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第100章


朱湘八成是把她卖了,把那些假造宫人的罪名的屎盆子都扣到她头上了。
不知是心虚,还是风吹动,棺木在轻微的摇晃,发出吱吱的声响,三个女人更紧张的缩成一团,鼻涕眼泪一把抓,各自开始数落负心男人的罪状,一边骂着一边哭,哭到最后,沉鱼终于说了一句关键的:“我们一死百了,本就是低贱的身,没有那荣华富贵的命,可是峦翠姐姐你可是正牌宫人出身,何苦来的,要替那些男人去上了断头台啊——自古女人命苦啊——”
峦翠唯有苦笑,先前的嚣张跋扈这一会儿仿佛都应在她身上了。
“我也恨着,男人一出事,就自己跑回去了,这一会儿,什么能替我证明清白的东西都没了——”
“姐姐这话说着是什么意思?”
“哎,刚犯事儿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吕枫写给我男人那封求救信,他们已经看见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分明记得上面丝毫没有提到我半个字,可那逐风大人却口口声声哀叹我要为了维护他牺牲了自己,吞吞吐吐,又不肯直言相告,我估摸着,这男人肯定是动了手脚,把事儿都推到我身上来了!”
峦翠越说越气,给他生了个儿子,帮他做大这份家业,按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趁着她被囚的时候,就这样把那一笔笔的烂账都推到她身上去了呢?
上面做事,向来是抓个中层干部来替死,那真正的幕后主使都安然无恙的。
这一遭,她就是那个被扔出来替死的。
正骂着,棺木又发出了奇怪的声响,仿佛在随时欢迎她们几个入棺一般,女人们抖得更厉害了,落雁已经口不择言了:“姐姐,要不我们去告状吧,告到皇帝老子面前去——”
“得罪了安家的是我们几个,男人们早就有上面的人在保他们了,皇帝老子若真的想管,会任由他回去郡中,把我一个妇道人家囚禁了吗?!还有你们两个,他们明知道你们两个啥都不是,不去拷问你们的男人,倒是折磨你们俩,不是明摆着要你们扛着!男人本就是疯狗,保不准就反咬你一口!当官的男人连疯狗都不如,咬你一口的时候,都不提前叫出声来!我只恨没多个心眼儿,把那些证据随身带着,这下都叫那死男人回去烧个精光了——”
“明个万岁爷就要开堂公审!咱给它来个鱼死网破!”
“只怕咱们空口无凭说的再多都没用了!”
沉鱼和落雁一人一嘴,峦翠摇了摇头,“哪里还有让咱们张口说话的机会,看没看见这些棺材,我数了一数,南通郡一共九个假宫人,算上我这个造假的真宫人,不多不少,正好一人一口——过不了多久,等把那些别个县的都捉来了,一起送咱们上路——”
沉鱼和落雁一听这话,哭的更凄惨了,说来也怪,那棺材这一会倒是不响了,竟不知是众人幻听还是怎的,迸发出一声笑来——
“这这这——这是小鬼上门来了——”沉鱼和落雁抱在一起,峦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突然间,一口棺木掀开了盖子,露出一只惨白的手,红彤彤的指甲看着就恕?br />
“妈呀——鬼呀——”沉鱼尖着嗓子就喊起来,不喊还好,这一喊,其余九口棺材的盖子也都慢慢划开。
这鬼敢情也是结伴扎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女人的小声再也憋不住地荡漾出来,只见安以柔掐着腰就从棺材里面蹦跶起来,峦翠一众摸了摸眼睛,看着逐风、安以墨、魏思量等人一个个从棺材里面爬起来,最后,竟是万岁爷!
不,还有一口没动静的,刚才就属那口折腾得最欢了,这一会却悄无声息了,有人飞起一脚踢翻了盖子,仔细一看,却是李德忠,和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肉团。
朱湘。
壁风打扫了一下前襟的土,就势坐在棺材上,翘起了二郎腿,微微起了笑意。
“松了他的嘴巴,我倒要听听他还说的出什么狗话来。”
朱湘嘴巴里的破布被揪出来,狠狠地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峦翠,然后低下了头。
“臣——认罪。但求公审,求一明死。”
终极反转
朱湘认罪并请求公审,这着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按壁风的打算,他料想这个贪官必定会跪地求饶的,然后他就做个顺水人情,来个皇恩浩荡,就和上次办了安园一般,私下量刑,回头抄了他的家,把他发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可朱湘却一心求个明死,连一个让从轻发落的机会都不要,表现得就和一忠烈似的。
这老奸巨猾的朱湘到底存了个什么心?
说来也怪,朱湘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从三品,可是事发之后,不仅京都大员联名上书要保他,现在,连大理寺丞也不请自来,眼下他也站在棺材里面听着话呢。
朱湘一说要公审,大理寺丞的脸色也暗了下来。
“爱卿,你说呢?”
大理寺丞一抖,字斟句酌:
“秉陛下,若是寻常案件,确应开堂公审。只是——”
“只是什么,当初不是你们几个叫我公审此案的吗?”
其实他又何尝想公审此案?公审势必会让念离平静的生活掀起轩然□。
他既然已经决定放她而去,也就不想再多起波澜。
只是群臣上书,有些骑虎难下。
大理寺丞面色尴尬,诺诺地说:“臣等上书,是望陛下公审安园大夫人念离失手伤人致死案,而不是朱湘——”
“混账,只审民不审官,你堂堂大理寺丞也说得出口!”
大理寺丞连忙就在棺材里面跪下了,也不管诸多的忌讳。朱湘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念离从头到尾也是一句话也没说。
气氛一时严肃十分。
避风压住一胸腔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
“假造宫人,卖官受贿,指使手下制造假案,又杀人灭口,这些罪名若是摆在桌面上一一的算,够他死几回了?”
大理寺丞着实思考了一阵。“回禀陛下,三次又半。”
壁风一拧眉头,看了看那朱湘。
又瞟了一眼在棺材里面瑟瑟发抖的大理寺丞。
想必这一向沉稳的大理寺丞突然南下溯源,又如此推三阻四不想他公审朱湘,还是有苦衷的。
“听见没有?朱湘?!朕念你多年来为国也做了不少事,常年甘愿守在地方,多次要你入京任职都不为所动,本是打算私下审你,给你留个颜面。这一但真的公审起来,一幢幢一件件掰扯清楚,可就不是今日的罪了——”
“臣愧为人子,甘愿公审以示天下——”,朱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大理寺丞,“以儆效尤。”
“那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壁风从棺材上一跃而下,总觉得脚有些麻,跺了跺,心却也不算踏实。
果不其然,这天入夜之时,让人心烦的事接踵而至,让人心烦的人也到齐了。
丞相并户部尚书带着满朝文武联合上奏的奏折赶来了。
算算日子,他们就算是马不停蹄,也是五六天前就起身了,比大理寺丞晚不了几个时辰。
看来,朱湘这边一出事,京城就有了动静了。
大理寺丞一出京,他们就开始动作了。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
“免了,朕还万岁?朕早晚被气的阳寿早尽郁郁而终——”
“臣该死——”
“气我的也并非是你们,何罪之有?”
这话说的早了。丞相一行就是专门来和他唱反调的。
奏折呈上,壁风一目十行,眉头越拧越紧。
“陛下,朱湘有过,溯源上下大小官员涉案过半,确是让人痛心疾首。可是法不责众,南通郡乃如此富庶的大郡,断不可一日之内半数官员落马,那样岂不是要变得群民无首人心涣散了么?”
“半数官员又如何,我泱泱大国找不出几个合适的官员了么?!”
壁风瞪着眼睛,丞相思索再三,埋首言:“请陛下屏退左右,臣有事私禀。”
壁风给魏思量等人递个了眼色,众鱼贯而出。
“现在可以说了?”
“陛下,臣恐怕朱湘一旦公审定罪,祸及江山社稷。”
“混账,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陛下息怒,这朱湘官虽不高,可是手里却攥着多少京官的把柄,臣恐怕陛下一旦公审,一件件一桩桩的点算清楚,入狱的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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