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笑》第91章


帝靖言刚从皇宫里回来,还没来得及传达皇帝的旨意,就碰上了这么桩大事,这会儿他把准爸爸的恐惧看在眼里,沉稳地拍了拍麦克的肩,“别太紧张,没事的。”
默默点头,麦克寸步未离挺直地站在门外,眼睛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门板,一双拳头握得死紧,那一声声凄厉的痛呼如一把冷刃在他心头毫不留情地一一划下,早知道这么辛苦他说什么都学人家那潇洒的丁克一族。门内小雨凄惨的叫声小了一些,脑海自动勾勒出她气虚乏力的模样,他恨不得冲进去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些力量,可是,这个时代不比未来,产婆早就严令禁止男人入内,他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
“哇!”一声清脆洪亮的啼哭响起,人们结结实实呆了一下,如闻天籁狂喜地围到门口,果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丫环走了出来,甜甜一笑,“恭喜麦公子,母子平安,夫人生了一个男孩。”
男孩?我有儿子了?麦克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众人七口八舌地询问着里头的情况,产婆出来了,不顾一众人脸上的焦急,权威地宣布只准当爹的那个进去,其他人老实的趁早散了,想看宝宝那得等明天。
众人那叫一个扼腕啊,明明等了好几个时辰,居然还要等到明天才能看宝宝。
风清扬推了推七窍离家的某爸爸,语气仿佛刚喝了一坛陈年老醋,“喂,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啊。”
啊?茫然然的眼神很快有了焦距,还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一下秒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啧,还真是爱的力量。
很快,幽兰和爱莲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只是两人的眼中都有着难掩的兴奋。
爱莲握紧丰子恺的手,颤着唇,声音是满满的感动,“生了,她办到了,男孩,小雨给我们添了个侄儿。”
“好漂亮,好漂亮的宝宝。”幽兰喜极而泣,转身投入帝靖言的怀抱,那份迎接小生命诞生的感动盈满心头,久久无法平静。
母子平安,夫复何求。
几对恋人相偎相依,浓浓的幸福满溢,连空气都变得甘甜无比。
缘起缘灭酒一盅 第六十章 行之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14 本章字数:4058
是夜。西方的启明星如宝石般闪耀在天际,初冬的月儿被蒙上了一层轻纱,犹如含羞带怯的妙龄少女美丽初现吸引着无数好男儿缠绕裙边。星子织成银汉,与弯月相映成辉,清冷的银光撒满大地,照入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锁月亭。
这名字取得可真贴切,他就如同一轮被禁锢的月儿,不能动不能离,永远只需要端坐在同一个位置,照耀着围绕着他的百姓民生,他甚至连月儿也及不上,明月尚有圆缺有阴晴有起落。他却不能有悲喜不能有偏颇不能有自我,他得无时无刻树起一份尊贵的威仪,端起贤明又高高在上的架子,明明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也要该笑时笑该怒时怒。这还算是做人吗?这个位子是个牢笼,它锁住了心愿锁住了自由。
朕。嬴政缘何要定这样一个孤独的自称?看来 自'炫*书*网'古皇帝们都明白坐在最高位的那一份孤寒,寡人?又与关月何如。
他已经忘记上一次开怀是在哪年哪月,浅浅的微笑应景的大笑每天他都在重复,却渐渐模糊了那份喜悦,在他的世界里笑容已经不再能代表他的心情。
短短几年光阴他却已疲惫不堪,支撑着他走下来的是先人殷切的期许,还有一点不敢承认的奢望。
安稳的朝政在今年有了变数,外有呼尔萨,内有帝繇,尽管他对这内患深感痛心。如今一切都回复平静,呼尔萨短期内绝对没有那个力量那份胆量再犯,事实上,呼尔萨已经派使者来朝明言对天朝俯首称臣,今后每年会给纳进贡,他同意了,他不是个赶尽杀绝的皇帝,他不喜 欢'炫。书。网'杀戮,他只想固守他的一方太平,他没有秦始皇对河山版图的远大抱负和野心,他只希望在他的统治期间能够天下太平。他清楚自己的力量到哪里,他没有跟皇兄一样的雄才大略,他无法不承认,他确实比不上皇兄的优秀,论心机论谋略论胆色,他都逊色几分。
这些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外忧内患是否已经验证了那位先知的笺言?是否说明他期待的那一天终于不远了?
沉甸的心蓦轻了几分,没错,即使在兵困皇城的那一刻,他心头都隐隐有着一份不该有的兴奋和窃喜,甚至,他知道就算最后没有帝靖言的出现他也不会不甘,他有的是解脱,纵然免不了痛心和一点遗憾……
遗憾,真让人难以启齿的思绪。忘不了,当危机解除后两人相见的那一刻——仿佛已走遍了千山万水历尽生死后那份千年相思重遇的激动,他清清楚楚的在那人眼中看到了这份令他觉得奢侈的温暖,他眼睛眨也不眨,他甚至一时激动得有了落泪的冲动。虽然他知道这样很荒诞很不合纲常,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留住这份感动,他真切的感觉到两人的心在那一刻紧紧贴近。然而那人终惊觉失态,端端正正地朝他行了大礼。一切又回到原点,着魔的心智被敲醒,他苦涩难当。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他无力与百官周旋,草草下了召,遵守他对帝繇的许诺,所有俘虏暂收监一年,之后逐出京城在他在位期间永不能为官,同时严令百官封锁消息,对外只称军事演习,不顾百官的劝谏,独排众议不对帝繇进行任何定罪。处理完这些要事,他硬撑着威仪退朝。直到御书房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才发觉心头已疲惫不堪。看着窗外艳红的宫灯,长阶上凌乱的脚步早已被清洗得影踪全无,鲜血早已混着雨水滑下宫阶消失在泥土中。有些嘲弄地勾起了唇,这样的大动干戈,他们得到了什么呢?他得到了痛心,皇兄得到了失败。他突然感到懊悔,懊悔皇叔的救驾。按在窗台上的手蓦地一僵,他被自己这一荒唐的想法结结实实吓住了,他当真这么讨厌这个身份吗?
自九岁起,他便已被称为太子,他并不太理解那称呼意味着什么,直到先帝驾崩他才知道他从那时起已被定为夜壁的接班人,他有些怕惶恐,他下意识的去看帝繇的脸,然后在那上面看到了震惊看到了难堪看到了——悲痛。
他不想做皇帝的,从一开始就不曾动过这样的念头,他一直认为帝位非皇兄莫属,然而父皇却把皇位传给了他,父皇饱含期盼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明知这一点头失去的便是他的梦想,将丢弃的是他原本已规划妥当的人生,然那份无法明言的愧疚胜过了一切,他哭泣着接下圣旨,接下父皇母后的交托。
今年是他即位后的第四年,夜壁十七年很快到来,我能等,你能等到那一天吗?
薄云飘过,星子闪烁不定,如同天真无知的稚童兀自烂漫。
***************
“宋管家,你家大人呢?”风清扬大刺刺地步入丞相府。
四十开外的宋大管家小跑着迎了上来,恭敬行礼道,“回风将军,大人他刚回来。”
刚回来?剑眉斜挑,看了眼天边的弯月,风清扬问向这老实的管家,“这会都戌时了,他是上哪去了?皇宫?”实在怪不得他这样问,咱这位丞相大人实实在在是个宅男,平素不是上朝处理政务就是窝在自家书房,就算偶尔出趟门也不忘访察民情,放在古代是为国为民的好官,若是二十一世纪么,啧!那就叫傻蛋。
“不是。”管家面有难色,老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十分懂得察颜观色的风清扬很豪爽仗义地拍上他肩膀,“我也不是什么外人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兴许我还能帮得上忙。”八卦是怎样练成的清扬兄?
也明白风清扬是自家少爷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再加上他也不希望少爷如此消沉,便老实道来,“两日前老爷又来信了,让少爷赶紧回家成亲,不过少爷好像不怎么高兴,今日早朝下来便去了趟太液湖,这会儿刚回来连晚膳都没吃便向我要了几壶酒去了书房。”唉,如果不是他不放心让人悄悄跟在他后面,少爷怕不是要在那太液湖畔过夜了,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烦心事,回来后居然破天荒的向他要了酒,还不让下人在一旁服侍。少爷身边也没有一个知心人他正为难着要不要冒着大不敬的罪名去偷窥,好在风清扬来了。
风清扬一听乐了,“成亲?”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你家大人好事近了?是哪家姑娘?”好样的,从来没看他跟半个女人来往,居然不声不响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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