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深宅》第181章


从心愫们频摹?br />
四喜晓得这位听琴姐姐是长公主身边儿一等一的红人儿,见她终于肯上前来说句话,忙堆起一脸讨好的笑意,和软着音调就凑到了听琴跟前,“好姐姐,长公主这是着了风寒?怎么好端端地竟头疼了。可真是让……”她拿眼睛向着褚候院子的方向盯了一眼,又接口说道,“真是让咱们担着心呢。”
若是往常,听琴见四喜这猴儿一般灵巧的模样也就笑出来了,今日却不同往日,听琴的眼睛淡淡地扫过了四喜那一脸的谄媚笑意,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儿,“不敢当”
四喜目瞪口呆地见最是和善的听琴姐姐竟甩下了那么一句生分的话扭身儿进了长公主的寝阁,“坏了”四喜心里头说,“这是啥事儿做坏了呢?”她抬起头儿想自品书口中再探探口风儿,品书也是个机灵的,连连摆手,“我什么都不晓得,回去问你们侯爷吧。”
四喜丫头一路上都梗着脖子前思后想,左右思量,想得脑瓜仁儿直疼,最后甚至连三爷跟长公主她们二人复又琴瑟和鸣起来都想到了,可是往褚候面前那么一立,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丫头四喜立时就成了个锯嘴的葫芦,张口结舌半日也没说出来个子午卯酉。
褚候一心想等着玉妍让四喜带话儿回来说这些果子都是她爱吃的云云呢。却见四喜丫头梗着个脖子满面的疑惑不解之意,问她句话儿,好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四喜,你可曾将那干果子都亲自交给了敬敏柔长公主?”
“回禀二爷,给了。”四喜仍是木呆呆的,吐出来这句话,紧接着又用力摇头儿,“没给。”褚慎昀彻底让四喜这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给惹得微微恼了些。“你这丫头神思不属地做什么呢?长公主她,她责罚你了?”
“没有。”四喜让褚候这么一问,连连打了几个激灵,人也像是猛然间活过来了。“没有,二爷。奴婢没见着长公主。听琴姐姐她们说长公主身子不适,头疼。许是姐姐们心焦,连带着对奴婢讲话都冷冰冰地,话里话外,像是怨气挺重的。”
“怎么?妍儿她病了?怎么头疼?可是这些日子太过操劳了?不是跟你们说了么,暗地里知会了那些管家的婆子们,莫要事事都去烦扰她么?她原本身子骨儿就弱些。”四喜听着二爷的呵斥,心里头也萌生了一股子委屈出来。
“二爷您说的是,奴婢在您离府后的那个下午就求了奴婢的亲娘、干娘跟五位姨母们把管家娘子们都收买了个遍儿呢,这不是么,您给奴婢留的那五百两雪花儿银这些日子都打点了那些妈妈们了,二爷您回来得晚,奴婢还求了奴婢的娘垫了二十两在里头呢。”
这话说得褚候颇有些不自在。他拿起狐皮大袄就要往外头走。“二爷,您,您这是要……。”四喜追出门去,也顾不得尊卑了,一把就拽住了褚候的衣袖。“二爷,奴婢瞧着……瞧着她,不像是病了,听着姐姐们的意思,像是心里头不痛快。品书还说让奴婢回来问您呢。”
“问我?”褚慎昀瞪大了眼睛盯着四喜瞧了半晌。四喜咬着唇仔细回想了回想,“对她说这话的时候儿还像是满腹的怨气儿一般呢。”
褚候那狐皮的袄也顾不得往身上穿,两人就立在大黑天地儿里头愣愣地发呆。花溪苑中听琴一边儿给姑娘铺床,一边儿小心翼翼地瞧着姑娘的面色。“姑娘,那干果子都是极好的。颗粒饱满,有的那香气都能溢满屋子呢。您要不然尝尝鲜儿?晚膳您只用了半碗汤,实在是太过少了些。”
重又捧起出读了盏茶功夫儿的玉妍并未接茬儿。她自己此刻也不晓得这是在跟二哥置气,还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她自然心中知晓二哥待自己的那一番心意,她也明白若是他有意于那位文氏九姑娘,前头也不必那么坚决拒婚了。可是她就是心里头恼怒,一想到那红梅树下立着的两个人她心里头就十分不自在。
“听琴,莫要说了。这事儿守口如瓶。你告知她们几个。我心里头都是明白的。不过就是自己劝不了自己。这个事儿一辈子都不能从咱们口中让他知晓了。若是反过来,他是女的,我是个男的,这事儿说与他知晓也还是个情趣儿。”玉妍烦恼地放下了一页都没翻的那本书。起身踱步到窗前,觉着气闷,一把就推开了窗子。
“可偏偏他是个男子,是男子嘛,就难免会有粗枝大叶的时候儿。他一回到府中就做下这等授人以柄的事儿。让他自己跟婆母说去吧。我猜着呀,这话早就到了婆母耳朵里了。保不齐这两日婆母就要把先头儿给二哥定的那个妾先接进来呢。紧接着就是给他跟文九姑娘拜堂。唉他怎么就忘了瓜田李下这四个字儿了呢。”
听琴头一回见向来贞静温婉的姑娘恼恨得直跺脚。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怎么解劝开来。又想着若是夫人果然将先头儿给二爷定下的那个妾抬进来,那姑娘跟二爷能顺利离开国公府又不晓得要拖到何年何月去了。
“姑娘啊,”听琴将姑娘的棉衣拿起来给玉妍披上。“夫人有这个打算也非一日两日了。便是二爷今日未曾与文氏九姑娘在红梅树下头让人瞧见了,那抬妾跟拜堂也是早晚儿的事儿呀当务之急不是计较二爷粗心的这事儿,姑娘您总该跟二爷仔细计议一番,那个妾是霍妈**亲侄女儿,若果真抬了进来,这府里头的人都是雄伯个霍妈妈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还有哪个向着咱们,怕是终究要被她们捉了蛛丝马迹去,闹到夫人跟国公爷面前可就糟了糕了。比文九姑娘还要难缠棘手呢。”
玉妍心里头烦恼的也是有这一层的缘故。今日之事传到了国公夫人耳中,她必然是欢喜的。任是哪个人见了那么一幅场景,都要以为是二人在梅树下互诉衷肠卿卿我我呢。先头儿的韦贵姨娘打发出去了,前头有一个妾也早就郁郁而终了。如今新奶奶入府,国公夫人为着两个孙女儿,也会在文氏进门之前先放一个自己人在二爷院子里头做妾,既是预备了服侍新奶奶的,又是预备了节制新奶奶的。
玉妍正望着窗户外头漆黑的一片萧索树景儿正一筹莫展呢,侍画丫头进来回禀说是文九姑娘跟前的司墨求见姑娘。
听琴本能地先瞅了一眼桌子上的沙漏,已近亥时了,不由得听琴就皱起眉头来。“都是这个文九姑娘生事,若不是她这一场大闹,如今姑娘已在那夕落城中稳稳当当当她的褚二奶奶了。哪里还有今日的这些烦恼。”
正要开口劝姑娘莫要见那什么劳什子的司墨呢,就听见姑娘已吩咐了侍画,“你叫她在前厅先候着,我穿件子衣裳。”。
“姑娘”听琴满腹的不乐意,唤了玉妍一声儿,却见姑娘冲着自己摇了摇头儿。
待玉妍穿戴完毕到了前厅,丫头司墨正规规矩矩立在前厅恭候着呢。玉妍瞧了这丫头一眼,那司墨半点儿不含糊,跪倒在地就行叩拜大礼,行罢了礼,还不起身,膝行至玉妍跟前,“长公主,这儿有我们九姑娘的亲笔书信一封。还求长公主您费神一阅。我们姑娘的生死荣辱全都在长公主您的一念之间了。从前是我们姑娘不对,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姑娘吧,求您了,求您了长公主”
185不伦之心求成全
玉妍接过那封信,却并不急着展阅。她看了那司墨一眼,“你家姑娘这是时辰了遣了你过来,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同本宫讲?”
那司墨嗫喏着唇,又瞅了瞅立在玉妍身边儿的几个丫头。“她们都是本宫的心腹之人,你有话也无需瞒过了她们几人。讲来便是。无妨。”
“长公主,奴婢的主子叫奴婢回禀长公主,若是长公主愿意助我们姑娘一臂之力,他日,但凡长公主有用得着我们姑娘的地方儿,姑娘她是万死不辞的。”
听了司墨这话,玉妍静静地点了点头。“文九姑娘单单挑了这么个时候儿遣你来送信,你这一见了本宫就是下跪叩拜的。想来是你们姑娘遇着为难之事了。”玉妍此时的心里头也说不清楚是一番什么滋味。与其说她心里头因怨恨文氏九湘而不愿意去看她的信,倒不如说她是心中有些惧怕。
她怕文氏九湘是瞧出来她与褚候之间的这些个暧昧来了。她也怕文氏九湘在信中采用哀兵之策求她放手,求她成全。她更怕文九姑娘这封信就是一封战帖,经历了今日红梅树下的那一场,这位文九姑娘那若隐若无的退却之意若是又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若是昂扬的斗志,那么,玉妍不晓得她该怎么办。
“行了,你先回去吧。就跟你们姑娘说,有的事儿,便是难如摘天上的星,本宫若是心中愿意,也能襄助她一二。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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