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惑众之忆容颜》第63章


“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难道是鸿萧?
莫非是皓雪进太子府后,影响到了他们?
听他这么说,吟婉微愣了一下,唇畔噙起淡笑:“哪有,我只是无聊,来找你玩儿么。”
“找我玩儿?”楼林盯着她,有些难以置信这个答案,明亮的眼眸映着夕阳余辉,色彩万千深不见底,“千里迢迢,只为来这里找我玩儿?”
“绝尘万里路,难寻此心愿长驻。”吟婉笑地从容,慢慢站起身,头上细碎琉璃珠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摇晃,像是暗夜里最明亮的星辰,永远都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又仿佛一触碰,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楼林一时失神,没有明白她的话语,满目茫然。
向他走近一步,吟婉悠然道:“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很美。”
“绝尘万里路,难寻此心愿长驻。”楼林下意识的将这句话理解到自己身上,细想之下,心中不由得泛出一丝喜悦,忙开口问道:“你真的喜欢这里吗?要留在这吗?”
第110章 桥东之变(三)
第106章桥东之变(三)
吟婉微微垂下眼,看不见目中神色,“原本我以为,我可以做一个普通的过客,可是如今我才感觉到,早在很久以前,我已有沉溺之心。”
微风如熏,夕阳如梦,楼林思绪一闪,凝视着她,静默良久,也只是柔声说:“有的时候,过客反倒可以让人刻骨铭心,永生难忘。”感觉到余晖渐远,夜凉将至,他毫无顾及的伸手拉过吟婉,“走吧,不要在这里吹风,会着凉的。”
吟婉点了点头,并不避开他,只随着楼林慢慢走着。
一旁的王盛等人,还有楼林带来的侍卫,看到他们两个这样,倒有些惊慌,王盛不能理解,平儿亦是沉默,几人只有拉着缰绳,落后一段距离,跟在两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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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墨色缭绕,太子府的内院中却点着无数盏灯,灯火辉煌,如昼明亮。
鸿萧坐在亭中,凝望着吟婉留在亭柱上的诗词。周围酒香四溢,玉台上已放了很多个酒壶,似乎看不到一样,他每次都是随手拿过,不顾翻落的壶杯,不理溅起的酒液,只是一味的饮尽杯中之物。
他记得,吟婉的每一首词,都是内有含义的,想说的越是出自内心,写出来的越是简单,而眼前的这一首,看起来不过是一首普通的情诗,但他的心里却是非常清楚,事情绝对不是看到的这个样子。
吟婉到底想说什么,并且还是不想被有心人知道的。
她已经走了三天,整整三天,鸿萧完全无法正常的生活,他知道,很多事情已落槌定音,也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去解决。心中莫明一酸,又一杯清酒入喉,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吟婉为什么那么的喜欢喝酒,原来酒会让人越来越暖,最后麻木,不再有感觉。
他的妻子,如今的行为决定了很多人这辈子的结局,楼章王造反,楼林却未必伤她,这是因为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样的一个人,当年与吟婉之间的种种传闻,他与吟婉大婚当日,众目睽睽之下,千军万马之前,她和楼林居然都能相见,这件事情,让他不能不想,不能不……嫉妒。
虽然他相信吟婉,吟婉也从不向他隐瞒什么,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楼林,是绝对不能留的,于公,楼林是掌控一方兵权的将军,对朝廷堪称威胁,于私,楼林与吟婉究竟是怎么回事,谁都说不清楚,对鸿萧堪称障碍。
事已至此,吟婉的离京出走也算是目的明确,但他还是担心,并且不能完全相信。因为他太了解她,她虽然爱恨分明,却终究在做一些事情上,欠缺了心狠手辣。楼林待她,一定是极好的,她应该是下不去手杀他的。
他抬起眼,尽量将目光放远,却最终落回到亭中诗词上。十年别时光,风临旧隔凄惶。九泉响,枯叶苍,花开花落花无常。八面云怅,塞外朝荒,有情至此雁南翔……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对自己说,而是要以这样的方式让他去猜,她是不是在防什么?
会是皓雪吗?难道吟婉并不相信她?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皓雪也是不会相信吟婉的,那又是怎么一回事,皓雪为何会心甘情愿的将翰阳赌场给了吟婉呢?
吟婉啊吟婉,究竟还有什么,是你没有告诉过我的?
鸿萧执过酒壶,再次将玉杯注满,他将杯凑进唇边,恍惚间,数滴酒液洒下,直落在他纤尘不染的纯白衣襟上,落拓不羁,半睁半敛的眼眸,深不见底,寒若幽潭,举手投足之间,竟给人一种不敢与之接近的强烈压迫感。
他本就是如此,外表暖如春风,实则寒如冰霜,别人都是敬他怕他畏他惧他,这世间,只有一个吟婉,依赖他相信他陪伴他温暖他,也惟有吟婉,可以融化他坚如磐石的心,可以左右他思想,让他的不折手段心狠手辣转化为缕缕柔情……
酒至微熏,鸿萧静默地倚靠在亭柱上,他极少饮酒,可这两年,他却总是在吟婉离开他身边的时候,独自借酒消愁。
芬芳不长在,心志莫相酬。风吹流水镜,惜听忘回首。
他是多么的放不下她,舍不得她,可她却执着的如扑火的飞蛾,明明知道再走一步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却还是会不顾一切永不回头。
“殿下,”皓雪已在一旁看了他很久,本来准备了许多安慰他的话,此刻却因他周身散发的冷然气息而言语艰难,憋了半晌,终于自唇间吐出句,“表妹她……走了三天了啊!”
第111章 桥东之变(四)
第107章桥东之变(四)
鸿萧的视线没有改变,轻轻应了声:“是啊,都已经三天了。”
皓雪眉头轻折,盯着他俊秀的脸庞看了一会儿,眼光顺着落到他腰间佩带的白色玉佩上,此时这白玉正在鸿萧的手中,他像是习惯似的,手指在玉面上缓缓地来回摩挲着。
这白玉,定是他喜爱之物。
心绪环绕,对这玉的来处已经猜出几分,皓雪淡然一笑,开口说道:“殿下这般痴情,表妹似乎不应该离开你。”话出口,心就突突的乱跳几下,眼见鸿萧居然自顾自的喝着酒,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始终都向亭柱上看着。
他就那么放不下吟婉吗?他到底知不知道,也许吟婉此刻就在楼林身边呢!
皓雪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酸,正忍不住想往前走几步,一道纤细的身影却率先从另一方向踏入亭中。
筝筝散着长发,只穿了中衣,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皓雪茫然的看着她,并不明白早该睡下的她,为何会突然以此等模样出现。
筝筝淡淡的瞄了皓雪一眼,径直坐到鸿萧身旁,而鸿萧的那股让人不敢接近的冷然气息,在筝筝的身上一看便知道丝毫不起作用。
伸手拿过一个酒杯,轻闻了一下,筝筝忽然沉声道:“文皓雪,你先下去吧,本宫有事与我皇兄商谈,外人不宜在旁。”话语说的理直气壮且带着七分警告,皓雪眸光骤冷,蓦地将视线聚到筝筝身上,而筝筝竟是傲然偏过头直直向她看过来,目光中的慑人光芒,丝毫不像是十几岁少女可以具备的。
那一道尖锐的眸光让皓雪感觉全身都被刺中,表情一下子僵硬住,还未张口说话,鸿萧波澜不经的声音却再次传来,“恩,你先下去吧!”这语气,明显是认可了筝筝的话语,从而让皓雪从心里感觉到,她,只是个外人。
皓雪轻声一笑,再不向亭中看一眼,悠然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她身影消失不见,鸿萧才放下手中玉杯偏首看向筝筝,他盯着她看了很久,看的筝筝蹙起眉,不满的嚷道:“哥,你干嘛呀?不会是怪我赶走了那个什么雪,坏了你的好事吧!”
“臭丫头,尽是胡说八道,”玩笑的话语,明显能听出含满笑意,“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筝筝忽然神秘起来,“我告诉你哦,你不要趁嫂子不在的时候和那个雪勾勾搭搭的,不然我可是会告状的!”
“我什么时候和她勾勾搭搭的了?明明就是她……”
“对,就是她在勾引你,所以啊哥,你千万不要上钩,否则你就晚节不保了!”
“唉?你这丫头……”
他满目怔然,不知如何说下去,只是深深的感叹,为什么母后偏偏要给自己生一个妹妹,而且还是个如此刁钻古怪的妹妹。
其实他不知道,筝筝虽然调皮,但从前还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只是自从她与吟婉整日厮混在一起之后,才变的越发刁蛮,并且不讲道理……
“这词是嫂子写的?”完全没有把他的错愕当回事,筝筝抬眼望着亭柱,“一度生死,徘徊游荡,满目悲愁泪千行。我的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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