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醉云边》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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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容笑盈盈地走过来,飘飘下拜:“皇后娘娘安好。”
列云惜静如春水,浑然不觉苏轻容话语中的嘲讽:“敏妃请起。”
简单的几句礼数寒暄后,苏轻容的目光就落到栾汨罗的身上,嘴角一扬:“臣妾眼拙,竟不认识这位是哪处宫眷?一大早就来娘娘这里做客,还真勤快。”
列云惜淡淡地:“栾夫人,下次若再奉命入宫为我诊病,先去敏妃娘娘处报备一下。”
栾汨罗敛襟一礼:“是,臣妾知道了。”
哎呦,敏妃脸色立时一变,皮笑肉不笑地施礼不迭:“皇后娘娘要折煞臣妾嘛,是臣妾失礼,出言莽撞了,臣妾宫中来了外人,要想娘娘禀告才是,臣妾哪里敢干涉皇后娘娘宫里的事情?”
平日里,敏妃也会佯作无意地不谨言行,只想试探列云惜的反映,但是列云惜总是置若罔闻,谁晓得今天会反唇相讥。宫中尊卑有序,规矩森严,列云惜要是认真究办,苏轻容还是十分忌惮。
列云惜淡淡地:“既然是不敢,那就是很想了?”
陡然被吓了一跳,敏妃没想到皇后会揪紧这个话题不放,而且还断章取义,有心刁难,可话是自己说的,敏妃心里暗恨,表面上却得恭敬,一跪落地:“臣妾一时失言,请皇后娘娘恕罪。”
她刚刚跪落之际,头上噗噜噜一大片雪花飞扬下来,出于条件反射,敏妃仰头向上看去,差点儿被冰凉的雪沫迷了眼睛,不觉扭头躲闪,那片雪花之中还有个人,飞坠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向苏轻容。
此时的苏轻容,身体应该失去了平衡,又乍逢骤变,万难逃开飞落下来的人。
可就在眨眼之间,苏轻容如风中摇曳的寒花,玉腰轻扭,刚刚闪过,飞坠下来的那个人,噗通一声,整个趴在雪地上,苏轻容一下子站起来,花容失色:“来人,捉刺客!”
谁知趴在雪里的那个人忽然向前一蹿,双手飞快地捉住了苏轻容的足踝:“菲儿乖,捉住刺客来,菲儿要糖糖!”
苏轻容惊呼一声,想挣挣不脱,还怕捉住她的人一用力,就会把她掀翻在地,又惊又恼地站在哪儿,动弹不得,万分尴尬。
栾汨罗连忙过去,蹲□,先是拍拍洛怡菲的头,又拍拍她的肩:“菲儿妹妹乖,汨罗姐姐给你糖糖,跟姐姐这里来好不好?”
洛怡菲披头散发地抬起头,仰望着苏轻容,苏轻容万分恼火地低头瞪着她,两个人对视,苏轻容的眼中,阴晴不定,蓦然闪过一丝煞气。
洛怡菲浑然不觉,冲着她呲牙一笑:“你不乖,糖糖不给你。”
栾汨罗哄得洛怡菲松开了苏轻容,扶她站了起来,又为她掸落身上发上的雪沫:“菲儿妹妹不要乱跑,你要不听话,汨罗姐姐可生气了。”
面带薄怒,苏轻容冷笑了一声:“皇后娘娘一向治宫严禁,不晓得这个疯丫头是哪里神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列云惜森然瞄了她一眼,寂然无语。
她的态度,有些让苏轻容激怒,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栾汨罗飘飘一礼:“回敏妃娘娘,菲儿并非疯癫之人,而是个五龄孩童,只是长得大些而已。”
苏轻容不由冷笑:“哎呦,臣妾终于明白什么是指鹿为马了,她是个五岁孩童?这种连鬼都骗不了的话谁信?”
她话音未落,却听有人也冷笑一声:“这话我信,难道我还不如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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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骇浪欲卷云四垂 。。。 
茶香尚在,列云枫和澹台梦半搀半驾着秦思思离开,列龙川吩咐人去请童城最好的郎中过来诊治,林瑜马上抱拳:“王爷,还是我去吧,也可以帮着枫儿他们照看一下姑姑。”
列龙川道:“怎么,林公子觉得,我的手下,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他说话的口气很是平和,却令林瑜立时尴尬无语,站在那儿,异常困窘。
有亲卫领命出去了,林瑜戳在哪儿,进退两难。
列龙川也不理他,冲着卫离微笑:“方才出了一点儿意外,想来藤原院久历贵国的风云惊变,也不会被惊扰到吧?”
手中端着茶盏,悠然地用盖子拨着上边漂浮的茶片,卫离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十分不屑地:“未来中原之前,我就听闻,华夏之地,癫狂者众,而且国中之人,不以为恶,反而争相效仿,很是不以为然。算来到了中原也有些日子,今天才遇到一个,倒也无妨。只是王爷众人却对她颇为回护,看来贵国之人情风俗,实在匪夷所思。”
列龙川一笑:“华夏之地,地广人稠,山有山风,乡有乡俗,民间有谚曰,一处不到一处迷。贵国弹丸之地,东乡犬吠,西乡听闻,久已为常,亦无稀奇之处。”
啪。
卫离把茶盏重重撴到桌子上,眉间一挑:“王爷什么意思,敢嘲笑我们孤陋寡闻吗?”
列龙川道:“盗者掩恶,贪者沽名,我不过为藤原院解惑,尽地主之谊而已,藤原院何必照影入形,妄自菲薄?”
好像是被激怒了,卫离珍珠落玉盘一般,神色狠辣地说了一大串倭语,连她身边的倭人武士和侍从们,都不由得跟着群情激奋起来,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本来尴尬侍立的林瑜,此时为卫离的言行举止所绝倒,若不是他早就认识卫离,哪里能够想象,这个统领着长春帮的年轻女帮主,居然将一个倭人贵族女子的傲慢,佯装得如此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尤其细节处的举动,好像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做为一个人,别国的语言说得再好,在高兴激动或者生气愤怒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要说起母语来,这是人之常情,不分民族邦国。
列龙川不为所动,心平气和地:“藤原院此次前来,不是为了传送贵国与我们大奚王朝结盟的诚
意吗?我们华夏是礼仪之邦,对远道之客,悉来礼敬有加。只是,君子待人以礼,却非可纵阴符异图之辈,礼尚自然往来,这个道理,想来深谙汉学的藤原院也很清楚吧。”
卫离挥了挥手,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那些虎视眈眈的武士和侍从们这才平静下来,她又重新坐下:“好,我们还是话入正题,我们的内亲王身份高贵,而且不远万里前来,带着我们圣皇和濑户大将军的无限诚意,绝对不可以屈为妃嫔,必须入主中宫,晋为皇后。”
列龙川道:“如果贵国真有诚意,就该明白入乡随俗,从三皇五帝到我们大奚王朝,绝无番女为后的先例,当今圣上,也不敢违背祖宗规矩,难道贵国的圣皇,可以数典忘祖、肆意而为吗?”
气氛一时又紧绷起来,卫离极为不满:“列王爷,我知道现在的皇后是你的女儿,难道王爷为了自己一家一姓的荣华富贵,就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吗?方才我也提到,除了我们内亲王的尊荣地位之外,我们的盟邦邠国,也愿以帝师泠舟魅影许与王爷,王爷为何推三阻四,不肯答应?在王爷心里,我们的内亲王不配尊为皇后,邠国帝师,也不配王爷?王爷是否要逼得两国再度兵戎相见,才私欲得逞,心满意足?”
卫离是咄咄逼人,气势蛮横,她带着的那些人,更是横眉立目。
列龙川神色一肃:“藤原院,贵国内亲王身份尊荣,若真诚意殷殷,我们圣上自会酌量册封,不会辜负缔结盟好之意,你们万里前来,自是客边,别自失身份,喧宾夺主!至于邠国帝师一事,那是我们大奚和邠国之间的事情,邠国只是我们两国的友邦,并非贵国属国,不劳藤原院越俎代庖!”
几句话,气得卫离玉面涨红,霍地站起来:“话不脱机,无复再谈。”她喝了一声,带着那些武士仆从,哗啦啦地扬长而去。
房间里边,一下子空落下来。
坐在桌子旁边,静静地喝着茶,列龙川的脸上,却带着欣然地笑意,他挥挥手,示意亲卫们都退下去,房间外边站满了列龙川的心腹亲卫,这里就再也没有外人了。
喝了一口茶,列龙川慢慢抬起眼,微笑看着侍立在身边的沐天涯:“怎么样,她还是你当初认识的小离吗?”
听到问话,眼中满是怅然,沐天涯苦笑一下:“王爷,现在天涯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物是人非。虽然当年的约定还在,天涯也不想勉强了彼此,随缘吧。”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道“王爷怎么不问问天涯,这些年可是艰辛?”
列龙川道:“想当然的事情,何须再问?”
沐天涯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其实,天涯也应该知道,王爷一定觉得是理所当然。”
站起来,难得在列龙川的眼中,看到和蔼慈爱的目光,他走到沐天涯的身边,拍拍他的肩头:“暗伏敌巢,十年甘苦,如履薄冰、夜不安枕的日子,尤其是一句寒暄可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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