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第140章


“竹剑夫人”又接着道:“我所以朝夕苦练,不中辍剑法,就是要与岳震天斗一斗苗头……”
“噗吃!”
诸葛兰不由失声笑了起来。
“竹剑夫人”也自觉好笑道:“如今,岳震天既然看上了司马玠,情愿把那柄寒钢摺扇与招数倾囊相传,我的这柄竹剑,可以说已没有了对手,也可以说是没有了呕气的‘伴’了!”
这句话不但把诸葛兰引得大笑不止,连她自己也笑弯了腰。
接着,“竹剑夫人”的笑容一敛,十分庄重地道:“我把竹剑交给你,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你不知可能领会?”
诸葛兰略一沉吟,徐徐地道:“我不知猜得对不对?”
“竹剑夫人”见她不答反问,也不由兴趣横生,微笑道:“聪明绝顶!你一定猜对了!”
诸葛兰面含微笑,朗声细语地道:“前辈是不是要我用这柄绝代竹剑,与司马玠的铁扇比比苗头!”
“好!”
“竹剑夫人”不由大笑起来,将那柄竹剑,硬塞向诸葛兰的手里,喜不自禁地道:“凭这一句话,你就深得我心,也就有资格接受这柄剑!”
说完,她又指指大石上道:“坐下来!坐下来!”
远处,鸡鸣,犬吠,隐隐可闻。
诸葛兰一指林木深处道:“前辈!岳老人家已经来了。”
果然,一溜烟,飞矢一般。向这怪石一直射来。
“竹剑夫人”道:“他的性子好生急,动作也真快!”
她的话未落音,岳震天已叫道:“远远的已听到你们笑得发狂,有什么好事不成,说出来也让我欢喜欢喜!”
诸葛兰笑道:“梅老人家要我用这柄竹剑与老前辈你的寒钢摺扇斗一斗!”
岳震天一怔道:“使不得!使不得!”
“竹剑夫人”也逗他道:“怕?”
岳震天红着脸道:“我的‘天马行空’她已全部学会,对我的身法步法了若指掌,怎能瞒的过她,这个天大的当。我岳震天可不上!”
“竹剑夫人”笑道:“我说呢?岳震天也有畏惧!”
岳震天可更急了,面对着诸葛兰道:“再说,你也不能‘教会徒弟打师傅’呀!”
诸葛兰见他急成那个样子,笑得花枝招展,一时说不出话来!
“竹剑夫人”笑着道:“别着急,不会欺负你年老体衰的人!”
岳震天莫名所以地道:“那……适才你说……”
“竹剑夫人”紧接着道:“我说的是要她出谷后,用这柄竹剑,斗斗司马玠手中的破扇子!”
岳震天也不由哈哈——笑道:“妙!妙!我们这一代不斗了,该轮到你们了,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的笑声,在晨风里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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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岩,峭壁。
诸葛兰把绕指柔的“竹剑”缠在腰际,沿着千峰百转的“螺蛳谷”,专在深山幽壑中飞奔着。
她一面飞奔,一面不停地发出清啸。
日上三竿,彩霞满谷。
在竹林深处,她找到了要找的“玉金刚”司马玠。 敢情司马玠一夜没有找到出谷之路,人已精疲力疲,正在一道飞瀑之前趺坐运功。
诸葛兰落身飞瀑之前,盈盈笑道:“司马大侠!还没出谷?”
司马玠一见诸葛兰,心中真是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来!
自问,他对诸葛兰不但一往情深,而且爱护得无微不至。
适才当着“竹剑夫人”与“天马行空”之面,她为何竟……
司马玠自顾想着,不由接不下话去。
诸葛兰见他久久不答,不由红着脸道:“好大的架子!不想出谷吗?”
这句气话,当然说得森严厉色。
司马玠又何曾受过别人这等当面叱喝,因此,他声色不动,淡然一笑道:“无所谓!”
这句话虽不是森严厉色,但可没有一点感情,听来生硬刺耳。
诸葛兰越发气道:“无所谓?什么意思?”
司马玠端坐依旧道:“君子除死无大灾,只当在‘七绝谷’被‘七绝神君’吃了!”
诸葛兰如同火上加油,大声道:“七绝谷的辉煌功业,在我面前大可不必摆弄,我欠你的情,我知道!”
司马玠也是刚直不阿的性子,闻言道:“不必!在人前人后,只请你诸葛姑娘多关照些,也就感激不尽了!”
这声“诸葛姑娘”,不亚于一把钢刀,直刺进了诸葛兰的心窝。
起初,诸葛兰对于“玉金刚”司马玠,并无情谊,只不过要斗斗他“强中之强”的这个名号而已。
因此,自封炉赠宝大会起,诸葛兰随时随地要见识这个“十二金刚”之首。
第二阶段,诸葛兰误伤了司马玠。 那时,才开始对司马玠抱着一种“歉”意,也谈不上情爱二字。
最后是奔赴苗疆“七绝谷”的途中。
司马玠化装“病金刚”焦健展露了他的文华武功,赠芝除恶,他的影子,就深印进了诸葛兰的芳心。
诸葛兰已由“斗”“歉”,进一步的产生了真正的情感。
她之所以产生一种“恨”,也还是爱的表示。
虽然,诸葛兰也疑心“鬼愁洞”外的一席“风流脏话”。
但是,她由岳震天口中的“童体”二字,已动摇了原来的观念。
她觉得那“男声”不一定就是司马玠。 因此,她爱司马玠的心,并未冷下来,只是等到再见“白花蛇”时把那件事弄明白。
假若是司马玠,她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与他绝交。
假若不是他,当然,诸葛兰会珍重自己的初恋,也尊重司马玠的人格。
偏生,这件事还没弄清楚之时,彼此又在穷苦中见了面。
诸葛兰也忍不下这口气。
她的柳眉一挑,娇声道:“赠芝益功之情,无日或释,迟早,我会有个交代。”
司马玠苦笑道:“往事不必再提!”
诸葛兰眉头一掀道:“就提目前吧!”
司马玠道:“有何指教?”
诸葛兰大叫道:“请你站起来!”
司马玠只好苦苦一笑,缓缓而起道:“我就站起来!”
诸葛兰由腰中抽出岳震天那柄寒光摺扇,又在袖内取出三张灰色的纸片,塞向司马玠道:“先拿着!”
司马玠糊糊涂涂的接了过去,怔怔的如痴如呆道:“这是什么?”
诸葛兰一面缓步走开,一面低声道:“那摺扇你不认识吗?”
司马玠像中了魔一般,也低声道:“认识!”
诸葛兰点头道:“摺扇的主人,托我当面交给你,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司马玠道:“无缘无故,我要他的摺庸干嘛?”
诸葛兰接着道:“还有那三张秘图,你可以打开看一看,也许有些明白!”
三张秘图,不过是每张上画着三个手舞足蹈的不同人形,十分简单。
司马玠一面打开,一面道:“我并不明白!”
诸葛兰面对瀑布,朗声道:“那秘图乃是岳老前辈一生的心血,三张图分为上、中、下,三个人像每个包含六式,一共三六一十八式,那是不世之秘的‘天马十八扇’!”
司马玠忙道:“我已说明,我不希望……”
诸葛兰大声道:“不希望也不成,我再告诉你,你瞧!”
她说着,由腰际一抽。
咻——竹剑迎面一弹,已笔直生辉,在腾腾水气之中泛出青黄相间的光芒。
司马玠笑道:“恭喜你得到这柄武林至宝!”
诸葛兰道:“不是得到了,而是接受了!”
司马玠讷讷地道:“都是一样!得到接受,都是一样!”
诸葛兰又将竹剑围着腰际一绕,然后回身道:“因为我接受了竹剑,所以你必须接受这面钢铁摺扇!”
司马玠道:“为什么一定要我接受?”
诸葛兰道:“岳、梅二位前辈,用这折扇、竹剑比试了二十五年!”二十五年,该是一个漫长的日子,司马玠也不由睁大了丹凤眼道:“二十五年?真的!他们结果是谁胜谁负?”
诸葛兰道:“没有分出胜负来!”
司马玠也被这故事引起了兴致,笑道:“难得!真是一场武林佳话!”
说到这里,他的话题——转道:“现在他们把竹剑钢扇送给我们,他们如何再去争取胜利呢!”
诸葛兰不放松地紧接着道:“要看你我谁胜了!”
此言一出,司马玠不由一愕,略一沉吟,也就领会了其中深意,笑道:“有意思!这二位前辈也真亏能想得到!”
诸葛兰淡淡一笑道:“怎么?你有这份豪情没有?有这个胆量没有?”
司马玠道:“姑娘这是激将法!”
诸葛兰不由暗想:——好敏感的人,好快的反应!
口中却道:“不必问是什么法,你愿不愿意!凭你这一句话!直截了当的好啦!”
司马玠摇头笑道:“在下无意与姑娘争长论短!这一点是出自内心肺腑之言!”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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