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的二十三位女友》第711章

亚猛然张眼，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我今天的表现这么好，是因为……因为我四个月都没有练习魔法的缘故吧？”
『露』默然不语的看著亚变得痛苦的脸庞，没有人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亚从不认为自己的努力练习会白费，就算不在魔法之上展现成果，也会在其他地方出现。
但现在，如果是因为他的努力而让魔法停滞不前，那无疑是最大的讽刺！这要他如何接受？但很明显的，扣除时缝之地和千果的影响，就只有这个答案。
“我过了，这就是身障，也是你学习魔法其他人要难上数百倍的地方，而且我不认为你这四个月毫无练习。”
亚竟不争气的红了眼眶，别过头去避开『露』的视线道：“这话怎么？我确实记得我没有做过魔法的相关练习啊！”
“不，你有的，独自一人赶路之时，由于没有任何人打扰，纵使你心有许多烦恼，也很容易就将这些抛开，而让自己的精神在不知不觉专注在一点，这不是练习是什么？”
“这不是魔法的练习，专注精神不过是冥想而已啊……不会吧？这是最基本的东西耶！”
“我过了，基本是最重要的。”
亚无言，过了许久才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再出去逛它四个月吗？”
『露』笑了出来，摇头道：“当然不是，因为那种练习太轻松了，我有一个最严苛的方法，你想知道吗？不，在这之前，应该是你信任我吗？如果是，那就绝对听我的话；如果不是，那就不要问。”
亚无奈的苦笑，摇头道：“没有什么信不信任的问题，反正就死马当活马医。而且，如果因如你所，那或许你的办法会有效；如果不是，那我也很习惯失败了。好，我答应你，一切照你的要求做。”
“很好，那么我要你从明天开始专心做冥想的练习。”
“这就叫严苛？”
“不只如此，我要你时时刻刻都保持在冥想的状态之，甚至睡著了也是一样。”
亚瞪大了眼，以前可没有人这样学习魔法的，不过还是点点头：“好，到做到，我答应你。”
谁知『露』仍是摇头：“这样还是不够，我还要你连一句话都不能，当然，你管不著的梦话就算了，不过最好还是能不就不。”
亚整个人傻掉了，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不过话既然出口，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实在的，除了『露』外，他也没有其他可以话的对象。
一咬牙，亚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那么要做多久呢？”
『露』出现神秘的笑意，问道：“你觉得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最痛苦啊……嗯，应该是拼了命的努力但却没有丝毫成果的事，又或者是强人所难的事吧？”
亚的脸『色』一黯，因为他想到了还有另外一件至痛的事，就是他人为自己而死，不过他一点也不想出来。
“不对，是你永远不晓得它什么时候会结束的事──你明天开始的冥想练习，不管经过多久，都不准停止。”
回过神的亚脸『色』大变，这要求实在是太不合乎常理了。此时，『露』已召来白儿，坐上它的背上。
亚连忙问道：“你的练习方式太怪了吧？”
“一点都不怪，该停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还有，你明天开始的冥想不要去特意集精神，而是顺其自然，脑袋想到什么就让它去想，不用多加理会。再见了，期待你再次开口的那一天。”
亚茫然望著『露』的背影，完全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她是的在帮自己，又或者只是在恶作剧而已呢？
“啊啊啊！”
亚在坠入时缝之地的瀑布旁大跳大叫，把在旁边喝水的动物都吓跑，尽情发泄心的情绪。
答应『露』进行无语冥想已经过了三个月，这之间他没过半句话，并且尽力的把精神专注在一点，但此刻他已忍耐不住心的烦躁而发出吼叫，不过严格来讲这并没有违反『露』的要求，因为她是要亚不能话，而非不能出声。
刚开始的前几天，亚就在『露』身边静坐冥想，一开始还为能有佳人在旁陪伴而心满意足。
但由于『露』能从早到晚不一句话，过了几天后亚就受不了那种寂静至极的感觉而躲到瀑布这里来，希望能藉著水流的吵杂声给自己一点刺激。
可是渐渐的，瀑布的声音整个充塞在他耳内，让他烦躁不堪而根本无法专注精神，甚至晚上入睡时声音还在脑海不断轰隆回响，无法入眠。在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堪的情形下，最后弄到这种犹如疯子般的地步。
“啊啊啊！”
亚用有些嘶哑的嗓子鼓尽余力发出最后的叫声，终于精疲力尽的倒在一旁的草地上，闭上眼，手抱住膝盖，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脑海飘过黛丝笛儿她们等人和在落羽大陆时的记忆，同时升起对『露』的埋怨，只因这种练习实在太过整人，不过令人讶异的是他依旧没有开口话。
脑不断思索这些的同时，他并没有发现到瀑布在耳的声音慢慢变，最后居然整个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亚感到自己的脸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整个人惊醒过来，定睛一看，眼前不就是白儿吗？
亚立刻明白刚刚被它的舌头给『舔』了，与此同时，瀑布的声响传入耳里，而天际已是满天星斗。
才一张口想要话，他立刻捂住嘴巴把话给通通吞进肚子里。
不会吧！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刚刚是睡著了吗？不，不对，我刚刚不是睡著，而是在想事情……难道……
亚突然明白一件事，人的想法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即使一时间能强硬管住，也不可能一整天都专注在一点，那如果不管呢？等马跑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休息。
本的冥想是将精神专注，但长时间后会整个涣散掉，但现在『露』却是反其道而行，先把所有的精神放开任其胡思『乱』想，等到无法再想时才让它慢慢聚合为一。
亚突然感到羞愧，自己一开始是认为『露』对于冥想的不要集精神是错的，所以才没有照她的话做，但现在事实证明，她才是对的。
好吧！既然这样，就听她的话吧！
亚放开一切，也不管其他，就那样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夜空，任自己的思绪随意翻腾，再不强加约束。
不过他虽然明白『露』的用意，但根深蒂固的习惯岂是如此容易在一天之间就改过来？接下来的数月之，他时而猛烈的大吼大叫，时而怒气冲冲的大肆破坏，被这前所未有的魔法练习给折磨的凄惨无，但渐渐的，他能静下心来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放任思绪胡思『乱』想的结果是让他记起了几乎快要遗忘的记忆，从幼时开始一路成长至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拿出来再度咀嚼一番。
而后慢慢的，占据脑海最多时间的是自己的母亲，还有爱提娜、黛丝笛儿、安琪莉娜和风等人，但最后，他的脑只剩下『露』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个笑容和举动都足以让亚想上好几天，且渐渐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随著时间流逝，亚对『露』的容貌也开始感到模糊，只剩下她背对著自己在溪畔濯足的美丽倩影，再来就是四天心法的十六个字，这些句子在脑海载浮载沈，就是不会消失。
他逐渐丧失对时间的概念，整个精神处在一种浑浑噩噩，有如半梦半醒的状态，饿了就吃，倦了倒头就睡，也不分睡著的地方是野外的青翠草地上或是冷硬的岩石上。
可以，他在生活上变成了一个以天地为居所的野人。
而同时，他的精神在不知不觉已经维持在绝对的平静当，像是失去了喜、怒、哀、乐种种情感的起伏，但事实并非如此，而是他的精神如同一只难驯的野马般，被他完全驯服。
他可专注在眼前瀑布飞溅而下所形成的浓浊泡沫之上，看著它产生、漂流、随著水流慢慢远去终至消失，一看就是一天一夜。更可闭上眼静坐冥想，直到饥肠辘辘时才醒来。
他心以为时间只经过一、两天，但其实已经过了五、六天之久，他对时间消逝速度的感受，已经大大迟缓，做不得准。
而『露』要的正东西，直到此刻才算是开始累积。
他的身体在心灵处于这种异的状态下也受到影响，以往还要快速吸收外的魔力并蓄积起来。
就像是干涸的黄土开始接受百川的灌输，慢慢变成湖泊一样。而且不言不语再加上独特的冥想方式，他心的杂念降至最低，身体累积的魔力没有丝毫外泄。
对一个魔法师来讲这是极为难得的情形，魔法有所谓“万得其一”的话语，指的就是在习魔法将外的魔力引入体内时，大概只有万分之一会积存在身体之内自然流转，成为自身所掌握的魔力的一部分，其余会自然流失。
魔力和体力、臂力甚至是腿力，其实都可算是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