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蝶之央楠篇》第33章


的距离渐渐拉大……
……
一行人收拾着准备上路回留荆,在翘口中得知其他弟子的失踪不过是渊泽的对掳走欧阳翘的障眼法,早已将人放回去后,众人也算是松一口气。流年和初绿亲自送他们到城门那去。一群人显眼至极,真真是怎么张扬着来就怎么张扬着走,让一向低调行事的楚云凌微有不悦,不过依他出色的外貌而言他的低调宗旨似乎从来没实现过,罢了,楚云凌冷了冷脸,嘴角刚毅的线条愈加硬朗,让他瘦削的身子多了几分凛冽的气质,蓝衣灼灼,黑发飘飘,羡煞多少男儿。
古商儿罕见地深锁着弯弯的月眉,朝阳下的海一般清润的眸子渗着隐约的担忧,晨曦不解,只好对着这小师姐露出个清爽的笑,翘起的散乱黑发在阳光下金光跃跃,衬得他如同希望的光芒一般照亮心头的阴影,街旁几个小贩瞧着了这样的笑容,不自觉竟也由衷地露出微笑,等自己反应过来了不禁有些女儿态似的双耳发烫,暗暗骂自己对着个少年微笑算什么样子……
欧阳翘也知道商儿在担心什么,宴上她自然也看见了西易王子的种种举动,特别是那双深沉得透亮的幽深星空似的眸子,她不会认错,那样的肖像她的小柯织,连束在脑后的缎子般流泻了一肩的青丝都如此相像,怎会认错。可是,一切看起来有是那么的不正常,秦柯织会装作西易王子出现他们始料未及,如果真的是他,那么目的呢?理由呢?没有,她找不到,那样还能如此确定他就是他们那个嗜睡如命的师弟吗?欧阳翘已经不可能在留在渊泽的了,过了今天,不,也许就在今天,全城都会知道翘公主失踪的事,到时还走得了吗?欧阳翘望了望她那面冷心热的师兄,昨夜商儿真正把西易王子可能是柯织的事情说穿了后,凌师兄竟会一口否认。
“不是,你必须承认,他不是秦师弟。”
“为什么?你要我撇下秦哥哥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商儿的情绪从未有过的偏执,那样不驯的眼神望着她最敬佩的凌师兄,那需要多少的愤怒和无措,绝美的小脸绷得如同楚云凌冷硬的面庞,火红的纱衣映红了她苍白的脸色,欧阳翘直到此刻才知道,这任性的小师妹对小柯织的爱恋不仅仅是小女孩对美丽的人的倾慕,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时那种倾慕成了真切的爱情。
呵,竟然是爱情。
“商儿,你必须承认,他不是秦师弟……”凌师兄的话强硬而毫无扭转之地,忽地他的语气变得轻了些,像陷进了森林的弥漫的烟雾,有一种察觉不到的迷茫,“我们不能让翘在陷入这皇宫了;你……懂吗……”
……
脑海里回荡的是当时商儿压抑的低低的啜泣……
小柯织,你究竟想干什么呢,你是那样的叫人看不透啊,又是那样的叫人心疼,那眼底的沉淀的哀伤,让我不经意看见了,又如何假装一无所知呢……
“师兄,我们,先别走吧……”欧阳翘的声音沉沉的,像那敲击后回荡着呜鸣的青铜大钟,忽又变得清脆爽利,活像得呈的淘气的小雀,“没了小柯织总觉得不好玩啊,这次那死灵虎不在,炫UDtxt。còm书网我还想趁机抱抱我可爱的小师弟呢,怎么可以视若无睹地走了,你说对不对,小商儿。”说着还一把蹭过去,把古商儿一头的髻子弄了个乱。阴郁的气氛稍稍有些缓和。
“可是……”楚云凌颇为不赞同地开口,突然周围静了下来,从众人身后传出一个好听的熟悉的声音:“对啊,翘公主,现在走了可不好呢。”
欧阳翘猛一回头,瞳孔放大,眼前的人玄衣束发,风流不羁,尊贵的气质与那嘴角处熟悉的玩味嗤笑,赫然是她的皇叔,渊泽王的弟弟甫王爷!而令她惊讶的并不是这以风流性子出名的皇叔会在这截住他们,而是甫王爷身后恭敬地站着的袅娜身影——刘似栎。
第二十八章 所谓背叛
“我们的欧阳公主,怎么了,想到城外游玩么?可是,现在可不是时候吧?”甫王爷眯了眯眼,隐约透出的讥讽的精光和唇角胶着的不恭的微笑,使他本来已经讽刺到极点的语气更加玩味几分。堂堂相貌,倜傥风流,轻摇着金折扇的样子在古商儿看来俩字足以形容——骚包。古商儿一双清亮眸子水波浮动,蔑视着把某个在花丛中流连多年如鱼得水般快活的风流王爷从上而下从左而右扫了一遍,撇撇嘴,绝丽的脸孩子气似的鼓起,顿时可爱得不可思议。
切,不就是个稍微端正一点的老伯嘛,叫你纠缠我师姐,叫你之前调戏我师兄(琅:请参照第二十五章……),我瞪死你,哼……古商儿甩甩一头红绳缠绕的乌发,一阵流光贴着那头溪水一般碎长的青丝,耀出一片水色的光,所谓倾城,只要忽略掉古商儿那个麻线一样的脑袋中掠过的乱七八糟得让人吐血的想法,叶玲珑的徒儿,果然当之不愧。另一边厢,受到古商儿的强腐蚀性视线洗礼的正主儿以及其他几位感觉比较敏锐的在场人士很默契地在脑门上垂下那么极滴无奈的冷汗,本来应该心惊肉跳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硬是让这给弄了个不伦不类,当然,这里面还有什么都没感觉到的只知道看着甫王爷和刘似栎发愣的晨曦的功劳。
“咳咳……”欧阳翘假咳几声试图转移一下古美人的注意力,可是效果,是没有的,“似栎,你这是,怎么了……”哼哼,无视你这耍帅的大叔,叫你吸引我可爱的小商儿的注意力,王爷又怎样?哼,不鸟你。欧阳翘开始迁怒,英挺的眉一挑,目光就定在了那个娴雅温润的女子身上,而自个儿神经兮兮地说了老久好不容易有个人搭话却不是回答自己而越发傻劲四射的甫王爷额角暴出几根青筋,手捏紧了,扇子越摇越快,几乎都赛得上小飓风了,吹得他墨发乱飘,好不凄凉。在看见甫王爷等人时就悄悄握起手中的剑的楚云凌,冷硬的俊颜依旧冷硬,就是在这样的怪异气氛中有点站不太稳……
(琅:好好,我承认上面的甜蜜的(甫王爷:甜蜜?)开头不过是为了平衡一下众看客的心以迎接下文的虐做准备的,不过我发现在我写完了上面那么一段后虐人的心情全都没了……当然,还是要虐……好了,下面继续……)
“似栎,你怎么……”欧阳翘的脸明明在阳光下那样的分明可见,可是一股森寒的怒气迸发得如此突然,她的笑仍旧没有消失,但无论怎样看都瞧不出微笑应有的温度,如同给予枯萎的死气,仿佛一瞬间就可以将阳光淹没,丝毫不留。
古商儿说过,欧阳翘生平最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欧阳翘记事得早,可是她的记忆中却不曾有过母亲温暖的注视,隐约只有这样一个身影,披着绣着繁复纹理的大红纱衣,饰了绿珠红石的云鬓,涂脂抹艳的精致容颜,还有那张脂粉掩不住憔悴的脸上深深的恨意。那样的女人,那样一个只有怨恨的鬼一样的女人,就是欧阳翘对母亲的全部诠释。乌玛?乌格公主?渊泽王的宠妃?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个冷冰冰的揣着一副艳丽皮囊的傀儡,不过是回忆一角可有可无的摆设,所以欧阳翘从不会祈求母爱,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样东西。那个木偶一样怨恨着命运的女人,没有爱的温度。
但是偏偏的,当有人在你缺失了什么好久好久,几乎都要习惯了的时候,才将那东西捧在你面前,肯定是会死命地揪住的。当放飞的风筝早已经碎成残渣后,当宫里华美的娇艳的花都渐渐老去后,一双温暖的慈爱的眼睛闯入了翘的视线。
“青竹,你看,这是我自己做的风筝。皇姐的风筝是父皇送的,金色的,虽然很漂亮,可是这是我自己做的,我自己噢!”
“青竹,母妃她不理我,你陪我说话好了。”
“青竹,宫外,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像御花园一样很多很多的花?还是有很多像那些对父皇弯着腰的臣子?”
“青竹,你比母妃好。”
青竹不过是个散发着人性余温的宫女,平凡的脸,平凡的身世,只是有一双不平凡的算计的眼睛。
“来,翘公主,你不是说很想到宫外去么?我今天带你去。”青竹的微笑柔柔的,初春的柔软的叶芽一样有着湿润的气息。翘听了,手里的风筝线轴跌到了地上,那只她画了很多遍却依然是歪歪扭扭的蝴蝶随着风筝摇摇晃晃,没有的主人的眷顾,线开始无限制地松开,松开,于是风筝落了,跌得粉身碎骨。
“真的要到外面去?”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星辰似的,纯粹的银光划过,升起的喜悦难以形容,描金鸟纹的小布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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