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扈尸小小》第89章


“大人,您说情话的样子也是那么与众不同。”小小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那该如何?”某只好学的大人挑眉。
小小望天,“……”
某人眯眼,黑眸划过一丝戏谑之意,“那……为夫伺候娘子宽衣,如何?”
小小,“噗……”
大人您功力实在是太深厚了,小人纵然是赤脚追你,也被你甩了整整几条街啊!某人被研华的情话感动得挠心挠肺,涕泪横流。
这厢研华见小小套好外袍,神神气气地站在那里冲着自己笑,嘴角不由得一弯。
诚然过去千年,万年也好,绿毛僵身上那股源源不断的傻气总是磨灭不了,真是个人特质,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大人,如何?我现在看上去也颇有几分仙子的飘渺气质了吧!”小小得瑟地转了一圈,故意挺了挺胸脯对研华炫耀道。
研华凝望她不语,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浅橘色的披帛来,“围上。”
小小欣喜若狂地接过那条灿若流霞般的披帛,小心翼翼地以手触摸,那披帛由轻薄的纱罗裁制而成,摸上去十分柔软。
上面用金银粉绘制了一朵朵娇艳盛开的芬陀利华,用手轻轻一抖,就如同掉下一层金粉一般闪闪发光。
“真美。”小小喃喃道。“送给我的么?”
研华挑眉,“自然是为夫送于娘子的。”接着他替小小将流霞似锦的披帛搭在她小巧的肩上。披帛自然下垂如潭水静谧,衬着小小色如春花,面如春晓之月。
绕肩拽地,似仙女下凡。
研华眯着睫羽,嘴角勾起一丝明亮的弧度。
“遮去三分傻气,如今倒真如同那下凡仙子一般。”
九重天之上,南天门外
守门仙将甲打着呵欠,睡眼朦胧地望着天门外的层层云霄,突然有一道金芒自云霄中穿透而来,直冲天际,洋洋洒洒数十里都像是被铺了一层金粉一般耀目生辉,金光散去之处有二人立着。
两人皆是一身白衣,更以白纱覆面看不清容貌。其中一个身姿挺拔修长,而另一个却是娇小婉约,看出来是一男一女。此二人周身环绕着一股飘渺的祥瑞之气,眼下正朝天门处腾云而来。
“来者何人?“门将甲守门千年,未曾见得几个大罗神仙,眼下不免有些激动,连忙直起身子握住长枪作威严状。
为首那女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牌递给门将,素白的手指被那碧幽幽的美玉衬着更显得晶莹娇柔。
门将甲接过玉牌,见玉牌上赫赫刻着正清宫三字,再看身后那挺拔男子,心里顿时有数不少,忙低头恭敬地将玉牌交还给那仙姬,嘴里诺诺道,“原来是重渊神君驾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神君,神君请千万要见谅。”
小小这一听,心里一乐,原想着如何才能将大人偷偷摸摸地带入天界,眼下这门将倒是很善解人意地把大人认作了重渊~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小小激动之余不免有些轻柔地拍了拍那门将亮闪闪的金甲道,“如此懂规矩,日后必有大成啊!”
那门将一听感动得涕泪横流,“多谢神君,多谢仙姬赏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明珠蒙尘,空有一身才华武艺却在此守门,一直盼望着会有大神的赏识,没想到今日一偿夙愿,真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啊!
无视在一旁陶醉的门将甲,坑蒙拐骗二人组大摇大摆地穿过南天门,进入天界之内。
将玉牌重新放回袖子里,小小回头看了研华一眼,见他正儿八经地立在那里,眉宇之间皆是凛然之气,一时间竟连自己都分不清他是神还是魔了。
“大人,我有的时候真看不懂你。”小小叹了口气。
头一回来天界的邪神大人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低头看向小小,“为何?”
小小索性蹲了下来,一手扯着棉花糖状的云朵,一手撑头,“有时候我看您明明是个魔,可举止偏生带着些许谪仙下凡的飘渺凛然之气。有时候我看您明明不像是个魔,可您却偏偏又邪肆风骚地很。”
她自顾自地说着,一不小心从嘴里溜出“风骚”二字来,某位大人的眉毛腾地往上一抬,有些意味深长地重复道,“风骚?”
正在仰天长叹的小小突感背后一阵发凉,猛地回头才发现身后杵着一个庞大的背后灵,眼下正如同一块千年寒冰一般嗖嗖地往外释放寒气。
“大人,您,您误会了!”小小连忙拢了拢衣襟对着研华赔笑脸道,“小人乃是在夸你呢!”
“怎么夸?”大人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小小眼神恍惚,四处乱转,一看就是扯谎圆不上的模样。
研华嘴角抿成一条线,静待她的解释。
“小人是在夸大人举止豪放不羁,颇有一番常人无法企及的风骨啊!”
云霄之上荡漾着某人急于洗白的声音,而不远处红墙琉璃瓦的正清宫跃然出现在眼前。
小小一推开殿门,就见那干懒仆闲闲地靠在勾栏之上,一副无事生产的模样。
“这一个个不干活都在干吗呢?!”小小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道。
众人被小小一记河东狮吼弄得精神一震,抬眼一看,方才发现自家消失不见的仙姬又回来了。
“仙姬!你总算是回来了!”小绿扔掉扫把,扒开人群冲过来一下扑到在小小身上,“您消失那么久不回来,神君还不让我们下凡去找,真真是急煞人呀!”
小小看着小绿哭成那副模样,心里也不免有些动容,“小绿,为难你了。”
又听小绿哭哭啼啼道,“突然就失踪了,您那么废柴,在下面无依无靠的。小绿还怕您再也不回来了呢!”
小小黑线,忙将小绿推开,“我师父呢?”
小绿抽泣道,“别说神君了,在后院呢!真没良心,自家徒儿不见了还有心情赏花!”话音未落,就见自家仙姬扯着一个未曾谋面的高大男子蹭蹭地往后院跑去。
“仙姬!”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大人现在越发的腹黑风骚起来了~乃们喜欢么~
☆、求亲
庭院里那几株桃花开得正好,远望是一片桃红色的云霞雾霭;微风拂过桃枝;窸窸窣窣落下一片片粉色花瓣下来。
而重渊立在那桃树底下,一手握着酒杯;一手负在背后。他一袭青衣;满头黑发用白玉金冠束起,神色恬淡;眸色深远。
小小二人踩在那厚厚落花之上,发出几道沙沙的响声。重渊闻声回头,神色了然,像是早就预见结果一般;端起酒杯对着小小与研华微微一笑。
这一笑笑得天地失色,日月失辉,然而久经磨练的小小丝毫不为所动,沉着脸上去对着重渊的屁股狠狠就是一脚,不带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重渊那纤细的小身板被小小这一踹立马如同风中乱颤的柳条一般剧烈晃动起来。
“让你再装什么文人雅士!”小小很是不屑地搓了搓手道。
重渊在风中摇摆了半晌方才借着树干缓缓稳住,他一脸平静地对小小沉声道,“好歹教你养你千年,怎生一恢复记忆就变成白眼狼翻脸不认人了?”
小小撇嘴,“你还好意思说,你趁人之危……趁我失去记忆便哄骗我叫了一千年的师父!”
重渊正色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说为师可有叫你对着美人要辣手摧花?”说着他揉了揉被小小重击的后腰道,“对为师这般的美人更应该怜惜啊!”
小小举起拳头咬牙道,“要不是看你是我挂名师父,我非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面对她的威胁,重渊不为所动,只讪讪地摸了摸光洁的下巴道,“多日不见,徒儿你气力见长啊!”
说着他又看向立在一旁沉默的研华道,“千年不见,邪神近来可好?”
研华点头略作示意,“尚可。”
重渊又道,“可否受我这劣徒欺压?”
小小只感觉某位大人不怀好意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眼,便听他悠悠道,“欺压没有,调戏倒是不少。
小小,“噗……”一口黑血噗了出来。
“你们!你们!”她捏着兰花指,声色俱厉地看着那狼狈为奸的二人控诉道。
二人相顾一看,摊手,“交流经验而已。”
“坐吧。”见小小一张脸几乎抽得走样,重渊终于是收了脸上那一副招人厌的调笑样子,对着研华和小小指了指铺在地上的席子正色道。
三人席地而坐,头顶花树摇曳,手边酒香四溢。
重渊自顾自饮开,浑不在意身旁端坐的二人。
案几上摆着一瓶旧冬时酿下的梅酒,还有两个白玉小杯。小小抬手为自己和研华斟了一杯,抿了一口方才对着一脸悠然自得的重渊道。
“难道你不想要解释什么么?”
她私以为重渊会端坐在大殿之中,见他俩进来然后露出一脸沉痛的模样,颤声道,“你都知道了?”
然后她便可以从善如流地答一句,“你瞒得我好苦啊!”
如此,抖出一段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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