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98章


谫饣故墙邮懿涣肆恕?br /> “言楷,你快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她一把拉过沈言楷,示意他赶紧把脉。
内里跪坐的美男爹爹听了,却不紧不慢地出声阻止:“不必了,兮儿。王家便是如此,若得二女,其母必过不了四十五。”
于兮的心神顿时被这话搅得纷乱不堪,加上面前沈言楷搭了脉对她微微摇头,心知救人无望,她浑身顿时如脱力一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知道要短命,这个女人当初还是要生她?!生下她后,为什么不让她按规矩入地宫?或许那年让她入了地宫,这个女人就不会有此宿命?!于兮抬手支额,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在权势、欲望的背后,她的确是真爱着她自己的家和亲人么?
推陈出新
于兮的心如同被细细的砂轮一圈圈地碾着,不是痛彻心扉的感觉,却绝对不比那样好受多少。
跪坐的美男爹爹轻叹一声,自袖中取出一方木匣,于兮依着他的意思接过了。
“里面是你母亲嘱咐的,若这次她醒不过来便让我交给你……”
于兮本不想看,但抵不过美男爹爹催促的目光,只得将它打开。只见匣内两格,左边是一方玉印和一卷绢帛,右边却是一枚蜡丸。
“这……?”她心里一颤,左边的东西她一看便知是何物,而右边的,难道是……沈言楷的解药?她抬眼向她爹爹看去。
“你去吧,赶路辛苦,让言楷服了药也歇着,这里有我陪着就好。只是记得对外,只说是我病了,道理你定是明白的。”美男爹爹说罢挥挥手,头低了下去,眼睛牢牢看着床上的病弱之人,再没有其他的动作。
于兮呆坐着,心头的滋味可以说极杂。突然间思想中最大的威胁在一夕之间倒下了,毫无征兆、就这么行将逝去,于兮的心也同她的美男爹爹的声音一般空落落的,就像努力攀爬的山路前突然少了那座高耸的峭壁,让她一时有些无以适从。
她虽说心软,却不是个不记仇的人,也并没有善良到可以抛开一切仇恨的地步。只是,现在对面前的这个母亲她真的已提不起敌意来。她和这个女人之间真的是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吗?她有些茫然,忽地手上一滑,匣子朝一边脱出了她的控制,幸亏身旁的沈言楷眼快接了过去而没让它真的砸下,于兮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在这里坐了很久,久到连自己的手臂都麻了。
轻轻甩了下胳膊活动下经络,于兮站起来对着床头跪下,极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不论这个女人曾有何错,她都是她的母亲,都曾慷慨地给了她八年在阳光下的自由生活,也曾为了她抵抗这时代之人眼中的“天命祖训”……何况,人已将死,就算有天大的仇,也该化了开去。
再站起身,于兮已敛了脸上的悲哀和失落,神情变得坚定而自信:“爹爹,女儿暂且出去料理些事情,该当的责任女儿必尽力去做,定不负您与母亲所望。”
床头的美男爹爹,没有再给她任何声息,人就如同坐化了一般。于兮心知他心中悲切,若非母亲的北面大军尚未抵达都城而他又担心她们一旦到了未必听她号令,怕早已抛下一切不管同这个女人一样躺在床上了。如今的他,也只是在等,等她的一切安定。于兮明白此时劝他已是无用,惟愿接下来的这些时间能让他对生有所留恋。
她不由叹气,这个女人能让如此出色的男人倾心相待,或许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只是自己对她并不太了解……其实,自己又何尝真的去了解过她,了解过这个时代的女人。也许,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问题,归根结底不过是天下所有父母和子女之间都会有的问题——代沟和相互的不交流不理解,尤其她们之间更有着两个世界的阻隔。
将木匣中的蜡丸捏开,用手取出内里乌黑发亮的药丸放在沈言楷鼻尖,待他点头确认后便想喂他服下,可沈言楷却不张嘴,只伸手将药丸拿了过去,也不看于兮的脸色自顾自将它收到一个瓷瓶里放入袖中。
“你……”难道是对药还有怀疑?
“现在还有不少事情,这药不急一时。”沈言楷的嘴角略略一牵,算是微笑。知道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全,于兮心里笼上层阴霾,感叹这人终究离自己远了不少。
床上的爹爹母亲,站在三步开外的临云和无伤,还有在殿门外等着她去解决的众多事情,都让她不得不咽下想要说的话。正了下脸上的神色,于兮转身而出。
接下来几天,于兮极其忙碌。
美男爹爹顶替了她的母亲易容上了次朝,趁着她站稳京口的势头将所有的国事都正式转交给她,命她监国。然后,又借口心爱之人病重,便再不怎么露脸。
又三日,北面的大军数十万人顺利过江到达都城外十里,王嬷嬷与于兮出城相迎,母亲的一卷手令,将一干将领领进皇宫。美男爹爹又一次成功扮演了豪爽却又略带了丝哀伤的皇帝陛下,他将所有的人都耐心之极地同于兮介绍了一遍,嘉奖犒赏也全都由于兮代劳,接着连续三天的丰盛晚宴,让众人厮混到熟。
自始至终,于兮的两眼都紧紧随着她的这个爹爹,她由衷地钦佩,原来自己的这位爹爹连这些能做到毫无破绽。只是,眼看着一切越来越顺利,她心头悲痛亦一日胜过一日,因为一卸下装扮,这位爹爹的眼中就再无生气,任她打岔撒娇说东道西甚至制造些混乱,他都静如止水。于兮深知,美男爹爹怕是留不住了。她只能让人连夜接了周乘风过来,时时陪着他们。
几天的庆功宴终于散去,会合后的大军也在休整了这几日后,分了部分到周围的重镇把守。母亲的气息越加微弱,想来撑不过这两日。于兮便将办公场地移到了美男爹爹的殿内。在她挪了地方后的当天夜里,她的这个母亲去了。美男爹爹也终于抬头,温柔地将身边的人一一看去。于兮眼见他的脸色一反平日反倒红润起来,暗道一声不好,急急一指向他点去,却发现股股鲜血自他口鼻中涌出,只她扶住他的一个起落间,便也没了生息。耳边周乘风的哭声响起,她又惊又怒又是伤心,倏地转头面向沈言楷:“为什么?!你明知他口内服了毒药,为什么不提前救他?为什么你从未说起此事?!”
沈言楷慢慢跪下,伸手用绢纱轻擦着留在美男爹爹脸上的血迹,眼神平静竟还透出些羡慕,于兮看了心里一恸,见他嘴唇轻启,下意识想阻止他开口,可沈言楷已低低地说了出来:“心死了,强活着还有何乐趣?了了心中所愿,与自己牵挂的人一同去了,走时身边子女皆在,这份福气,不是谁都有的。”于兮顿时一口气闷在胸口,无法言语,任由秦无伤和萧临云两人上前将怀里的尸身抱过,与床上的人平放在一起。
许久,她无力地将视线从沈言楷脸上转开,站起身,拉过一边哭泣的周乘风搂在怀里,“乘风,莫哭了。爹爹和娘亲在一起,你看,爹爹的脸多开心……我们也要开心地过下去,这样爹爹才不会为我们难过担心。”说完,望向已干净无污的美男爹爹,的确,如此安详欣慰的神情,自己又怎能留得住他?就如现在的沈言楷,她如何才能留住?
*
“陛下,沈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罔顾身份放浪形骸,此次更是广邀天下女子做什么诗会,一干人等同处一室饮酒寻欢,实在有损皇家颜面,还请陛下下旨降罪!”
“哦?众卿认为朕当下何旨意?让他从中选一个立为王妃?”宝座上的女子巧笑一声,开口说出的话让殿下跪着的一众大臣哑口无言,有些年老的更是汗水涔涔顺着额角滴下。
这位陛下什么都好,就是这后宫之事万分地不妥。自她登基那会儿,便一力废了前朝后宫例制,另发三道圣旨,封她的三位夫郎为王。陛下的夫郎为王,本也是合情合理,何况这三人还是她的左膀右臂,助她夺天下的。可是,谁都没料到,旨意里还加了一句话:三人为王,乃官爵之位,不入后宫名册,自此以后,婚嫁各由其心意,绝不约束。
于是,天下大惊。更让人掉眼珠子的是,这样的好事,这三位王爷居然都毫不领情。传闻那日萧王殿下嘴角一笑接了圣旨,转身就将它封到了属地某座高山之巅的冰洞中,理由是那里最干净;秦王则怒目了将近半柱香,时不时还冷笑一声,直把传旨的公公吓得快晕过去,才一把扯过圣旨,最后……据说是自那卷轴上撕下了那几个字,直接吞到了腹中,说法是这样才能时刻记住陛下的旨意。而最后那位沈王却是看都不看,甩甩袖子便回转到他自己的山间竹屋里去了,后来还是陛下亲往三次,最终将这道圣旨直接拍在了他的竹屋门板之上,才算了了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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