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特种生涯》第19章


的历史中:“那时候我们苦啊。我跟着桂系的部队,打到了H省,又从H省退回到G省,全是走路。我带的机枪班,从H省出来的时候有十个人,一路被日本飞机炸,走到G省的时候,就剩下三个了。衡阳保卫战,我们都已经到达城下了,跟日本人就隔着小河对峙。唉,上级腐败,竟然把我们撤了回来,把衡阳的弟兄们扔给日本人残杀!唉,我这辈子都觉得对不起这些弟兄们。”
奶奶说:“又翻老黄历,老头子,都过去了。我们不是都熬过来了吗?平平淡淡的日子才叫过日子。”
爷爷说:“是啊,平淡才叫过日子。现在孙子长大了,有出息了,还当了侦察兵!爷爷除了希望孩子们过得好,也没什么其他的要求了。” 我说:“爷爷,我会努力的,当个好兵。”
爷爷忽然问我:“孙子,上次你有个同学来找你,是个女的,蛮漂亮的,爷爷看她好像对你有意思。”
奶奶笑他:“老家伙,只要是女的来找孙子,你都看人家对你孙子有意思。”
(12)
爷爷形容了半天也没让我明白是谁来找我。过了一会儿,爷爷又来了:“孙子,有没有中意的姑娘?爷爷给你去提亲!”
我哭笑不得:“爷爷,部队士兵不许谈恋爱。”
爷爷说:“你别跟我说部队。我带兵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东西,表妹特别多。表面是妹,背地里谁知道是什么,老实交代!”
我不好意思:“我碰到一个,好漂亮的,但是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
爷爷一听:“开玩笑!我孙子看上的她敢不喜欢?住哪儿的?爷爷明天就去跟她说。”
奶奶说他:“得了吧你,你去还不把人家给吓跑了?跟个土匪似的,一身的兵痞子气!”转过头对我说:“孙子,你爷爷想抱重孙了,你要抓紧了。有看上的先交往着,退伍了就结婚。”
爷爷的情绪低落了下来,眼睛无神地看着夕阳:“是啊,我结婚晚,你爸结婚也晚,我不知道还有几天日子了,是想抱个重孙了。”
我有点手足无措,奶奶说:“唉,你爷爷真的老了,跟个小孩一样情绪化,过会儿就好了。”
假期中我去找过几次雪凝,我想带她到爷爷家里吃饭,但她都用各种理由推脱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在她面前,总是放不开,她让我觉得虽然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我就要归队了,我给她打电话,说我马上就要回部队了,希望她来送我。她淡淡地哦了一声,说:“我在上班,不方便出去,祝你一路顺风!以后跟我常联系。”
火车把我的人带走了,而我的心却痴痴地留在了她这里。
我很失望。我和雪凝的关系依然停留在普通朋友的阶段,她看得出我的意思,而我却总是不会表达。我真希望假期长点,永远不会结束,我很希望她做我的妻子。然而,后来我们虽然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关系永远是这样若即若离,似乎像两条偶尔相交的直线,倏忽之间却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轨道,直到现在。
多年以后,她这么跟我说:“其实不是没给你机会。那时候,你只要勇敢点,牵我的手不放,我就会答应你了。”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她说我胆小,也许吧,部队是不允许恋爱的。而且,我们的信件和通话都有严格的管理规定,我不能经常地和她联系。我开始有点理解师傅当时的心情了。
……(本卷结束) ……
第四章·秦岭山(展翅)
(1)
大山,营房,战友,我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驻地。连长开着破吉普亲自来接我,这个是连长的习惯,他嘴上说:“你们这些兔崽子,不亲自接你们就怕你们跑错路了。”
大山、营房、战友,我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驻地。连长开着破吉普亲自来接我,这个是连长的习惯,他嘴上说:“你们这些兔崽子,不亲自接你们就怕你们跑错路了。”
连长虽然嘴上动不动就骂我们,其实心地很好,几天没听他骂娘我们反倒不习惯了。在车上的时候,我才听连长说,戴指导员调职了,上调到军区去了,现在还没有新的指导员下来。连长气乎乎的:“娘的!开会的时候个个表决心,要到最艰苦的地方锻炼,真让他们下来锻炼了屁都不放一个了。非要累死我们这些老黄牛才安心!”连长就这德行,天皇老子都敢骂。我听着他在颠簸的山道上骂骂咧咧,没理他,随着车身的晃动眯觉。
部队每天的事情永远安排得井井有条。部队有部队的规矩,总是禁止这样、禁止那样,而狙击手被禁止的东西最多。别的战友可以在训练间隙偶尔抽支烟解困,而狙击手不行,因为烟会影响夜视能力。每天除了和战友训练同样的科目外,还要练习自己的专业科目——瞄枪两个小时,体会不同子弹、不同距离、不同温度、不同环境下的弹道,然后将它们记录下来。驻地旁边的大山就是我们的训练场,经常在那里进行野外生存、隐蔽、追踪和逃脱等训练。我们每天的事情基本就是:起床、跑步、训练、吃饭、种菜、看新闻、唱歌、数星星、睡觉。这里与世隔绝,离最近的小镇还有四个多小时的山路,连队里的车除了一辆破吉普就是两辆采购和拉军需的卡车经常出山,很多东西都是自给自足。每个月会有一天让我们出山,但是大多数我们都不愿意出去,山路难走,坐车要四个多小时,有任务军区会派直升机来接我们。小镇逛过几次也没兴趣了,这个所谓的小镇其实就是附近山村的商品交换地,除了圩日人多些,平常也是冷冷清清,十分钟不到就可以走完整条街。镇上只有一部电话可以打出去,如果没“特殊事情”我们都不愿意出来。我们也不缺什么东西,部队什么都发:鞋子、军服、牙膏、香皂。吃的方面我们也不用发愁,这是炊事班该想破脑袋的事情。既然不用买什么东西,休息的时候,我们就拿着半自动步枪,跟连长和指导员说一声,到山上打猎。一般来说,晚上我们都会有加菜。全连100多人,大家都非常熟悉,比亲兄弟还亲,我们已经熟悉到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谁,连头都懒得回的地步了。
在部队里,最重要的是要和炊事班长搞好关系。我们原来经常笑炊事班的是背黑锅、带绿帽,就差像炮兵看别人打炮了,炊事班的也不恼。每次开他们的玩笑,他们都会在饭菜里给我们加点菜,不是菜炒得外焦里生,就是做的猪肉猪皮上“丛林茂盛”。我们投诉到连长那里,连长这么跟我们说的:“你们这帮兔崽子,得罪司令我可以帮你们顶着,得罪了管肚皮的我可没辙!”
曾经有个战友跟他起口角,结果他一连半个月都是青菜萝卜地招待我们,吃得我们见到就吐。就这样,直到那个战友专门跑出山买了一条烟道歉,我们才过上了正常的伙食生活。我还记得炊事班长叼着烟卷说的那句话:“小样的,治不了你们俺还叫兽医!”这句话成了经典,我们之后经常引用。
我回到了连队一个月后,军区派下来了一个新的指导员叫胡强。
新的指导员刚来的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是要我们整理仪容仪表,不训练的时候穿戴要整齐,见到上级要敬礼;每天早上放革命歌曲,以保持我们的旺盛斗志。然后每天晚上看完新闻就上政治课。以前戴指导员在的时候,虽然也上政治课,但是气氛很轻松。胡指导员不同,让我们带着小马扎,正襟危坐,他在上边唾沫横飞,从上下5000年讲到未来几世纪,从古罗马讲到唐宗宋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比爱因斯坦还聪明似的。好几次我看到马连都直打呵欠。本来我们训练就一身泥一身汗,衣服都是皱巴巴的,而且这里又没外人,整什么仪容仪表?他的规定让我们很不适应。连长和戴指导员都没什么架子,也没那么多见了上级要敬礼这些礼节,现在好了,因为忘记敬礼,几个老兵被胡指导员几次罚写检讨。连长跟他说了几次:“这些兵都不容易,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就不要搞那么多条条框框来限制他们了。”但是胡指导员说:“这是要树立领导的威严,干部跟士兵称兄道弟,成何体统。”
(2)
最受不了就是他在我们训练的时候瞎指挥。本来训练工作他并不精通,但他没事就跑到训练场上唠唠唠叨,什么这个动作不到位,那个动作又不符合教材规定,要不就是战术不对头,反正就是怎么样都能给他挑出毛病。老兵说:“能在战场保住命,完成任务,什么动作都是规范的。”还被他训斥:“动作就是要整齐划一,要不怎么能表现出军人的统一?怎么表现出军人的威严?你看你们的样,连滚带?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