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77章


因为之前说了要让我吃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手不自觉地捏着小勺在碗里轻搅着,没发现原先坐着的人已站起来走了开。
“实在想吃,就吃吧。”背后传来沈言楷的声音,才发现他正往外走。
“言楷,你去哪里?”
“我到外面睡会儿。”他没回头。我忙跑了过去,手里的勺子“叮”一声落回了碗里。“你和我一起睡啊,睡外面做什么?凉得很。”
“我一个待罪之人怎能与殿下同床。”
“你想气我是不!”硬拖了他回到床边,按坐了下去,“不准动啊!”双手绕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站起来,自己脱了鞋上床。 “还是床上舒服……”我边爬边感慨,猛想起刚才众目睽睽下步丫头的那句“不如先上床”,立时收了声,眼睛朝两边一转,“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终于,一阵的吹灯调火、落帐子、帘子等等细琐的工作之后,清场完毕。
我跪坐在床头,手捋过他肩上的长发,想着当日这簇黑发就要被他斩断了下来,心里难过。哎,他的性格!细细撩起了用手边的丝带扎上,再将他的衣衫褪到腰下。“言楷,你的伤用我现在上的金创药,可以吗?”他没说话,取过我枕边的药放鼻尖闻了闻后点头。
“那我帮你上药,”也不等他答应,我已一把拿过了药匣,用手指蘸了在他背上轻抹起来。
“言楷,等我们身子好了,生个娃娃吧。”我忽地说,之前和他讲下辈子的时候,让我觉得和他一起有个孩子、真是件让人很期待的事。何况这里生孩子又是如此的容易没有危险,除了、很难怀孕之外。“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有,你医书里可有什么秘方没有?要对身体无害的那种。”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仔细考虑我的问题,“……没有。”
没有,那……“那、等身子好了,我们……多努力。”我笑着在他耳边轻语,看他耳根又开始红了,顿时心情更好。
他却趁机一侧身,将我手上的匣子拿了过去,“好了,夏儿,其他的地方我自己来就行。你躺下,我再看下你的伤口。”
“不是先前洗澡时已经瞧过了么?”我嘟囔着,但还是在他的注视下依言躺了下来。
轻轻脱了肚兜,他的目光便牢牢地锁住我胸口那个依旧有些泛黑的伤口。我深知,能在这样的伤势下活下来很不容易,箭上的见血封喉对我并无太大杀伤力,毒我能自己慢慢解了,但这箭射中的位置却是我的心口,除非我的心脏比别人偏一寸,否则断不可能留下命来。
眼见着他的眼眶渐渐红了,我旁的不怕、只怕他又因为这伤口想起那日他要走的事,忙用手拦在他眼前:“别看了,言郎,我的心长偏了的,是怪物。你可不能笑我。”他却一动不动,对我的话恍若未闻,任由我的手抚上他的眼皮。
“躺下吧,言郎。”我焦虑起来,怕他又钻什么牛角尖去了,那今天这么多口舌岂非白费了?虽然都是真心话,却也敌不过他多想啊。扯过被子裹在身上,将他扑倒在床,“你动作太慢,还是由我来给你擦药,看看闭着眼睛是不是也能成。”
几分情意
阳光自外间倾泻,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很好,尤其是身边有他陪着。他睡得很安静,没有象以前那样我醒时他也必定醒了。是因为昨晚自己没有搂紧了他睡么?因为害怕压到他的伤口,我特意离他远了点,只用手握着他的手,同他面对面地睡了。
轻轻松开手掌自床上坐起,他依旧睡得沉稳,定是这二十几日辛苦至极才让他如此,心里微酸,在他脸上身上又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小心地掀开帐子下床。挥弦和步丫头立刻迎了过来,我忙做了个轻声的手势,她们顿时咽下了嗓子口的那声“殿下”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下。
唯恐吵醒了床上那位,稍作洗漱穿戴忙踏了出去,外间的桌上已摆放了餐食。那挥弦却是见我前脚跨过那道门帘,她后脚已开了口:“殿下,一早秦公子来请安,见您还未起便去巡城了,临走留下件东西给您,您可要现在看看?”
请安?在这宫里也兴这一套来。在桌边坐下、眉头微皱,想起若是这样自己似乎也该去皇帝、爹爹王爷那里请安,只是现在天色都已到快吃中午饭了,我这去请的是哪门子的安啊。想是见我端着碗的手停在了那边,她又忙加了一句:“哦,陛下金口说了,您还病着,这些日子就免了这些事儿了。”
那就好,我点点头,继续喝着碗里的清粥,琢磨着这口味到底比沈言楷府里的要差在哪里。可这个点头,让挥弦立刻理解成了我同意看秦无伤留的东西,呃、或者不过就是她自己好奇故意这么理解的,反正她迅速从一边取了个匣子递到了我眼前。我瞥她一眼,看就看看吧,侧身打开盖子,却见里面是一块半月型的碧玉,色泽极润、隐隐透着紫气,指尖轻触、竟然通体温热。边上还有秦无伤写的几个小楷:“古玉悠然,功可化淤通络,盼殿下常挂心口,以助康复。”
呵,他的东西我可不敢随意留着,也不知他都是从何处寻来的,若再象以前那个什么情钟一般,岂不我自己找罪受?“收柜子里吧。”我“啪”一声关上盖子,不再看它。
“是。殿下……”她应了,却欲语还休地依旧站在我身边。转过头看着她,耐心地等她的下文。
“殿下,今日、萧公子没来,只他身边的乐颜过来说、公子没能起身不能来请安了……又见您没起、他又说公子吩咐了您若没醒就不必禀您。”
“病了?”我急问,他身体本不好,再累了这几天可别真累出大病了。
“想来也不全是……”这挥弦说话怎这般不爽快,我侧脸瞥她一眼,却见她头一低、噘嘴说:“殿下那日受伤回来,萧公子护主不利、也受了罚……”
我顿时将手里的碗盅拍在了桌面,疾步走了出去。受罚、受罚!这女人除了罚之外就没别的什么了吗!想当日自己没什么事,还在边上看着,他都被打了七鞭,这次我要害受伤昏迷日久,他岂不是更被重重地罚了?!而自己醒来后的注意力都放在沈言楷身上,却是忽略了他。心下难过,一手拉过挥弦在前面带路,身后又跟来秀梅秀兰两个,不顾她们的劝阻、脚下飞快,出门口时倒没忘吩咐步丫头留下,“照顾好沈郎,别吵了他!”
一脚踏入临湖的文华阁;并没有想象中浓重的药味;拦下那个行了礼就要进去传信的小侍;我直冲进去。“临云!”一头扑到床边;却见他满面通红、神智已迷离。“怎会如此?!”我震怒;“太医可曾来看过?!”
跟前的小侍顿时跪了下去;“殿下容禀!今早公子醒来吩咐不要请太医,小的们不敢违了公子,只能守着。刚瞧着公子病的越加重了想报殿下做主,殿下正好过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胸口顿时堵得慌。萧临云定是不愿让人搭脉诊伤的,免得又被记录一笔他的其他问题。想来沈言楷在水牢的二十多天,他就没调理过身体。这些日子他怎么过的?!转头再看他,手探上他的脸,灼热的温度让手猛地一颤。他体内淤积的是寒气,这次怎会如此滚烫?难道……是又服了寒食散?手立刻朝他的衣襟里摸去,却是没有找到什么药包、药粉。
侧身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小侍:“公子可曾自己服了什么药剂?”却见两人紧低着头并未出声,内心的火顷刻烧了起来,强自压抑着朝门口随我来的那几人瞪眼:“挥弦,去取我疗伤的金创药过来;秀梅秀兰去门外站着,不许旁人进来!”
说完这些,我已一手将萧临云扶坐了起来,另一手里的内息亦自他后心一点点地渡了过去,却觉他体内热力蒸腾、难以散发,分明就是服了寒食散后未能即刻运动发汗而无法将热力散出去的症状。“速去取酒过来!”朝地上的人低喝着,一手扯开了萧临云的腰带,将所有的衣物打开。
原本瓷白的肌肤被几条紫黑衬得触目惊心,我倒抽一口冷气,谁下的手!伤不多、皮未破、却直伤到筋骨,内里的破损见不了阳光、氧气,一直淤积着很难愈合。这样的下手真是又毒又狠。
“谁下的手?!”牙齿狠咬,尚跪着的那个却没有回话。不好说、不敢说?呵,那不急,总要是人做的、定能查了出来。
这时,酒端了过来,入手温热,倒是省了我再热酒。小心地喂了萧临云喝下、用内力催动酒气散发,他的额头终于见到细密的汗珠,我长出一口气,若是这寒食散服后发不出汗来是会立刻要人命的。
放萧临云侧卧了下来,我冷冷地转向这两个看起来忠心、谨慎又稳妥的小侍。“现在、可以给我好好地说说,你们两个里是谁?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