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妃三嫁》第114章


“不,不,不,侧妃娘娘,是桂花未购回……”若冬若有所思,声音已是颤抖,手抚向额际在冥思苦想。
“启禀侧妃娘娘,桂花是三日前已交司房之人!”若夏气定神闲地道,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瞥向若冬。
在心机甚深的若夏面前,大大咧咧的若冬只有招架之功。
“若冬,想必你司房之事儿,现今已是一团糟,你可知罪?”晨曦扬起脸,眸光只向着若冬。
“侧妃娘娘,奴婢知罪!请侧妃娘娘责罚奴婢!”若冬扑通跪下,葡伏在地。
“若冬,现决非意气用事之时!宛内的盆景摆设,无论如何,明天要全部完工!本妃不要听任何推搪的理由,可听好了?”晨曦的脸朝着若冬,眼眸却向着若夏,“还有,不要有事无事都聚在正堂里评来品去!做正经事儿去!可听好了!”晨曦的眼眸又转向众人。
晨曦此举旨在敲山震虎。她早就不满席君睿的这几个贴身丫环,有事无事聚在一起,说长论短,惹事生非。
“是!侧妃娘娘!”众人参差不齐的声音。
“若夏,司库的事情如何了?”晨曦的脸这才朝向若夏。
“启禀侧妃娘娘,司库今天除采买盆景外,已经派出十人在川都,二十人到周边的城镇采买鸡蛋,今天应可采买到三千斤左右。”若夏仍跪着,禀道。
“若夏,不要盲目乐观。据本妃所知,川都及周边的市集鸡蛋数量并无多,若人都集中在川都周边,恐一时采购不到如此大数量的鸡蛋,多派些人手至周边城市,三天内须购进万斤鸡蛋!可听好了?”晨曦打开茶碗的盖子,吹着茶水上的浮沫,边说道。
“是!侧妃娘娘!奴婢明白!”若夏回道。
“若夏,还有一件事情须切记,买上十斤的食用红蔻丹,本妃自有用处!”晨曦加重了语气。
“是!侧妃娘娘!”若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一瞬即逝,随即又正色道。
“若春,把这些礼品交予七殿下,你自去安排司礼这边之事,不必在殿中候着了!”晨曦呷了口茶,对若春道。
晨曦实则对若春下逐令。
“都退下罢!”晨曦摆手。
“是!侧妃娘娘!”
众人这才陆续散去,一些人不时悄悄回头,对着堂椅上悠闲自在的喝茶的晨曦瞧上两眼。这个侧妃的功夫,众人算是领教到了!
她与她的那位温婉的皇妃姐姐,实不可同日而语。
这边席君宁却对来到他跟前的若春吐了吐舌头,眼眸朝晨曦一瞟,对若春使了个眼色。
若春耸耸肩,勾唇作无奈状。
天竺国(1):古时的印度。
缅因(2):古时的缅甸。
一九四 添个儿子
“……殷大人明天要到了,皇爷!”女声的只言片语。
“哦。上回捎过口信过来,这个时候才到,是不是让耽搁了?”男子的声音。
“也许罢!”女子的声音。
当晨曦揉搓着阵阵酸痛的额头踱步进得月华殿的寝殿时,听得殿内传出声音。
见得寝殿门口晨曦的身影,若馨停下了在席君睿肩膀上的揉搓动作,“皇爷!奴婢先行告退!”
席君睿手上正捧着一个白瓷碗,“等等,若馨!”他把白瓷碗递到了若馨手上。
晨曦望着若馨的背影,消失在寝殿门口。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才到!”席君睿边洗漱,边用明显不悦的声音说道。
“嘀,嘀……”一旁的刻漏(1),滴水清晰的水声,默默无声地诉说着。
“梆……”殿外更夫的打更声音,更是让晨曦一个激凌,不知不觉,已经一更天了。
她也是奔忙了一天,也累了一天!在宛内来来去去,便为了些盆景摆设礼品处置的事儿,她放心不下,尤其是席君睿的几个只会说长道短的贴身丫环。想必席君睿向来不管府中的内务,霓裳在日又宽容大度,这几个人都成*人精了,兀自只知吹毛求疵做事拖沓,出了问题便往别人身上赖。
“夫君,方才听到你跟若馨说话,可是京师来人明天要到了?”夜色已渐深,晨曦本也未想与他抬杠,随口便扯上了闲话。
“殷太师,本皇子的老师,要过来川都观本皇子的婚礼。今天怎么了?这么晚才过来!”席君睿淡淡地道。他自称本皇子,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疏离。
他斜倚在椅子上,一双长腿翘在椅子前的脚踏上,俊脸上波澜不现,星眸四处闪烁。他如此神情,晨曦是司空见惯,明白他在强抑着怒气。
这些天他许是为霓裳的事情恼着,神色均是冷冷的,可他的怒气,似又来得莫名其妙。
这忽冷忽热莫名其妙的人!
她要成亲了,可她的夫君,便是这么个让她不知就里的人!晨曦怔在了原地。
“慕容晨曦,你又发什么呆了?!”晨曦不经意的思绪游移,一下子便将席君睿激怒,这个懵懂的女人,该不是又在思忆……忆及今天早上见到的一幕,席君睿的怒气一下子升腾。
今天早上,席君睿什么都见到了,什么都知道了,原来,这个女人竟送了席君宁一块金香玉,他也知道,席君宁如获至宝,饰挂胸前!
还这个女人在席君宁面前展现的,那难得的欣喜和明媚如春光的笑容,似针一般,刺痛了他的心!
本来,他已经够烦恼了,为霓裳的事情,为了府中的已经让眼前这个女人搞得一团糟的诸事。
这就是他要娶的女人!这就是他堂堂三皇子的女人!一个心里牵挂着别的男子的女人!尽管,那个男子是他的皇弟!
怔住了的晨曦,让他明显恼怒的声音震得一个激凌,她见到了他疑着寒霜的俊脸,和那双似要喷火的星眸。
晨曦心里的那把火,也“腾”地升腾起来,本来,她也在为婚礼的一堆琐事烦恼着,在为霓裳离去的事情悲伤着。
可这个冷漠的男子,她的夫君,她本应最贴心最亲近的人,一句安慰的话没有,还不如……席君宁!
“夫君,你……”晨曦语塞了,她总不能将心中所想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吧!“既然夫君不想见到晨曦,那晨曦便回玉衡殿去吧!”晨曦强压着怒气,说着咬了咬唇,轻盈地转身。
“呀……”未待她抬步,她的身子已是让男子的一双铁臂捞了回来,她惊呼出声,“慕容晨曦你竟敢逃?!你在逃避着什么?!给本皇子回来!”他带着怒气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夫君你放手!痛!”他的一双铁臂刚好紧勒住她胸前的柔软,她疼得蹙眉。
痛?!她吃痛的惊呼却无意中触动了他,他也在痛,为霓裳的突然离去,为这个女人的不安分!他也感觉到了臂弯中她的柔软和她的心跳,他把她拢到另一个臂弯中,托着她的腰,“要知道痛,给本皇子安分点!”他想都未想便冲口而出。
“夫君你说的是什么话!姐姐不在……”晨曦深深地吸了口气,强抑住心中的酸涩又说下去,“晨曦没日没夜地跑出跑进,方才才从库房那边回来,试问又是如何的不安分了!”晨曦余怒未息,气呼呼地顶撞道。
转而到席君睿语塞了。倨傲的他,决不会表露他的介意,“一天之中,不是和这个作对,便是和那个过不去!要把府上所有的人都得罪完了你才肯甘善罢休?”他掩饰着自己,忙不迭地岔开了话。
他们离得那样近,他的手臂搂抱着她,他温热的气息全照拂至她的脸上,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她感受到了压抑。这个男子,她的夫君,无时无处不让她感受到压抑,她所做的一切,不,她的一切,都不称他的意,此刻她是无比的憋屈,“晨曦在夫君眼内,便是这么的不济这么的不堪,甚至不如夫君身边的丫环?一个不知好歹的丫环撺掇几句,便让夫君如此的恼怒,如此便不相信晨曦么?”
晨曦已是明了,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她与若馨和若春等争执的琐事,若馨借在身边服侍之机,一丝不漏地搬弄回了这男子的耳朵内。
是是非非,熟是熟非,本就各执一词。
“慕容晨曦,直至现今你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些甚么!你的脑袋瓜子里,便净想些稀奇古怪的花样,婚礼婚俗自有一套规矩。你却偏要行改婚俗自寻烦恼。说!让本皇子听听!你又要作如何的行改婚俗了?”他沉声说道,收紧了手臂,让她紧紧地贴着他,一只手把她的脸扳转过来,正对着他。
“晨曦,晨曦还没想好!”晨曦倒让他说得一楞,她今天在不住的思忖着,应就如何行改这扔鸡卵子的粗鄙婚俗。
“没想好你便敢在公众面前咋咋乎乎,以后,又该如何的收场?你想好了没有?慕容晨曦!想必又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不把府上闹个翻天,你是不会甘善罢休了!”听得她的话,他脸上一冷。端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女人的性情还是改不了,没点稳重没点踏实!
又是一连串的质问,让晨曦一时间懵了。他的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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