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第24章


又到了水冷草枯的秋天,田里地里山上除了一片枯黄什么也没有,社员们是很积极,可是饿得二眼发绿,每天出了半天的工都回家了,饿得没有一点力气,有什么办法?
可是,村干部有办法:不能出去就在家里造势。
队长让升平道士把锣鼓拿出来,你敲锣来他打鼓,口里一字一句:
“你今朝,修了什么大建设?”‘当…当…当’。
这个回:“我今朝,开山劈地一条河。”‘咣…咣…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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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你今朝,吃什么?”‘咣…咣…咣’。
那个回:“没什么,一只红薯三大锅。”‘当…当…当’。
………………
翰香受不了,请求队长别把我的锣鼓打坏了,队长说,那好,把你这柄锣拿来炼铜,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翰香说,那你们继续继续,只要是社会主义,好,行。
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明天怎么活呀?
就在大家心里都没底的时候,好消息传来:食堂要解散了。
上面派来分管这一片的周书记,站在新修的水库堤坝上激动地说:主席知道我们受苦了,吃大锅饭拖垮了社员们的身体,明天开始,还是各家各户生火起烟,不过,社会主义的建设不能耽误,要时刻准备——
翰香高兴得:我天天在准备呀,怎么现在才解散?
别人想着要敲锣打鼓,翰香早就架好阵势了,把鼓架在椅子上,一只手提着锣一只手拿着木槌:‘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恨不得敲破锣打烂鼓。
欢快的锣鼓响起来,社员们的眼泪也流出来………………
没有烟火,家里怎么有生气?第二天去买口锅。
到了公社那里,买锅的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挤出来迎面碰到向阳垸的积极分子肖永革,肖永革拉着翰香眼里泛着泪花。
翰香笑着说:“你莫激动,食堂解散是好事,我们不过才三个多月没见面。”
肖永革哽咽摇摇头:“升平,你晓得啵?你们那里的刘副书记小伢子昨天死了。”说着唏嘘地擦了一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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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香手里的锅‘当’一声脆响掉在地上了。
怎么死的?
小伢子睡在摇篮里面,向阳垸开始蓄水了,刘副书记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小伢子脸上有点烫,准备抱来卫生院,还走在堤上,就抽风去了。
(特别注明‘抽风’:这可不是取用现在流行的时髦‘抽风’二字,以前医疗不发达,农村有小孩子遇上感冒发烧一阵风就没了,那时就叫‘抽风’也有说‘扯风’。作者注。)
报应呀,来,我跟你讲,这事说起来一匹布长,翰香拉着肖永革走到公路一个偏僻地方。
原来这刘副书记的男人得罪了守在楚王祖坟里的一条蛇,她男人又姓张,几百年前有个姓张的人就杀过这条蛇的祖宗,蛇这生灵特别记仇,那天让张专员别杀,人家是干部说犒劳社员,我一积极分子是人家摆上台来的,能说得上话么?你不知道,这蛇死得时候二眼流泪盯着张专员走的方向,后来在那淤泥里起了一窝蛇蛋,才知道是条母蛇,母蛇更加记仇………………我让刘副书记把那铜钱留在身边,她也不明白,唉,你回去帮忙劝她一下,让她回来,凡事都是有转机的………………
肖永革听得神乎其神,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扰,过了好久,翰香说你记得给刘副书记说呀,我先回去打灶。
肖永革‘啊啊’地应了声,晕头转向地走了。
他只给刘副书记说升平道士早知道你会这样子的,也没劝她回来,因为刘副书记这块招牌对向阳垸当地的人来说还是有用的,这是后话了。
此为第十章随笔,请勿加入整理版,谢谢!
第十章红与黑是目前最长的一章。
先说文中的刘副书记刘韶忠,她老人家如今仍然在世,70多岁了,我在写此章时打电话回去问过,现在的日子很凄凉,一个人后来在向阳垸坚守着,对那一池水她真是用了一生的情感去守候。
后来分到户,乡里把她安排在一乡办企业,转制解散后成了无人关心的老人了,如今,在一处四壁透风的石棉瓦房里一个人一个煤灶自己为自己嘘寒问暖,早些年还瞎了只眼睛。
她年轻时男人们从公社挑一担石灰回来,她也一样的挑回来,一担石灰有一百三四十斤,很吃得苦,不像现在的人,好像我老大(老婆大人)从菜市场提二三斤菜回来直喊‘手痛胳膊酸’,当然是时代不同了。
她在集体时,玉珍曾为年底分的稻谷不清想找她算算,她是这样说的:你用家门前塘里的水兑好这些谷,加点葛马藤,捣碎了全家都够吃了。
前文有说,葛马藤是巨毒。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无非有二:一是懒得和你解释什么;二是翰香知道却没有救她男人和儿子,这种爱,是女人一生最刻骨铭心的,转换成一种恨也是一样的。我想第二种可能多一些。
她就坚持一个死理: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别人后来劝她重组家庭,在那个年代,她这种人是很受欢迎的,可是她说,如果我命好男人就不会死伢儿也不会死,因为这个命,我也不想连累人。
她就一直独身到如今,成了一个孤独的独居老人。
再说帅大姐,我贴完之后想了一下,肯定有人会知道是革命老人帅孟奇,而且,还算到应该是‘处世不惊’网友,事实,果然。
对的,这个帅大姐就是帅孟奇,她一生为革命真是受尽磨难,三十年代做地下工作时被判徒出卖,抓进大牢,导致终生不能生育………………
文革期间,受‘四人帮’迫害又下放,可是她对革命的信仰如刘副书记对命理一样执着地坚持,从未动摇。
1996年,江泽民总书记在北京总医院探望帅大姐,帅大姐已是百岁老人了,她给自己一生来了个真情表白:
为信仰而苦
为信仰而死
苦得其所
死得其所
二年后,她以102岁的高龄溘然逝世,正如网友‘处世不惊’所讲,她的骨灰撒在了坡头这块土地上。
她一生的确有很多红色革命家的后代,后来的总理李鹏也亲切地称呼她为:干妈妈。
二个坚持信仰的人,二个不一样的人生。
《香火》为你讲述神奇遥远而又真实的历史。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7节作者: 湘粤男
第十一章阴阳界里落阳桥
枯对庙水库在1960年5月完成全部蓄水,远远超过当初定下的1千亩,堤岸太高,春夏的雨水把水库尾几个队低洼的稻田悉数淹没,由于水库尾的人口较少,剩下的田地种的东西只能勉强糊口,周书记所说的枯树庙经济台湾真的打倒了。
但是这里作为中国最早解散大食堂的地方,社员们的心里还是甜滋滋的,浮夸风也在渐渐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水库蓄水却给水库尾部生产队的小孩子读书造成不便,从水库尾绕了一个大圈才到堤岸,再走完300多米的堤岸下去,穿过堤岸下面的一段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才算到村子的学校了。
村干部早在过完年后买了一些鱼苗放在水库里,因为水库涨水增大了面积,又请了个单身的老头看管,老头为了巡视方便弄了一个杀猪用的大木盆放在岸边,要到对面河汊去,他就一个人坐在上面用二块竹片当桨划,一个大人的重量足以承受,划个来回要花大半天时间,大木盆平时就用一根绳子绑着根一头削尖的木棍往地上一插就行了。
水库尾上有个叫红莲冲的生产队,那里有二个双胞胎姊妹,都在读二年级,乖巧漂亮,二姊妹都是扎着二个小辫子,穿的衣服也一样,她们的娘生她们时刚从山上摘了一篮子金银花到家,就取名叫王金花和王银花,平时,认识的人分不出谁是姐谁是妹,就把二姊妹的名字一起叫成‘金银花’,金银花听别人这样叫很高兴,常常扬起小圆脸得意地笑。
六月天闷热,稻田里的野草只能一早一晚地拨,很多人下午都在家里没出工,太阳偏西时,三三三两两的人才出来,玉珍出门不久,二脚刚下得禾穗抽花的田里,田埂间匆匆走来英妹子,正想问她‘这么急着去哪里’?英妹子朝玉珍说话了:“珍姐,你看见我那二囡囡没?”
“我刚出门,没看到,早就放学了,还没回家呀?”
“嗯,没回来。”英妹子声音有点慌乱,急步朝水库堤那边走了……
翰香头戴斗笠卷起裤脚正不急不慢地走过来,突然停了停,侧着耳朵听,玉珍抬起头,一脸汗水和泥水:“你看你死不急,天都要黑了才出来。”
翰香问:“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哭?”
玉珍左右看了一下:“好像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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