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蔷薇:大小周后传》第90章


昭雪殿,寒风呼呼着灌了进来。
齐妃冷得直打哆嗦,奈何因宫里奴才去晚了些,取暖用的黑碳她是一块也没领着。
她不敢声张,只将自己窝进被子里。
可是被子也不够厚实,这个冬日,她注定了要挨冻度过,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冷妃。
宫女青苹实不忍见主子这般可怜,便建议道:“主子,要不奴婢烧一壶热水,您捧了暖暖身吧。”
青苹的话一完,另一宫女立刻反对,说:“我们宫里哪有多余的柴禾来烧水?我看还是到御膳房去瞧瞧,看是否能打一桶热水回来!”
齐妃听着,越发难过与心寒。摇了摇头,酸楚地道:“算了,本宫就在被子里捂着吧,你们穿的也不厚,还是下去吧,别管本宫了!”
日薄西山而惆怅
青苹也难过,这时豁出去般,大义道:“这都怪柔仪殿那位,能力不行就别接这瓷器活嘛,瞧把这后宫弄的;她自己倒好,暖宫暖屋的住着,大把大把地挥霍着银子,却教我们娘娘。。。。。。”
“青苹,住嘴!”齐妃一惊,赶紧喝住了她,斥道:“国后你也敢造次,小心隔墙有耳将话传过去,咱们这一宫人都要倒霉。退下吧!”
青苹还是不服,但也不敢顶嘴了。
紧了紧身上的棉裙,与另一宫女边对着双手哈气,边退了出去。
这个寒冬,不仅寒了一众得不到君王宠爱的嫔妃心,也冷了面对国家陷入日薄西山而惆怅不堪的李煜的心。
这些日子里,他只停留在两个地方:佛堂与柔仪殿。
每每与周薇浪迹风月中,用美酒来麻醉自己的李煜,深感一切已到了穷途末路,无力回天的地步。
特别是近日七弟从善被赵匡胤强行留在了汴京,面对从善妃一次又一次地哭诉,李煜身心俱疲,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此时,出得佛堂,李煜慢慢地走在了回柔仪殿的路上。
脑海里回想着中书舍人潘佑近日连上的七道奏疏。
楼上春寒山四面,
桃李不须夸烂漫,
已输了春风一半。
潘佑公然填词,其语义双无,措辞讽刺尖刻,字字句句莫不带了不敬的指责。
怪李煜不能知人善用,直指李煜乃平庸之辈。。。。。。
李煜振聋发聩,气恼难耐,对这个潘佑委实有些不能容忍了。
恰在此时,寒风裹着雪花开始纷纷扬扬。
这天更是清冷了。
跟在身后的王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紧上前一步来到李煜身侧,关切地道:“国主,下雪了,容奴才为您唤轿辇来吧。”
“不必了!”李煜伸手阻了他,说:“与朝廷的现状比起来,这雪再冷,也冷不过朕心头的寒意啊,王安,你别跟着朕了,先回去吧!”
应景昭雪殿
王安一听,急了,赶紧道:“您让奴才走了,那您呢?”
“朕想一个人走走!”李煜说完便迈开步子,默默地往前去了。
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孤单与落寞,王安在身后看了,只觉鼻子一酸,眼中的泪水便溢出眼眶。
李煜就这样走着,走着走着,抬头便发现已然走到了昭雪殿门口。
“昭雪,昭雪,此情此境,莫不相映。。。。。。”他自言自语着,抬腿往殿里走了去。
殿里冷得出奇,竟似一个冰窖,远远冷过了外面。
大殿里静悄悄地,连迎接的奴才也没看到一个。
此处就像是一个久没人住的荒凉冷宫。
“这里是怎么回事,朕有多久没来了,它怎会变成这样?”李煜低喃着,脑海里想起齐妃的那双眼,心里竟情不自禁地暖了一暖。
他开始往寝殿里去。
“咳,咳。。。。。。”终于,他听到了声音,却是齐妃咳嗽的声音。
“庆奴?”听到咳声,李煜心一焦,大步进了里间,却见齐妃和衣将自己紧紧地裹在棉被里。
她脸色灰暗,嘴唇发紫,那双清辙、曾令他温暖的秋瞳,此时却布满血丝,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李煜惊呆了,惊呼一声,便奔到了床边。心疼不已地抱住齐妃,一连串发问:“庆奴,你怎么了,病成这样怎不传唤太医,那些奴才呢。。。。。。”
“咳咳。。。国主,您怎么来了?庆奴。。。庆奴这不是做梦吧。。。。。。”庆奴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又见到了国主,惊的却是就怕这只是自己回光返照时的幻想。
“庆奴,不是梦,是朕,是朕来看你了!”李煜揭开她的被子,然后脱靴上塌,用自己的身子暖和着她。“庆奴,别怕,有朕在,朕不会让你再受冻了。。。。。。”
久久。。。。。。
不再感觉到冷的庆奴由李煜怀中抬起了头,却是轻言娇羞:“国主,前朝事忙,您怎的想起来臣妾宫里了?”
李煜羞恼
看着她的面色已然恢复了少许红润,特别是那双含羞带笑的眸子,如常般清亮,李煜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而微怒着不答反问:“朕才要问你呢,你宫里的奴才呢,都去哪了,就放着让主子这样受苦么?”
被此一问,庆奴不由得又黯然神伤起来,小声答:“宫里寒冷,又没分到御寒的黑碳,奴才们也冷得受不了,臣妾这才让她们躲回自己屋里了。”
“什么?”李煜表示惊讶,问:“黑碳,这是冬季御寒不可缺少的东西,怎么会少了你宫里的份呢?这内务府是如何做事的?”
庆奴少不得悲伤,声音已带了哽咽,说:“国主,算了,您能来看臣妾,臣妾已感十分满足了。。。。。。”
“这怎么能算呢?”不等她说完,李煜已打断了她,然后朝外大声喊道:“来人,来人,你们这些奴才耳朵都聋了吗?”
室外奴才听到声音,纷纷钻了出来。
一见是国主驾到,遂吓得面无血色,匆匆进得内殿来,跪了一地。
李煜本要发火,却在见了这些奴才个个穿得单薄,俱冷得手脚发抖后,满腔的脾气顿时没了。
都说皇宫应有尽有,可是到朕的头上,为何处处都昭显着凄凉?
李煜的心一阵刺痛。
他放柔了语气,吩咐道:“去内务府传朕旨意,务必给昭雪殿腾出一百斤黑碳来。另外,命御膳房准备晚膳送来,朕今晚要在这里歇息!”
“遵旨!”奴才们一听,喜出望外,高兴地应了便手脚麻利地各忙各的去了。
“启禀国主、娘娘!”一奴才去而复返,进来禀道:“瑶光殿黄保仪命人送来了一筐黑碳,外加一床鹅绒棉被。”
李煜挥手,示意:“将人叫进来!”心里却在想着:难道玉瑶也要这样做戏给朕看吗?要送黑碳,何不早些送来?见朕在此,才。。。。。。
“奴才叩见国主,见过齐妃娘娘!”思想间,瑶光殿的奴才已进了来。
感伤
李煜保持着和气的笑容,问:“你家保仪主子怎会这时想到给昭雪殿送暖来了?可别跟朕说是碰巧啊?”
“回国主。”那奴才便答道:“保仪听说国主来了昭雪殿,生怕国主受寒,因此便将她自个人的碳火命奴才全送了来。”
“笑话!”李煜不为所信,又道:“虽说是保仪,可她堂堂贵妃位分,岂会只有这么些取暖之用,你以为朕会信么?”
“这。。。。。。”奴才愣住,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国主。”幸了齐妃开解,说:“您有所不知,保仪宅心仁厚,虽今季分足了取暖之给,可是她这个宫分些,那个宫分些,如今说这是全部,已是不易了!”
“你说什么?”李煜不敢置信,紧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往前御冬都好好的,怎么今年却。。。。。。”
说到这里,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见他这般,齐妃了然,于是劝道:“国主,臣妾看国后也不是故意的,她初掌后宫,有些事上出错也情有可原!”
“算了,庆奴,你别为她开脱了,朕都懂的!”李煜叹一声,不想再听此事。
脑中想起了寒冬到来,柔仪殿暖和的烘着碳火,炕上铺上了软绵柔滑的锦被,他与薇儿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却原来。。。。。。
此时,柔仪殿。
“怎么回事,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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