过过多少开心的日子。”
谢颜紧紧地抿着唇,他没出声,难过到说不出话来。
即使是十岁时从冯家离开,大概也不能有此刻一半的难过。
校霸是真的,讨债也是真的,却不是少年轻狂,而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背上的重担。
他都没办法想傅哥怎么会拿那些事同自己开玩笑。
他们好像是两个极端,谢颜从小到大都是过分放肆,无所顾忌;而傅青则是一直压抑,没为自己活过。
谢颜没办法想象那样的生活,也不再想这些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以前没人对他好,但现在不同了,我会心疼他,照顾他,对他很好很好的。”
傅爷爷也不再说话了。
傅青做完饭端进来的时候,谢颜的情绪还没全缓过来,他不想叫傅青看出端倪,吃饭的时候就以生日为借口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连站都站不稳,最后是被傅青背回屋子的。
谢颜喝了好几杯白酒,醉得意识模糊,趁着傅青去放洗澡水的工夫,已经翻起了桌子,把里头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还仔细地瞧了起来。
他指着一张奖状,磕磕绊绊地说:“这个,这个是傅哥,的物理,竞赛的奖状吗?”
傅青的东西少,这些旧物也没丢过,现在还都存在书房里。
谢颜的指尖从上面划过:“傅哥,可真厉害,我念书的时候,根本念不通物理的。”
不过一转眼,他又对奖状失去了兴趣,爬到了傅青的床上,蹦跶了几下,问:“这是傅哥睡的床吗?”
傅青看着闹腾成这样的谢颜,有些哭笑不得。谢颜从前也醉过几次,不过没到这个程度,都是比寻常还要乖,甜还软。这次却很不同,简直变成了只上蹿下跳的小醉猫。
谢颜在床上打了个滚,仰头望着傅青,眼角透着玫瑰似的红晕,很渴望似的说:“傅哥是在这张床上从小睡到大的吗?那我们在这里做吧。”
傅青就很头疼。他不太想在这里做。原因很简单,他的床太旧,到时候动静肯定很大,虽然有隔音,可傅爷爷的耳朵过分灵光,肯定是能听到的。现在要是真顺了谢颜的心意,明天酒醒过来的小朋友肯定是要不好意思的。
平时就他们两个,彼此之间做得再过分也没人知道,可再加上第三个人,以谢颜的性子是受不了的。
傅青托着谢颜的屁股,把他当作小孩子一样抱起来,轻声哄着他:“别闹,明天醒过来肯定要后悔的。”
谢颜凑在傅青肩膀,仰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边,很委屈似的说:“我今天过生日,想要个生日礼物,傅哥都不给吗?”
傅青的动作一顿。
他真是拿谢颜没办法。
如果对方想要,他肯定会给,无论是用什么办法。
不过是真的不能在床上。
傅青选了个别的地方。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很久之前打造的了,现在还能用,不过动作幅度一大,肯定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傅青想了片刻,拉起窗帘,把谢颜放到了窗台上。
窗台硬且窄,根本承受不了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谢颜勉勉强强坐在上面,动都不敢动,只能像是只小醉猫一样,几乎整个人都攀附在傅青的身上。
有一瞬间,谢颜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了这过度的快乐而死去。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迷迷糊糊地想,如果是醉于这样的美梦,死也欢喜。
不过他并没有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能将昨天发酒疯做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谢颜难得想要失忆一次。
傅青先他一步起床,把窗帘扯下来放进盆里,准备拿出去洗干净的时候,谢颜缩在被子里,连脸都没露出来,瓮声瓮气地说:“那个不要了吧。”
傅青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这可不行。”
第71章 戒指
过完生日的第二天下午,谢颜就飞回了红城继续拍戏。
《再见,玫瑰》的拍摄太吃状态,即使是谢颜这样浸入角色,有时候都不能完全表现出来剧本里的顾雪文,只能一遍一遍地重拍。
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拍摄进程也终于进入了后半段。
凶手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犯案了,可重案组却不敢掉以轻心。技术组还在尝试恢复十几年前的论坛数据,那些数据似乎刻意被人再次删除过,很难找回,只能从当时论坛管理向政府交上的数据备份入手。
那年初雪的一天,公安局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说是有连环杀人案的线索。
陈云生坐在办公室里,正准备吃午饭,听到这个消息连饭也不吃了,直接去会客厅见他。
那人叫木子华,看起来有五十岁出头,头发花白,眉间的皱纹深刻,面色严肃,一问才知道,他也是下属派出所的警察,干了二十年了。
他似乎还是很犹豫,半晌后才终于开口:“这个连环杀人案的所有被害者,都是十七年前一次论坛聚会的驴友,我当时也去了。”
陈云生的脸色忽变。
虽然他们已经查出了这起杀人案与论坛聚会相关,但从来没对外公开过,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却没料到当事人找了上门。
他朝外面喊了一声:“小顾,来给我做笔录。”
不过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动静,倒是另一个人走到门口讲了一句:“陈队,小顾刚刚吃了两口饭,说是胃疼,现在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您要我给您叫来吗?”
陈云生没好气地说:“他都胃疼了还叫个屁,你来给我记。”
木子华搓了搓手:“就是提供个线索,不用这么正式吧,我都当一辈子警察了……”
陈云生是处理惯了这些事的,也不给他台阶下,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说是线索,到时候要当证据用,肯定是要做笔录更有效。”
木子华讲起了十七年前发生的事。那时候他也才三十来岁,喜欢东跑西跑,在论坛上遇到了一群同好,正好又是同城,最远的一个也是邻省,所以决定搞一个线下聚会,地方就在附近的奇灵山上。那一次来了六队人,三个单身男人,一个单身女人,还有两对夫妇,其中一个怀了孕,另一个带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当年旅游业还不发达,奇灵山的主峰太险,又有裂谷,他们一行人没敢去那,就爬了个小山峰,晚上歇在山顶,喝酒吃烧烤,本来相安无事。事情却出在了那个小男孩的身上,吃完饭后,他的母亲忽然发现儿子不见了,就吵着闹着要去找。可那时候天色已晚,一群人又没有专门的救援工具,周围全是峡谷,就劝那个母亲早晨再找。她却不愿意,发了疯似的非要找,没人陪她就要自己去,结果也没能回来。
木子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而是当时确实没办法。一行人上山,下山的时候却少了两个,我们也不敢再待了,就地解散回家后再也没联系了。”
陈云生冷静地听完了这个故事,也没说相信或者不信,只是问:“那你们下山后怎么没有报警?至少我们没查到十七年前奇灵山的报警记录。”
木子华避开了陈云生探究的目光,眼神有些闪躲:“我们都是萍水相逢,遇到这种事也不敢插手,更何况那时候那个男人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他肯定是要报警的。”
陈云生听完了,沉默了片刻,和木子华握了握手:“那你还记得那一户人家吗?”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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