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90章


秦无伤走了,我让他回去继续站稳脚跟、当个合格的突厥王,我并不怀疑他专心之下能在三五年内让这个国家强盛。只是,他强盛了,我就真能在脱离母亲后将他的地方作为自己恣意之所么?以秦无伤的脾性,若我日后不去他的突厥,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因为今天我曾亲口答应了他的。那时他久居国主之位,一呼万人应的情况下,还能一直容下我身边有沈言楷和萧临云?那时我又如何能在秦无伤的强势下让沈言楷和萧临云两个不受委屈?难道要这三个人能最终获得某种平衡,只有让自己强大到天下唯我独尊?呵,这样的话,我的生活便真的是翻天覆地了。
可放眼如今天下,局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位陛下胜出得了天下,二是她彻底失败隐入山野。若她胜了,我就得确保这位陛下又能生下个继承人来,这个继承人顺利长大成人。否则自己脱不开继承皇位的责任。相对说来,这个可能还算好,至少不会时常陷沈和萧于危险之中。而万一哪天这位陛下失败了,败者为寇,我与她的血缘是怎么都撇不清关系的,终身都会遭她政敌的围剿追杀。逃脱虽不难,却会让沈言楷和萧临云一生难再太平。那时若想隐姓埋名、只求一片自在,有一个突厥王秦无伤在,怕是万难做得到。
所以,计划里一旦多了个秦无伤,我原先的一切打算就都得随之改变。自己日后究竟该怎样去做、担怎样的责任?满心思的乱七八糟回到承坤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才知道沈言楷自昨天早上出去后就没回来过。我抚额呻吟,一时想不清他会是去找我和秦无伤未归、还是被我气走了,或者是被皇帝陛下派了出去。拿起摆在桌上的茶水猛灌一气,随手塞了些糕点吃下,却见门外跑来个人说:“殿下,文华阁的主子来了,正在外间候着……”
本就烦乱,听了他的这话心里更不舒服:“什么文华阁的主子!公子便是公子,哪来那么多废话!”顿时将这内侍喝得全身一抖。“还不快去请了!” 地上的那人顿时叩头谢恩,飞快地跑了出去。
“殿下息怒,是这新来的内侍不懂殿下的规矩。”一边的挥弦端了新茶递了过来,“不过……奴婢想来,他是不敢直呼公主殿下夫郎的名讳才这么自作聪明的。殿下想想,您没为三位夫郎请赐封号,他若是回个‘公子来了’,不是要担心殿下还得再问是哪位公子么……”我听了直皱眉,哪这么多的讲究!转头看她,却见这挥弦掩着嘴似是在偷笑,一幅心情颇好的样子。呵,我跪了半晚才回来都没见她因此担心发愁的,如今又笑得这么开心,怕是连番见我这边闹得掀屋顶、烧后院的早在心里头乐坏了!终于发现我正瞪着她,她顿时收敛了笑意,正颜沉声说:“日后殿下为公子们请了封号,便万万不会今日这般了。”
瞧她这样,心里虽是暗恼,但偏偏她说的又没错。按常理,公主正式的夫郎们都会各有品衔爵位的,只如今沈言楷和萧临云却是什么都没有。先前是没觉得这些事与我将来会有多大的关系,什么名头、地位,不过都是些虚名幻利罢了。如今却因为放走了个秦无伤、让我不得不多为他们考虑这些。看来,若是一时走不了,就得先研究研究这皇家的规矩礼仪。有些东西我虽不在乎,可旁人未必不在乎,能做的还是先都做了吧。
不再太平
眼见着萧临云已走了过来,忙吩咐道:“你且让人将那些什么礼仪、封号的整理了,我得闲看看。”
“是,殿下。”她识趣地退到一边,闭上了嘴。 我亦不再理她,抬眼欣赏外间的萧临云踏着光一步步走到近前。只一袭简单地窄腰长袍,侧前一环玉璧轻垂,随着他的步子微动。没有什么华丽的衣衫配饰,整个人却如一株玉珊瑚般润泽又光彩夺目。
能恢复这般的风采,想是这几日的药疗和针灸颇为顺利,心情即刻好了不少。只他站在那里的一句“见过殿下”让我顿时别扭起来,再见他竟还恭谨地行礼,我更加地不耐。今天是怎么的了,一个个都像是跑到我这里来讲规矩的。
“免了免了,”我伸手扶他,“不必这样子,我不惯这些,照以前就行。”话音刚落,却听身旁的挥弦插话道:“陛下口谕,礼不可废,初犯者掌嘴、再犯者杖毙。” 我身形一顿,是都觉得我平日无甚威严、管不住身边的夫郎、侍卫,所以干脆连这些表面功夫也开始要求严苛起来了么?低声喝道:“想说我不懂规矩么?全部给我出去!”
低下头、她呶呶嘴,和身旁的那干人行了礼一路躬身倒退着出去了。呵,这么看去,倒是比前些日子举止齐整了许多。但这些对下属仆人或许可以,我可不乐意和自己亲近的人在一起时还要许多顾忌。呼口气,拉萧临云坐在身边,“临云,帮我揉揉腿……”不自觉带了点娇声,人往他身上靠去。哎,有些事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解释、不如干脆不说不解释。当然自己现在这样做也不全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避免追问秦无伤的事,自己实际上确实疲了,重伤初愈、这么两晚一天未睡,四肢酸乏得不行。却见他嘴角上弯,也不说话,伸手抬了我的腿搁在他大腿上专心地揉按起来。没多会儿,自己进入了这两天来的第三次梦乡,前两次都不过是短暂地闭了下眼,这次终于睡了一个比较安稳的觉。醒来时,天色已正午,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陛下让你醒了便去。”听到的第一句话虽然依旧是萧临云柔和的声音,但内容却非我所喜。“不去,”我咕哝着翻身,自己早不知何时已躺在了床上,“只当我没醒。”
“好。”他倒也答的干脆,“那你再睡会儿。”我重又闭上眼,却听远处竟似军鼓声传来,出什么事了?猛地一惊、睁了眼。“她要出兵?”
“看情形……应该是,先前探子报说有人昨晚夜袭太平,三千多人对敌那边的一万人,”萧临云不紧不慢地答着。夜袭太平?怎么听得那么熟?“如今已攻进了城去,……说是瞧着像秦无伤的人马。”
我顿时一挺身翻坐起来,他疯了!他身边的人已不多,为什么他还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三千人对一万!如今还能剩下多少?!老老实实地过江回去有什么不好?非要拖着病去打太平!母亲本就防他,连都城都不愿他离开,何况现在他还自己去占了太平!如今这位陛下急着点兵,定是打算趁他人疲马怠之时突袭,拿下了他、夺回太平粮仓吧。这样一击,秦无伤目前的情况万难抵挡得住,最好的结果也是再次被困于皇宫之内。
“临云,我去一下,你先自己用膳。”套上鞋、略捋了下头发跑了出去,也不管身后跟来的那两个丫头能不能赶得上,一路疾奔到了御书房直冲进去。
“母皇!”我跪倒在地,“此次秦无伤绝不会私占太平!还请母皇稍候些时辰,儿臣信他定会送了城中官印、兵符过来!儿臣愿以性命担保……”
“哼,性命担保!你倒是有几条命能为他们担保?”高高的书案后传来这位陛下的冷哼,“你的性命便这般地不值钱?!今天这个、你以性命相护,明天那个、你以性命担保……这样的话、朕看不如一个个把他们都先灭了的干净,免得被旁人捏住了其中的哪个都能轻易要了你的命!”
我一窒,这位陛下不会是因为太平若失会影响全局而真的动了杀意了吧?忙以头叩地,“母皇,儿臣不是不爱惜自家性命,而是对秦无伤此次行动有万分的信心而已。”
“哦?朕倒要听听你怎么对一个刚还要杀你的男人有了万分的信心!”她“啪”地一下将手中的笔拍在桌案上,人站了起来。
“母皇曾教导儿臣要以情动人,儿臣一直铭记于心。前晚儿臣与秦无伤已为夫妻,却并不因此之实向他索要任何东西。儿臣此举便是要动其心,让他晓得儿臣对他确有真情实意、并非利用之心。昨日他误被奸人利用、儿臣又力护其离开,他心中更是感念。昨晚他已自请要为母皇攻下太平而将功赎罪。儿臣因不知其确切底细,恐他实力不足、攻城不果而打草惊蛇,影响母皇大计。因此当时并未答应,没想他竟然还是去了。定是昨晚被儿臣对他的不信激到了,又急于立功补救昨日那场过失。所以儿臣断定他日落之前定会派人送来太平,以求母皇宽恕、博儿臣一悦。”
一气说完这么多的谎言,自己竟然没有一点的不自然。果然,虽事隔多年、离开现代商场日久,自己编造谎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依旧没有放下。一旦下定了决心要说谎、蒙骗,不费脑筋、眼睛一眨,依旧能滔滔不绝。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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