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罩我去战斗》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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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通一脸狡诈:“老衲何曾打过半句诳语?陛下安康,天下方才太平,老衲岂能不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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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又睡了一忽,她记得许久未曾睡过这样踏踏实实的好觉了,再醒已是人声寂寂的深夜,她隐约感知此地并非宫中,一跃而起去摸她从不离枕畔的短剑,却望见皇叔就坐在身侧,他亲手将剑递与她,目中那两团火几番明灭。
麒麟忽而有些舍不得作弄他,可一转念,想想那内伤三年,又思量思量前阵子反复研读的抱得美人归之要义,她可是吓怕了的,到嘴的鸭子还不是照样飞?此番不将肉炖烂在锅里,她可不敢起锅。
他声音倒甚是隐忍温柔:“是不是饿了?这会儿仍是八月十四,一同吃面好不好?”
麒麟蹙眉:“这是在哪儿?”
卓颂渊答:“段将军将他的一处西郊空宅卖与我了。”
麒麟醋溜溜地:“摄政王殿下一个邻国的亲王,跑来朕的地盘里置地买房,也不知是何居心?人家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摄政王与朕的段爱卿倒是相亲相爱。段延卿那厮可真会做人,他西郊这宅子分明就是朕赐给他的,御赐的宅子说卖就卖,手续全不全呐?王相过来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卓颂渊不理她,只问吃喝之事:“陛下在此唤不到王相,还是听话吃面的好。是厨子李做的炸酱面,老李久不归燕,你久在宫中,定然是想极了这些市井吃食。”
岳麒麟仍只顾念叨这所宅子:“自打朕让他们在西郊温泉照着你们西华池的模样盖了些漂亮宫舍,远近的民间温泉都照样子兴建起屋舍来,那些土豪,个顶个的比朕有钱,温泉造得也个顶个比朕金碧辉煌,就拿那个沈谦来说罢,他那一处泉池,全是派人上的你们楚国的西南郡采来玉石所建,朕劝他还不如直接用银子砌得了,不怕遇见不识货的。被他们这阵风闹得,近来西郊宅子价格普遍贵得离谱。也不知摄政王花了多少银子买的?说来听听,我看看那阿玉念在旧情的份上,可曾算给了摄政王一个好价?”
卓颂渊想起四年前在楚国温泉时那般缱绻相依的年月,那时候小东西将将同他求了亲,他其实欢喜得要命,又生怕此生无法长伴她左右,辜负了她这般倾心相待。此刻再次闻那沈谦名姓,声音略黯了黯,却继而不理她:“方才我去厨下闻过一回,炸酱好香,面里头加几个蛋?”
岳麒麟忍无可忍:“诶,你这人怎么学坏……加两个罢。”
卓颂渊出屋吩咐喜望去端面,回身又来伴着小东西说话:“褚神医已然照应我吃了药。”
麒麟心头一喜,面上不动声色嗤道:“哟,吃了啊,真的吃了吗?”
“赶在沈公子来前就吃了。”
麒麟满不在乎:“啊?他来过了?人上了哪儿?谦谦!谦谦!”
唤得亲热至此,卓颂渊气得差点一句都不愿答,撇开脑袋:“说了这是本王的宅子。”
麒麟也不追问,一味轻描淡写:“金雪莲好不好吃啊,朕帮你搬来搬去煞是辛苦,还从未尝过是甜是咸呢。”
卓颂渊轻轻抚她眉眼:“神药服之果是神清气爽许多,神医说到底怎样,还须观其后效。东西两次相救,大恩自不言谢……”
麒麟严阵以待,预备他又要说出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来,真没劲,谁要你谢了,有本事你就以身相许啊!
不想皇叔一臂搂了她入怀,麒麟欲惊呼都不及,他已然咬着她的耳畔道:“故而除却以身相许,本王想不到更好的报答了。”
这位叔叔不是一向闷骚得教人内伤不已,什么时候这样死皮赖脸的?
叶公好龙的燕皇陛下一时结了舌:“这……这是怎么话说的,朕这都眼看大婚了,摄政王家中王妃怎办?这般跑来横插一杠子真的好么?”
这不要脸皮的坏叔叔居然醋溜溜地:“你明知我家中那个乃是假人,又是谁横插一杠子的?此前在知恩寺,本王已然将那沈公子打发走了,随后便将陛下掳来了此间。”
岳麒麟面色忽变:“啊?他是被您打发走的!”她又想着他那个“掳”字,“段延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胳膊肘怎么拐的,仗着那点战功,居然帮着他的情敌对付朕!”
卓颂渊见麒麟的脸色是真的瞬间就不好了,心中一时又凉又酸:“难道在你心中,那沈谦的分量竟反倒重些?”
她这般弃了性命不顾地去为他赴千难万险,难道不是今生非他莫属之意?而三月前跑去楚京那般待他又为那般?一时情难自禁?
麒麟硬了硬心肠,轻描淡写,说了一番混账话:“咳咳,皇叔固然比朕的性命还要紧,可沈谦他这些年……朕总不能……哎,您说您这事弄的,怎么说您也不能打发人走罢。”
卓颂渊见她如此坦白,一颗心刚如过油煎炸,忽而又入了凉水里浸泡。真真是现世报应,两年前小东西听说自己的婚讯之时,是否也是这样煎熬的?
“东西果然看重沈公子。”
这正是他过去的三年曾一心期盼的,此刻竟让自己被醋海呛翻,他缺席的岁月里边,星移斗转,小东西早有了相知相依的人。不由分说将人赶跑固然容易,可小东西的心内,大约自有一杆难平的心秤。
岳麒麟毫不讳言:“是的是的,朕十分看重他!皇叔啊,您在朕的地盘,还是不要掳了朕不放了罢,误了婚期……咳咳会很麻烦的。朕一会儿还得去寻沈谦安抚一回,哎,沈谦谦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忒纤弱……”
无念方才便端了面来,听闻岳麒麟那大段说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叔朕是爱若珍宝的,沈公子朕也不忍弃之……岳麒麟这小子居然混账至此,亏得王爷这么多年一直守身如玉!
便是个花花公子,也晓得当着一个女人的面不好说自己欢喜另外一个女人的罢。女皇陛下也实在是坦率!王爷才刚刚服了药,说几句哄哄王爷不成么?
无念气愤得差点骂出口来,念在王爷片语未发的份上,方才忍了,瞧都不瞧一眼麒麟,重重搁下面碗就走。
麒麟在后头招呼他:“无大人 ?'…'无大人久违了,无大人清减了……”无念理都不理。
卓颂渊一言不发默默喂麒麟吃完了面,又为她拭净了嘴,天一亮她便匆匆欲走,他便没再阻拦。
岳麒麟走的时候居然还无赖地问了一声:“皇叔既见了沈谦,您觉得他这人如何?”
卓颂渊自是胸闷不语。
麒麟自顾自道:“若是觉得沈谦此人尚可,此事我们便这么定了,朕先走一步,摄政王身子并未痊愈,在此如若闷了,也可去西郊温泉里泡泡,歇养歇养身心,放松心境,至于其他么……”看皇叔面色实在不好,岳麒麟话说一半,没有继续,“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早晨薛云鹏来敲门,见着一脸阴沉的皇叔,细细问了一番,大为惊叹:“小姑娘如今出息了,您看还一门心思把这儿当做藏娇用的金屋,现在被人家反藏娇了罢?小姑娘这莫不是欲享齐人之福!”
卓颂渊横他一眼:“你好像很兴奋?”
“她可曾告诉你那金雪莲究竟是怎么得的?”
卓颂渊怏怏道:“这孩子如今主意极大,一问便顾左右而言他,诡异之极。”
薛云鹏苦劝:“王爷不要这样j□j么,这孩子这孩子的,女皇陛下就不兴三宫六院了?您既然把人家送到这个位子,就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啊。”
卓颂渊冷眼瞥他,苦笑不言语。
“想开点儿么,陛下与您在一处的时候,只待您一个好,不就得了?谁让您喜欢陛下呢,又能有什么法子?”
卓颂渊又睨他一眼:“薛大人真是了解本王。”
薛云鹏笑道:“但是咱们绝不能没有原则,不说别的,陛下要是打算让王爷做小,王爷可绝不能答应啊。那中宫之位陛下要是不肯给您,哼哼,咱们就不进宫!也不同那沈谦共处一片屋檐,我们就住在这西郊等着她来!若是在这儿住得烦了,臣就劝皇上接您回楚国住一阵去。哼,咱们受不起这个委屈!”
卓颂渊唇角微动:”薛大人想得倒很周全。”
薛云鹏兀自得意:“那是那是,臣都是为您考虑的。”
卓颂渊面上未露声色,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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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沈谦被卓颂渊打发走,自然有些脾气,岳麒麟累死累活劝哄了沈谦三日,终将万事办妥。是时燕京宾客聚聚,只待八月二十二吉时一到,便是燕皇陛下大婚之喜。
卓颂渊自打那晨一别,竟是再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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