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第82章


他一直平平淡淡地活着,也会这样背负着命运的枷锁,没做过喜欢的事,也没有过喜欢的人。
大约是成熟得太早了,傅青也一直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不过他有二十年都未曾好好活过了。
这只到他在那个雨夜遇到谢颜为止。
并不是因为会获得快乐而去爱他,而是对傅青而言,谢颜就等同于快乐。
如同世人受本能驱使而追逐快乐,傅青的本能是追逐谢颜。
他追到了。
谢颜怔了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一会,抬起手,很挣扎似的,才终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在傅青的身边。
屋子里没有灯光,仅仅有些微的阳光透过窗帘映进来,周围昏昏暗暗,似乎一切都是模糊的。
可直到谢颜打开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为止。
一瞬间,所有光都聚集在那两枚钻石上,映亮了谢颜的脸。
他垂着眼,似乎是不敢抬头看傅青,整张脸似乎都被蒸熟了,再也掩盖不住红,声音一直颤抖,“我也不知道现在合不合适。但我订了戒指,想要送给你。傅哥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与傅青结婚,永远在一起,是谢颜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未来。
再没比这更好的事了。
周围很安静,谢颜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此时此刻,他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
明知傅青不会拒绝,他却还是不能抑制住紧张的跳动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傅青的声音,隐含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拿来。”
“既然小谢已经求婚了,那让我替你戴上戒指。”
在戴上戒指的同时,他虔诚地献上了他的吻。
第74章 结婚
谢颜和傅青在一起过了认识后的第二个年,也是谈恋爱后过的第一个年。
以后还有很多个年,可只要他们在一起,无论过多少次都是新鲜而快乐的。
吃完年夜饭后,谢颜先洗了个澡,穿上傅青的T恤,睡在傅青的床上,枕着傅青的枕头,浑身上下全是对方的气息。
没过一会,傅青也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的身材太过高大,站在床边时几乎遮住了所有的灯光,谢颜的个子并不小,只是瘦,又缩着身体,就像是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似的。
他掀开被子,仰头望着傅青,似乎有些犹豫,但又想到在傅青面前又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是很认真地开口,“我现在拍这部戏,感觉状态不太好,要不然等到拍完再结婚,好不好?”
他从前没想过要和谁结婚,甚至连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想法都没有过。现在有了傅青,又想要将全部的自己,不保留分毫地交给对方。可现在还不行,在拍戏的过程中,谢颜将自己的一部分锁了起来,替换成了顾雪文,只有等彻底拍完这部戏,才能拿回完整的自己。
傅青倒不怎么在意,他俯身吻了吻谢颜的额头,装作开玩笑地说:“这都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有一件事很想问谢先生。”
谢颜撑着半边身体,坐在床上,露出大半修长的脖颈,皮肤雪白,他怔了怔,才点了下头。
傅青将腰弯的更低,凑在谢颜的身边,温热的呼吸全落在他的耳侧,开玩笑似的说:“请问谢先生,睡了自己的粉丝,又和对方求婚,做下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有什么感想?”
谢颜经过许多历练,已经不会轻易地为这些话而脸红了,他镇定自若地瞥了傅青一眼,慢吞吞地说:“没什么好想的。很开心,今天是我成为傅哥未婚夫的第一天,再过三分钟就要是第二天了。”
傅青比他年长很多,脸皮也厚,讲什么都不会害羞,反而调戏似的说:“未婚夫吗?那我是该叫颜颜甜豆还是老公呢?”
不过是开玩笑说的“老公”,都足够叫谢颜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了。
可惜并不能做过分亲密的事。
过年休息了几天后,谢颜又回剧组继续拍戏了。而此时《再见,玫瑰》的拍摄进程几近到达尾声了。
可吴云对演员的要求并没有放松,反而是更加严格。
顾雪文消失后,陈云生很快就查到了他从小到大的全部档案。他并不是顾家夫妇亲生的,顾太太患有不孕不育,年近三十还没有孩子,于是,他们通过特殊渠道买来了一个孩子,装作是亲戚送来的,那个孩子就是顾雪文。
陈云生猜测,当年顾雪文可能的确和父母在山上走散了,出了那件事后,没人再关心顾雪文,他就被人拐走了,最后卖给了顾家。
收养顾雪文后,夫妻两个对他要求严格,事事都要做到最好,而顾雪文在学业上很出色,就是和同龄孩子合不来,总是孤独一人,甚至患过一段时间抑郁症,在校医院问诊过。可这只是很短暂的一段经历,顾先生知道后立刻就给顾雪文转到了新学校。
然后就是顾雪文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顾雪文在高二暑假参加夏令营的时候,顾先生顾太太被人杀害在家中。
陈云生仔细地看了一遍当时的案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看起了这件连环杀人案的案卷,终于找到了怪异点。
太像了,这两起案子的手法,顾家夫妇的死就像是一种发泄和尝试,而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案子的手法已经很成熟了。
陈云生没和任何人说这件事,一个人去了顾雪文的住处,没找到什么线索,又找老领导要了夫妻俩生前住所的钥匙,在顾雪文的房间里找到了他的日记。
顾雪文只有一个日记本,记录了他从九岁到高二时发生的所有事。
里面的叙述是断断续续的,甚至都不是一个完整的本子,而是夹了许多被揉皱了的小纸条。陈云生大概能从中推测出当时发生的事情。当年顾雪文被山脚下村庄里的人家收养了,可不久后那家女人怀孕生子,就不愿意再养着顾雪文了,顺势把他卖给顾家夫妇。
顾雪文的确过了一段好时光,几乎叫他忘了童年时的阴影。
顾先生表面人模人样,实际却对顾雪文这样年幼的小男孩有兴趣,总是对他动手动脚。顾太太虽然早已察觉,但碍于她不孕不育,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没有底气,反而觉得收养顾雪文是引狼入室,有的时候会刻意虐打他。
顾雪文一步一步地向深渊沦陷。
陈云生看着那些字迹时忍不住发抖。他做过很多年警察,知道人性之恶会到什么程度,可他没想过这些事会发生在顾雪文的身上。
顾雪文没办法摆脱,他只有忍耐,唯有忍耐,却还是想着等长大了,肯定能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变好。那时的顾雪文还很天真似的,因为压力太大,又听班主任说校医很会开解学生,没有忍住去了那里,吐露了一部分实情,仅仅与顾太太的责骂和要求过分严苛有关。
那个校医确实很温和,也很会开解人,不过他并不会保守秘密,而是很快将顾雪文的心事告诉了班主任,再由班主任转告了他的养父。
那次顾雪文差点被打死,他们原来都不打算放他出来念书了,后来碍于面子,还是替顾雪文转了学,可看管更加严苛。
再长大点时,顾雪文逃跑过一次,被养父抓回来了。
他对顾雪文说,这辈子也别想逃脱自己。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大概是顾雪文不再需要书写和记录发泄感情了。
他有了更有用的法子了。
陈云生是在顾雪文亲生父亲的住处找到他的。
这一次不同,顾雪文的胆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房门是虚掩着的,甚至都没合上。
陈云生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腥臭味,有点像是置身于屠宰场。
他抬眼望过去,顾雪文站在一堆烂肉残骸里,周身满是飞溅的血液,连雪白的脸上都沾染上了几点,他却毫不在意,添了一圈嘴唇,朝陈云生一笑,似乎并不意外对方会出现在这里,“队长来晚了,我杀了他啦。”
那具尸体,或是残骸,是属于顾雪文的生父的。
陈云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实际上他无话可说。
顾雪文扔掉那柄锋利的刀刃,很清脆的一声,他伸了个懒腰,很轻松地说:“终于做完了。我一直最想要杀掉的人就是他,不过对我来说,最想要的,最喜欢的事,要放在最后做才最开心。”
陈云生大概能猜到顾雪文这么做的原因,他在第三个案子被害人的保险箱里找到了一叠封存已久的老照片。当年在奇灵山上,那个富二代看中了顾雪文的母亲,她太漂亮,好像这就是最大的错误,引诱着对方犯罪。富二代带走了顾雪文,丢在山上,趁她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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