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老师今天也很烦》第5章


婺礼鸡同鸭讲,不懂以他这种情商怎么在这种私立学校呆的,“……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当上老师的?”
“靠关系啊。”
这话真的没法接。
31
婺礼是个各方面都很随意的人,除了吃饭。
像之前烧烤就一定要吃热腾腾的,他对食物味道有自己的要求,鸡翅提前半小时用调料腌好,海鲜吃原味才能吃出食材最初的鲜甜。
所以他宁愿在家里忙前忙后做一顿饭,也不愿意出去饭馆吃一顿。
“你怎么会做饭的?”应禹尝了一口茭白后啧啧称奇,不得不承认,有强迫症的人做事就是到位。
“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婺礼搬了张板凳坐在应禹对面,看着他吃下茭白后露出的表情不像是难吃,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应禹不理解“不知不觉”是怎么学会某样技能的,不由得感叹道:“优等生的世界里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啊。”
尽管只是一句普通的感慨,用冷淡的语气说出来就像在讽刺。
婺礼听多了这种话,早就免疫其伤害,甚至还能反问一句:“羡慕吗?”
“当然羡慕。”应禹目光诚挚,“我要是做什么都这么有成效,我以后就能换个床了。”
“啊?”婺礼不知道这跟床有什么关系。
“宜家那个床,真的太难组装了。”应禹看了网上的买家秀后疯狂种草,兴冲冲去宜家买了一个组装床,结果组装从入门到放弃,至今还七零八落地放在车库里。
这人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婺礼忍不住吐槽他的人生:“你其实生活里就没有什么烦恼吧?”
应禹想了想,不服气地反驳:“你怎么可以看不起我的烦恼,快向它们道歉。”
……真是对不住了啊。
32
“你怎么跟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一样。”婺礼开了第四瓶啤酒,应禹第二杯都还没喝完,“喝个啤酒都这么慢条斯理。”
“我不习惯这种酒杯。”应禹为难地看着面前的威士忌杯上的波纹。
这酒杯是婺礼买来平时喝水用的,因为不拆卖,他买了一套四个,有客人来家里的时候也是拿这些杯子倒水喝,他倒不觉得这个杯子有什么问题。
“那你平常用什么杯子喝啤酒的吗?”婺礼好笑道。
“我平常不喝啤酒。”
“……”
行吧。
33
一箱啤酒喝了一半,婺礼感觉到一丝醉意,起身准备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一低头看见应禹靠着沙发睡着了。
婺礼:“……”
要不要醉得这么悄无声息啊!
婺礼匆匆洗了把脸,回到客厅见应禹睡得正香,看下时间还早便不管他。认命地收拾着一桌狼藉,等他把锅碗瓢盆都洗干净,桌子也擦了三遍,还洗了个澡后,发现本该在沙发上的应禹不见了。
“回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婺礼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湿发,奇怪地回房间拿起手机,发现通知栏一片寂静,忍不住发了消息问应禹是不是酒醒了。
发送成功时,他听见客厅传来一声信息通知音。
难道还把手机落下了?
婺礼回客厅走近沙发,发现应禹不是落下了手机,是落下了整个人。
应禹躺在沙发跟桌子之间的空隙中,双眼紧闭,呼吸绵长。他脸上因为酒精作用而泛起的红潮逐渐褪去,但由于肤色较白,仍能看到残留的浅浅粉色。
“喂,醒醒,别睡地板上。”婺礼俯下身握住应禹手臂轻轻摇了摇,应禹皱着眉扭了下肩膀,但眼睛还是没睁开。
看来是叫不醒。
应禹既然能从沙发上滚下来都不醒,今晚是不能让他再睡沙发,万一掉下来撞到头就不妙了。
婺礼决定好心地让出自己的床位给这位醉酒的客人。
重新俯下身子准备扶起应禹,脖子上挂着的毛巾垂下抚到应禹,正在睡梦中的应禹脸上一痒,突然伸手抓住毛巾两端尾部往下扯。
粗糙的毛巾被猛然一拉,婺礼直觉后颈火辣辣的痛,为了避免死于醉鬼绞首,配合着应禹的动作而低着头沉下腰。
但重心失衡,婺礼这个怪异的姿势坚持不到半分钟就宣告失败,几乎是以“砸”的速度落地……噢不,砸在应禹身上。
婺礼鼻子直直撞在应禹的肩膀上,瞬间眼前一黑,鼻腔涌上一股酸涩的腥味。
“……嗯?”
虽然鼻子很痛,但好消息是,应禹松开了毛巾。
坏消息是,应禹醒了,而婺礼一时间难以解释自己为什么压在他身上,还流着鼻血。
这场面怎么看都很糟糕啊!
第6章 34…37
34
应禹半睁着眼,肩膀、手肘、腹部、大腿的疼痛感觉刺激着他逐渐清醒。后脑勺贴着冰冷的地板,有种酥麻的痛感,不用摸也能猜到肿了一个包。
婺礼一手撑着应禹脖子左边的地板,一手抓着沙发借力起身,见应禹还赖在地上一脸茫然,暂时没有起来的意思,他捂着鼻子去找医药箱止血。
应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酒劲还没过,刚站起身便东倒西歪地跌坐在沙发上,身上被婺礼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婺礼匆匆堵了一团棉花止住鼻血,提着医药箱过来,伸手在他耷拉着眼皮的面前晃动:“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应禹哀怨地抬起头,定定地盯着婺礼,半晌没有说话,像在脑海里组织语言,然后嘴唇轻动,婺礼紧张地注视着他,生怕他醉酒难受要呕吐,而应禹两片薄唇分离得越来越远,最后好像在做口腔检查一般张开嘴巴,打了个呵欠,重又闭上眼睛。
这个呵欠看得婺礼嘴角抽搐,看样子应禹还没睡够,于是婺礼半哄半骗地把他拉起来拖到房间的床上。
应禹后脑勺一沾到枕头又被痛醒了,眼睛对上婺礼塞了棉花的鼻子。
这个痛感,这个伤势……
“我打你了?”
“没。”
“你打我了?”
“没。”
“我们打架了?”
“……没。”
“你骗我!”应禹一拍床板,“砰砰”作响,但嚣张气势不到两秒便破功,甩着拍红的手掌嗷嗷直叫。
耍帅不成,还用力过猛差点弄伤手。
这人怎么总有这种令人窒息的操作?
婺礼抓起应禹的手腕拉近自己,另一只手认真掰开他蜷缩的手指露出掌心,在灯光下仔细查看手掌的伤势,好在没有肿起来,见他没受伤,婺礼松了口气。
“我不信!你把老师叫过来评评理!”应禹没抽回手,就着被拉住的姿势大呼小叫,右手没办法自由挥舞,便在婺礼的牵制下小幅度地晃动。
“……叫什么老师,你自己不就是老师吗?”婺礼把他按在床上不让他起身。
刚才真不应该叫醒他,让他在地板上睡到明天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好在应禹是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不是喝高了耍酒疯乱打人。
“我要找老师……”应禹嘴里不住嘟囔着,慢慢闭上眼睛。
“好好好,找老师找老师。”婺礼继续顺着他话哄,这一天下来,就像是在带一个大孩子。
带着上市场,做饭给他吃,最后还要哄睡。
婺礼开始怀疑他的生活是不是跟保姆阿姨的职业重合度过高。
35
应禹醒来时是半夜,酒精代谢快,急切地想上厕所。
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但他意识已经清醒,哪怕黑漆漆的一片也能认出这不是他房间。应禹推开房间门,客厅明晃晃的白炽灯差点亮瞎他的双眼。
一眼瞥见婺礼盖着一条空调被在沙发上睡着了,应禹慢慢理顺了当前状况,适应光线后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洗手间的门轴有点松动,应禹关了几遍都没关上,索性虚掩着门。
反正洗手间也不对着外面,他不开灯的话大半夜的更没人会看到。
应禹完事后,洗手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吓得他一哆嗦。怎么从没听过学校教师宿舍发生过闹鬼事件?还偏偏就让他遇上了。
应禹在内心感叹自己近期时运不济,洗手间的门“啪”地被打开,就算他再粗线条也被惊得哇哇大叫,恨不得拿起手边的洗脸盆挡在身前当护盾防身。
握着门把手的婺礼被他这一声夜半尖叫定在原地,表情惊慌又尴尬。
应禹大喘气后缓过来,“你、你大半夜干嘛?”
“……听到水声……我以为水龙头没关……”谁知道会有人在他家上厕所不开灯也不关门,婺礼受到的惊吓不亚于应禹。
应禹闻言炸毛:“那是我在上厕所!你为什么不敲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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