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生》第47章


从那儿发出来的。
这伙人在拓实等人背后停了下来。拓实看到厢式车车身上刷着“BOMBA”,就知道是些什么人了。
音乐停了,摩托车的引擎声也齐齐停住。
厢式车的车门开了,竹美走了出来。她身穿黑色黑皮夹克,手持一根铁链。她走上前来,铁链拖地哗哗作响。
“让你久等了。”她冲拓实使了个眼色。
“这些家伙什么人?”
“帮手呗。事情紧急,也只能召集这么多了,都是我以前的玩伴。”
拓实看看四周。这些人的长相个个都非同寻常。
“吓了一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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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仓和时生也从厢式车上下来。高仓对拓实点了点头,又看和石原说道:“就此收场吧,大家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带着这群小毛孩来唬我?”石原怪笑道。
“不是。我和你的雇主联系国了,事情已经谈拢,将冈部交给你们。这两个年轻人,你们也就别难为了。”
“这事我可没听说。”
“刚决定的,不信可以听这个,这个是电话录音。拓实君,接着。”高仓拿出一个小型收录机,仍过了铁丝网。
拓实伸手接住,递给日吉,日吉又递给石原。石原摁下按钮,将扬声器贴在耳朵上。
“是不是你雇主的声音,听得出来吧?”高仓说道。
石原关上收录机,歪着脸,撅起下唇。
“冈部呢?”他问手下。
“逮住了。”
“哦。”石原摸了摸下巴,慢慢走近拓实。他皱着鼻子,吐出一口气。“算是平局,怎么样?”
“你这么说,就算是吧。”
石原捏起拳头在拓实胸前轻轻一碰,随即转身离去,他的手下也都跟了上去。最后离去的是日吉,他默不作声地指了指拓实的脸,也走了。
拓实靠在铁丝网上,滑了下去,只觉得疲劳如潮水般袭来。
“拓实!”时生隔着铁丝网喊道。
“哦,你们还真找到这儿了。”
“阿婆的护身符帮了大忙,回去可要好好感谢她哦。”
“护身符?换乘了出租车不就没用了吗?”
“打电话来的司机先生说了,”竹美说道,“听说要去面包厂附近什么的,时生一听就说肯定是这儿。”
“时生?”拓实扭头看着后面,“你知道这儿?”
“是个留有回忆的地方。”时生说道,“面包厂旁边的公园……来过一次。”
“公园?哪儿有公园?”
时生微笑道:“现在没有,十年后就有了。”
“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瞎蒙的吧,面包厂又不是到处都有。”
拓实想站起身,可一阵疼痛袭来,他的脸都扭曲了。
他刚发现自己扭伤了脚。
38
医院坐落在环状线桃谷车站旁。这是家综合医院,停车场很大,连出租车待客处都有。走进正面的玻璃大门,就是个很大的候诊室,左侧是挂号处,在不同的窗口分别办理入院手续或就诊挂号。
时生去办理入院手续的窗口打听千鹤的病房时,拓实站在候诊室的角落里看电视,“南方之星”乐队正在激情演唱《可爱的艾莉》。
时生回来了。“在五〇二四病房。”
两人朝电梯走去。
“这医院真大、真气派啊,她住的还是单人病房,住院费一定被敲掉很多。”
“住院费不是说由高仓想办法吗?”
“话是不错。可如果住便宜一些的医院,我们不能捞些差额吗?”
“这怎么可能?这种小伎俩亏你想得出来。”
乘电梯上了五楼,他们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五〇二四病房时尽头处倒数第二间。时生上前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请进。”是千鹤的声音。
拓实打开门,房间约六叠大,病床放在靠窗处,千鹤撑着上半身,面前摊开一本杂志。
“啊,拓实哥,”她顿时活泼起来,“还有时生君,你们都来看我了。”
“我们也约了竹美,可她说要练习摇滚。”拓实将带来的纸袋放在床头柜上,“给你买了冰激凌。”
“哇,谢谢。”
“身体怎么样?还是这儿那儿疼吗?”
“没事了。都是高仓先生小题大做,让我住这么大一间病房。老实说,正无聊呢。”
“嗯,反正他出钱,别担心。吃冰激凌吗?”
“嗯。”千鹤点点头,从纸袋里取出一盒冰激凌。
“那些烦人的手续都弄完了吧?听说高仓的同事也问了你很多。”
“基本上都结束了,但还不能放我走。我好像是他们手里一张重要的牌。”千鹤舀起冰激凌放在嘴里,说了声“真好吃”,脸上露出开心的神情。
“真是的,卷入这种无聊透顶的事件。不管是贪污还是走私,反正和我们毫不相干。”
千鹤闻言停下往嘴里送冰激凌的手,垂下目光。
“忘道谢了。拓哥,多些了。还有时生,给你们添麻烦了。”
“谢就不用了。时候也差不多了吧?”
千鹤抬起头。“啊?”
“可以说说你的真实想法了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跑了?你要是真看上了冈部那小子也行。你不跟我说清楚,我也方寸大乱。”
“啊,这个……”千鹤再次低下头,停下手。
“我去外面等。”时生说道。
“不用。只要你不觉得讨厌,就在这儿吧。是吧,千鹤?这家伙也为了你跑得晕头转向的,应该有权听听你的事情。”
千鹤点点头,将冰激凌放在床头柜上,叹了口气。
“冈部早就提出要和我好了。我不讨厌他,应该说还挺喜欢。”
“千鹤……”
“可是,我跟他没有什么。我有了你,所以老躲着他。就这样,有一天,冈部向我求婚了。”
这句话对拓实来说无异于一记反击。他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咽了口唾沫。
“他要和你结婚,你就跟他了?”
“我当然立刻就拒绝了。但他不死心,说不管等到什么时候都行。后来他又提过几次,要跟我结婚,说他心中只有我。”
“你没跟他说我的事吗?”拓实问道。
千鹤微微一笑,眨了眨睫毛。
“我是个狡猾的女人,最终会在心里衡量:一边是收入稳定的工薪族冈部,一边是无业的拓实,跟谁一起过对自己的将来更有利?我要是跟他说你的事,或许他就真死心了,可我也想留着他那张牌。”
“真的?”
“理由太多了。我家里穷,上不起护士学校,做陪酒小姐挣的钱也要寄回家。一句话,就是累,觉得只要没法过上好日子,人生毫无前途。当时我正苦闷着呢,觉得冈部求婚正是不可多得的良机。”
“那就是说我不行?”
“要是拓实哥你向我求婚,就最好不过了。”千鹤露出僵硬的笑容看着拓实,“如果你肯好好工作,肯要我做老婆的话。”
这下轮到拓实低头了。他盯着自己满是泥浆的鞋子,觉得自己没有权利指责千鹤这种不安的想法。千鹤说过很多次,要他好好工作,可他老是唱对台戏。他根本没用心寻找正经的工作,老觉得没有工作并不是自己的错,责任全在于将自己扔掉的人。他还总想一夜暴富,老说一些虚张声势的空话。
“那件事就是我最后的试探。”
“哪件?”
“去那家公司面试。不是我叫你去的吗?”
“啊……”拓实点点头——有过这事,但觉得已经很久了。
“拓实哥,你没去吧?”
“哎?”
“没去面试?”
“不,我,这个……”
“行了,你别编了,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我很担心,给那家公司打过电话,询问宫本拓实的面试结果。他们说,这家伙迟到了,被人说了两句,一怒之下就回去了。”
拓实瑶柱嘴唇。原来那件事千鹤全知道。
“拓实……”时生在背后似乎很失望地叫了一声,“你跟我说参加了面试,还说没有门路所以没成功,原来都是谎言。”
拓实无言以对,只得握紧双拳。
“然而,起决定性作用的还不是这件事。”千鹤说,“我去找你了。想说你几句。我猜得出你会去哪里,无非是弹子房或咖啡店。你果然在仲见世街的咖啡店,撂了一叠百元硬币,在玩‘太空侵略者’。”
当时的情景呈现在拓实脑中。原来那时他已被千鹤发现了。
“你发现了我,就藏了起来。”
“嗯……”
“偷偷地藏在桌子底下……”
千鹤说得一点没错。当时怕她发现后埋怨,他的确藏了起来。
“就是在那时,我下定决心,觉得这可不行了。”
“不像男子汉的所作所为,”拓实嘟囔道,“真没出息!”
“我能容忍拓实哥你胡来,我觉得不管是谁,随着年龄的增长总会成熟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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