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寝宫去吧,准备吃饭,我饿了。”已经快到用膳的点儿。妫公主搂住楚王的脖子,意思是让他抱她回去,这种时候,她好想撒娇。
妫公主让抱,楚王很高兴把她抱回寝宫,只要她以后肯好好的,怎样都好。
回到国驿馆“无理国”住处的息王,这一次不再以酒浇愁,而是食不能下咽,一天一夜多就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哀莫大于心死”。
绝不妥协(二十)
可是,又不能死,不能抛开妫公主,他相信妫公主也不会抛弃他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跟他说:“我不能死。”,他知道,就是他的心声。
第三天早上,息王恢复进食,他要勇敢地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管这希望,是多么渺茫。
攻克息国京城的战役,楚军打得最艰难,息太后宁死不肯放弃京城,息国人顽强抵抗,陆陆续续还有一些援军赶来支援。
本来楚军几乎打不下来,至少在短时间内不能攻克息国,息国想当楚国息地最高长官的先王的幼弟,私自和楚军统帅联系,在一个两边约定好的后半夜,偷偷打开城门,放楚军攻入息国京城,占领息王宫,俘虏息太后以及息国王室许多成员,这就代表着,息国基本上就算被楚国拿下,成为楚国的地盘。
陈国偷偷派出来的小股援军,还没有来得及赶至息国,就听到楚军拿下息国京城和息太后的消息,只好再原路悄悄返回。
听到楚国完全占领息国的消息的蔡王,面无表情,不喜也不忧。楚国地界又扩大了,要得到妫公主更难,几乎是不可能的;灭掉息国,有一天会对他们蔡国也下手吗?应该不会吧,蔡国又没有妫公主,如果有,为了自身利益,他也不象息王那么傻,表面上肯定愿意拱手相让的。
蔡王就这样不忧不喜,好象这件事与他无关似的,尽管他是他们两国的邻国,不会有人责难到他头上。
息王在楚国国驿馆的住处,“无理国”的牌子,挂上去还没有多久,就又被摘下来。息国已经不能成其为国,反正妫公主又不会出宫,这一块儿,就作为安排息国被俘来楚国的原王室成员们的住处,对外公开,又能如何,他们不怕。
楚宫人是这样轻描淡写向息王传达楚国灭掉息国的事情的,“国王,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尊称你为国王。想必你也想得到,息国已经被我们拿下,很快,国王——不对,叫什么好呢?息先生?还是暂时尊称国王吧,不久以后,国王就可以和国王的母后息太后与一帮原息国王室成员、国王的兄弟姐妹以及其他亲戚们汇合。”
讨还公道(一)
传达消息的人就象叙述一件平常小事,很平静。也怪不得他们,恭喜,太讽刺;替息国哀伤,太虚假,还有被误以为让息王给感化、投作人家的奸细、成为叛国贼的危险,难为他们了。
息王闻听这种话,心如刀绞,他真是无能,不仅保不住自个的王后,息国传到他这一代,还毁在他手上,让楚国给消灭,愧对列祖列宗,还可以放到一边,眼前的耻辱,又怎样洗刷?他和妫公主,是不是就注定,永远没有未来?
息王写信给妫公主,表达他的悲哀与绝望,感觉到毫无出路的他问妫公主应该怎么办,尽管他知道她肯定没有主意,他实在是没有了盼头。
信,自然还是托小六子交与丹女,再转给妫公主。
消灭息国,是楚国有史以来,莫大的胜利,楚王自然十分高兴,楚国大庆三日,庆祝息国完全归了楚国。他整天笑容满面,高兴得无可无不可。
没有别人的时候,只善女一个人,她紧锁双眉,陷入隐忧当中,无法自拔。被灭的息国,特别是息国王室的人,还不把一切责任,一古脑都推到妫公主头上呀。还有息王,怪好的一个国王,只因为痴恋自己的妻子,既失去爱妻,又亡了国家,叫他如何自处呢?如果息王发生什么意外,妫公主将会怎么办,她能好到哪儿去?怎能不令人忧心不已。
楚王也考虑到这一点,他没有打算虐待息王,就连住处都没有给他换,并且吩咐人象以前一样照顾他,还加强了侍候他的人的力量,看好他,别让他想不开,再出现什么意外。
和息国人几乎一样难过的,楚国人,恐怕只有丹女一个,她努力撮合妫公主和息王在一起,本来希望让他们俩可以远离楚王,楚王也就会将她重新拥入怀抱,现在,息国亡国了,再也不可能了实现吧。
就在这个时候,小六子给丹女传递来,息王写给妫公主的,情绪极其低落的竹简。
正好,试一试两个人的感情现在到底怎么样,不做国王了,妫公主还会跟息王吗?死马当活马医呗,反正她肯定不会跟别的男人。
讨还公道(二)
丹女把竹简双手呈与妫公主,等她看完,她看上去沉痛地表达她的意见和态度,“王后,息王现在很消极,我真怕他会出什么事,别想不开,再——”再自杀了。
“应该怎样安慰我的息王呢?”妫公主再次深深体会到她和息王是那样无能为力。
妫公主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等她一生出男孩儿,被立为楚王太子,一切都晚矣,丹女必须出主意,“王后,我也没有好法子,只有馊主意。”
“有主意就好,不管什么样的主意,王本来就很智慧,不管什么招他似乎都有办法破解,不过,没关系,我要听听你的主意,看看可行不,你快说。”妫公主最等不得丹女这样吞吞吐吐,她的主意再不好,再被楚王化解,没有用处,也总比她没有强。
“那——息国现在已经成为楚国的息地,息王不再是国王,王后要是放得开息王,相信国王也许会给息王许多自由。”丹女要探一探,妫公主在息王失势以后,对他持什么态度。如果她决定放弃,她要好好劝她回心转意,不能雪上加霜。当然只能是“也许”,对于国亡家破被俘过来的君主,楚国继续软禁甚至囚困他再正常不过。
妫公主不用丹女劝,她一开始认识息王,和他在一起时,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是不是国王,跟她和不和他在一起没什么关系,“息王永远是我的王,他不是国王了,也是我的人,或者说我是他的人。”
丹女总算放了些心,相信息王更不会放弃的,要不然,何必写信向妫公主诉说他心中的苦闷,能这样就好,还可以按原计划进行,“王后除了写回信安慰息王,还得逼国王啊,要么要国王给息王尽量好的待遇,比如立息王为息地的最高官,让息王继续坐拥息地,冲淡亡国之君的耻辱;要么,要国王归还息王息国,或者把王后还给息王,他不能把他的一切都给夺走,太不人道。”
“啊?”妫公主本来不关心这种政治上的事,楚王会答应她的要求吗?只要与息王有关,求他一点儿事,都难得很,就算勉强答应,也大打折扣。
讨还公道(三)
“王后,要不然,息王非别扭坏了不可,他现在可一无所有了,还要继续成为阶下囚。”丹女希望妫公主可怜息王。
息王的确可怜,一个男人,怎么受得了这种种打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再后悔就来不及,“好吧,我跟王好好谈谈。”
妫公主给息王写回信,要他安心静养,稍安勿躁,她会想办法替他讨还公道的。
信交与丹女,通过小六子,再转达给息王也就是。
息王成了平民百姓,楚国的平民百姓,最高兴的当然是楚王,他一天到晚心情都相当不错,回到寝宫,也禁不住得意扬扬,掩藏不住的。
“妫儿,你今天还好吧?”妫公主有孕在身,肚子越来越大,楚王一回寝宫,每每都是先问候她。
看楚王志得意满,万事无不顺利的样子,想想息王和他的反差,妫公主当然就认为太不公平,忍不住要讨讨公道,“王,我的息王——”
“妫儿注意用词啊,现在没有息王了,原来的息王,只是我楚国的一个普通老百姓。”楚王眼角眉梢都带有笑,说这种话,就是痛快,“寡人让人还尊称他息王,只是最大程度给他面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特别是寡人和你,更不必对他客气。”
妫公主脸色可不好看,“你强抢我的息王的王后,又夺取他的江山,还一直把他关在国驿馆,让我的息王连行动自由都没有,你这样做就满意了?”
“嗯?”楚王并不在乎妫公主提到国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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