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井蛙》第242章

“如果孙少爷不说，自然是真办。你终究是要执掌家族权柄的，不立威怎么行！”
“是啊，如果我不求情，便立个凶名；求了情，还能得点仁义对吧！”
管家一愣，然后惊叹道：“孙少爷果然聪慧。为上位者，恩威并施，得人感激，衷心信服才是王道。你已触其中门路了。”
“得了吧，我志不在此！而且，半年时间，从佬佬不痛，爷爷不爱的野娃，变为接班人，怎么看，又像一个骗局。”
管家顿时停住脚步，落后雯帝半个身位。
“孙少爷切莫再说这种话了，很伤人。”
“唉！”雯帝长叹，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直视老人目光：“雄图霸业百年成空，江山社稷千载易主；世人逐名求利，往来却逃不过生死乐苦。我不想如此。”
“好啊！”不料管家竟是拍掌大叫：“没有力量的家主是无法带领家族走向强盛的。少年既然有心求得那长寿圣域，老生自会禀明家主，说服他全力支持。”
“呃……”雯帝突然升起鸡同鸭讲的无力感，是他说得太过隐晦了？！
接下来路途出乎意料的顺利，零星抵抗成不了规模，却没有丁点收获。看来死去的向导所说并不属实，这那是基本收搜，简单是刮了地皮。在最后的房间里，雯帝等人发现前往第二层的传送门。
门成拱形，大理石般白净的门柱有幽蓝色纹文闪烁，门中一片光幕如飞流直下的瀑布，光波流转。
家丁正欲上前探查，却被雯帝阻止，这门可不比传送阵，开启时能量消耗极大，不能久存，应该是那未知生物通过所留，它来不及关闭呢？还是刻意如此？其中用心难以度量。极易出现的危险，以家丁们高级战士的战力，实难应付，若送了性命可就不妙。
“血狂，你去。”
小土狗不情愿地从主人怀中爬起，跳落地面，抖了抖蓬松毛发，一头扎光幕。
雯帝通过与宠物的心神联系，发现它已在千里之外，接着突然身子一震，眼前发黑后瞬间转亮，却是看到狼眼所见景象。少年微微惊讶后转为狂喜，血狂竟有如此能力，那么由今日起，凡是探路、侦查的活皆由它一力承担。
狼儿若是知道无良主人如是想，定会后悔传递影象吧！
等血狂绕场一周，雯帝对着家丁挥手，道：“暂时安全，我们走。”
穿过传送门，一向稳重的管家都为眼前所见震摄，发出“啊，天啦！”之类惊叹。更别提少有在外行走的家丁们，他们面对魔法水晶构成的大殿，个个瞠目结舌。少年因为早由狼眼所见，较为淡定，却也是将脑袋甩得溜圆。
空间门连接着足球场大小的椭圆祭坛，祭坛全由紫红水晶雕琢，线条繁复，符文如花。边缘六根棱形水晶堆砌而成的柱子，七色流转，撑起一块拱形透明天幕，将无边黑泥隔绝在外，泥中可见朽木、碎石、铁器、枯骨等等，污物百出。每两根柱子间都有一条向远处延伸的水晶路，可容三辆马车并驾齐驱。只是路面高悬，下方乃一片赤红岩浆，热气向上升腾，空气扭曲，模糊远处之景，难望道路尽头。
不适尾随惊叹袭来，浓郁的魔法元素，令家丁们体内斗气都停滞运转，管家的情况似乎也不妙，颈脖已是通红，额头见汗。雯帝果断下令撤退，哪知转身时，空间门骤然关闭。
中计了？！
可提神戒备许久，埋伏没有发动，广阔祭坛依旧七彩光华交辉，寂静无声。
“难道要将我们困死在此？”老管家勉强开口，额头青筋凸起很是骇人。
雯帝不觉难受，神色如常，回道：“如果真想谋夺性命，以你们这般状态怕是无还手之力吧，何必浪费时间。我们四下转转，也许就能找到出路了。”
管家微微点头，便不在言语。
六条笔直道路前，都有奇异的图案，分别是花、虫、水、火、石及一个半身女人像。雯帝结合传说，猜测虫大概是指布雷克种族聚居地；女人像应该是嘉维娜女神庙正殿；而火也许通向地底熔岩，余下三种就无而知了。他将想法说与众人听后，决定踩上雕有半身女人像的水晶之路。
二七一、异魂、先民、起源！
在水晶路上前行不远，周围景象又是大变，等众人回过神来，向后望去，哪里还有耸立在熔岩中的祭坛，而是一片无垠星空，脚下之路则换作水银，有如镜面，倒映众人相貌，而后随着踏下步子崩碎，化为来回激荡的涟漪……
路的尽头是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浮空平台，如同微缩版的星云，霞光流转，动人心魄。星云中心放着两人方能环抱的水晶盆。待众人走近，盆向外喷散蓝色光点，如同一群受到惊吓的萤火虫。
光点很快聚拢，化为上半身祼露，下半身为一团幽蓝光逃的女子，她长发披肩，美得倾国倾城，却无半点妩媚，表情圣洁，让人难生非分之想。
“欢迎你的到达，先民。”女人开口说话，眼睛聚然放出蓝光，射到雯帝身上。
“先民？我”少年指着自己鼻尖，惊讶说：“先民是什么东西？”
女子没回答，转而问道：“现在距离异魂入侵多少年了？”
“已经……有……万年整了。”管家的状况并没有好转，反而在女人出现那刻有加剧的表现，至于家丁，他们除了变为普通人外，并没有感到过多压力。
“万年吗？那么不知道先民实属正常。”女人接着说：“要知这方世界，并非本源之地。”
“什……么！”管家用他迟缓的语调表达自己的惊骇之情，他道：“我们的世界乃是物质位面，其它位面皆为依附，怎可能不是本源之地。”
“现在是了。”女人的意思很浅显，表明曾经不是。
“万物从何而来我是不知，但七龙陨落，荒兽寂灭之后，有了我辈先天之灵，当时大地飞禽走兽无数，却无人形生命。而我这身形像正是被先民召唤后所塑。”
管家听到此，想起了兽族传说：
世界诞生之初，仅有二种族，祖龙与荒兽，分别统御天空与大地，而后万年，两种族消失，仅留有血脉于世，正是现在的巨龙与魔兽；其后才有神灵降世，分生兽族、精灵、矮人等等，至于人族更是到四千年前才突然出现。
这女人所言时间，正与兽族传说吻合，而她话中内容，则太过惊人！召唤魔法有条定律，名为低位面响应法则，按字面意思理解，就是召唤师仅能召唤低等级位面生物。若是高等级位面或召唤生物实力过强，则属于降临，是完全不用的魔法体系。想必存世万年的女人，是不会将两者混淆的。
难道万年前真存在另一个高等级物质位面！
老人见少年神色茫然，便断断续续向其解释，物质位面又称本源位面云云。身为穿越众，雯帝对此表示理解，并毫无压力。这时女人又道：
“我们作为先民与的武器与他们另一个族群对抗，而那种族使用的正是异魂！”
“异魂！！”雯帝终于面露惊容，而女人身影顿时消隐，换成一片光幕，其中放映着晴空下，万里碧波，倒映着一汪艳阳，水鸟翱翔，彩鱼巡游，乃是世间极景。随后镜头下潜，来到湖底，可见水晶祭坛。此时，天色突暗，湖面上方裂开一道空间裂缝，黑泥倾泻。祭坛虽放万丈光明，女神也显化出擎天巨身，仍难挡倾天污物，而污物中倒出的黑虫更是无物不吞，生机勃勃的水域瞬间化为泥沼。
“这是……”众人齐呼，那出现的虫不正与黑沼中所遇的一模一样吗？
“异魂也分许多种，它与我等是相似的存在，来自不同世界的生命。”光幕又化成女子，说出更惊人的话来：“先民曾说，我等世界有如镜面，正反二重，映射洪荒，终有一天会独立开化，另成一方时空。”
也就说，还有二个物质位面！
雯帝精神大振，赶忙问：“现在还能前往其他本源位面吗？”这是个关系到能否“穿”回去的问题。
结果是：
“不能，异魂入侵，代表三个位面的彻底割裂。”
众人树起耳朵，倾听即将登场的上古秘闻。
“我等召唤生物不能在先民世界久存，会在法规约束下回归，而三个位面在割裂时，空间错乱，使得归途的召唤生物误入他界。更出人意料的事发生，异魂非但没被削弱，还得到加强，尽将我等全数镇压。”
“这么说，您是……嘉维娜女神？”听了半天，雯帝才想起询问女人身份。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却遭到否认。
“我只是女神一段残魂而已，她的真神已与圣坛同化，永世庇佑她的子民。”
“那您引我们至此又是何意？”
“我让先锋打开恭敬之门，只为欢迎先民你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