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校草在床上》第22章


一片安静中,他听见浴室的门打开,脚步声刻意放轻,是江时倾走了出来。
凌理动了动手指,又放弃起身,就这样躺着吧。
一股混合着沐浴露的独特气息越来越近,那味道他很熟悉,而熟悉的这个人也已停下脚步,停在离他很近的上方。
落地窗外满是星光,夜空被灰蓝色的窗帘框起。
凌理只感觉脸上被轻柔地抚过,接着,额头贴上一片温热。
霎那间,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呼吸急停。
那是什么?!
是江时倾?他在干什么?
脑中混乱如麻,只能控制自己不能动。
不能动,不能动,不能动!
凌理紧闭双眼,慌乱中,只有一个念头格外强烈。
绝对不能让江时倾发现他醒着!
第22章 狗男男
短短的几秒钟,凌理却像坐着过山车呼啸冲进谷底。
江时倾关灯出门后,他瘫在床上,睁开眼睛,久久没有再动。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喜欢男生。发生这种事后,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看待江时倾,就算努力隐藏,假装不知道,但相处时躲闪的眼神,不自然的动作,已经足够明显了。
江时倾又不傻,凌理这种不算回应的回应,已经清楚地昭示了什么。
他很识趣,也不会在明确对方的心意下,自欺欺人的装傻。
等凌理从混乱的状态里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聊过了。
课桌上的试卷一张一张发下来,又一张一张交上去,越来越喧噪的蝉鸣声中,夏天来了。
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就像在房间里找不到通风的开关,压抑,压抑地喘不过气。
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期末考试后,过个漫长悠闲的暑假,就什么都过去了。可周五傍晚,突然又在篮球场遇到了来打球的江时倾。
对方神色冷淡地和别人同行,像是根本没受什么影响,眼神短暂地望过来,旋即移开。
凌理若无其事地跟人打闹,心里却突然有些委屈。
这个人也太善变了吧,这才几天就已经把自己抛在脑后了。他酸酸地想,说不定终于发现还是女生更好,不知道又瞧上谁了。
他的想法十分阴暗,让江时倾知道,肯定要好好教育一顿的。
然而对于感情这种事,凌理半点经验也无,他在心里闷了好久,困惑疑虑都要开出花来了,也没想过找人倾诉排解。
现在看着江时倾半点不受影响,只有自己可笑地自困其中,凌理的心情糟糕透顶。
他中途借口家里有事,退出球场,闷头往校门口走,一边打电话叫周默陪自己去吃饭。
周默都已经快到家了,硬是被他拽了出来。
烧烤店门口排出了五六张桌子,旁边的马路上车流不息,鸣笛声和人声混在一起,嘈杂热闹。
他们坐在最边上,折叠桌上摆了七八瓶啤酒,其中四瓶已经空了,全是凌理喝掉的。
周默坐在对面,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失恋了?”
凌理立刻口齿伶俐地反击:“你才失恋了。”
他酒量不算差,喝醉后也没有异态,除了眼神有些迷蒙,说话动作一如平常。
周默却不想跟个醉鬼待在一起,很烦,最后还要送人回家,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买单走人,刚要起身,却见凌理掏出手机,眯着眼翻电话号码。
周默:“……你要打给谁?”
凌理头也不抬:“江时倾。”
果然是醉了。
夺手机的想法只出现一秒,又打消了,周默抱臂靠着椅背,面无表情地看他犯傻。
凌理脸红扑扑的,贴着手机,声音有些发软:“我喝醉了。”
“好难受。”
“跟周默在一起。”
“你来接我吗?”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凌理点点头,又开始傻笑。
周默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对着话筒道:“风茗路115号,十分钟之内赶过来,不然我就把这个醉鬼拉猪肉铺里卖了。”
他说完,直接挂了手机。
不愧是一对狗男男,电话打了还没二十分钟,江时倾就已经赶到了。
他从出租车上下来,支着大长腿站在马路边,望向这里的烧烤店,一看到坐在边上的凌理和周默,便走过来,站在凌理背后,冲周默点点头,然后低头看着喝得烂醉的人,没什么情绪地叫了凌理的名字。
凌理仿佛条件反射训练出的狗狗,一听到头上传来江时倾的声音,立马直起身来,抬头向上看。
江时倾站着不动,任他动作。
凌理脑袋向后仰倒了135°,才看到了江时倾面无表情的脸。
哦豁,脖子好酸。
他一泄劲,脑袋向后砸在了江时倾肚皮上。
……
江时倾一只手捞住凌理的脖子,强迫他坐正,一边对周默道:“我先送他回去。”
他的语气很冷漠,但低头的一瞬,眼角眉梢都带上了过多的温柔。
夜风中,烧烤点的香味弥漫在这里一块天地,周围有喧嚣的人声。
周默上身向后靠,明明只是靠着塑料椅背,硬是坐出了老大的气场,他一抬手,慢吞吞道:“等会,先别走。”
江时倾抬眼看他。
周默道:“把钱付了,今天说好的他请客。”
江时倾:“……好。”
付了钱,江时倾半抱着凌理往外走。
凌理脚步蹒跚,呼吸间还带酒精味,江时倾忍不住皱眉道:“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
醉酒的凌理还知道为自己辩解:“我、我没喝多少,就喝了一……一,二,三,四、四瓶。”
江时倾:“……”
还以为他不信,凌理凑近他的脸,张开嘴哈一口气:“你闻闻,没喝多少吧?”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江时倾好险忍住没发火,捏着他的下巴把脸移开,冷冷道:“闭嘴。”
周默看着不远处两个依偎的背影,出租车靠路边停下,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往车厢里抱,他便也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出租车在小别墅的大门外停下,江时倾把凌理从车座上拖下来,哄着人掏出钥匙开了门。
钥匙一小串,叮叮当的声音很悦耳,吱呀一声关上门,凌理站在玄关不动了。
江时倾命令道:“换鞋去洗澡。”
凌理便慢吞吞蹲下身,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江时倾很无奈,又催促了两声,凌理却像个树懒似的,动作放缓一倍不止,江时倾只好找了一双拖鞋,仍在凌理面前:“换鞋。”
凌理两手托着脸,抬眼看他:“你给我换。”
江时倾:“……”
这大概是江时倾十几年来脾气最好的时刻了,他连眉毛都懒得皱了,在凌理身前蹲下,表情平静,伸手解开凌理左脚的鞋带,似乎在做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优美如玉竹,凌理突然退缩了:“别换了,我有脚气。”
……
江时倾:“自己换鞋,我去给你拿瓶水。”
凌理埋着通红的脸,闷闷地应了声。
冰箱里的矿泉水带着凉意,江时倾拿出一瓶,拧开瓶盖,倒进锅里加热了一分钟,再倒进杯子里,这才拿出去。
凌理盘腿坐在沙发里,双手捧着水杯喝了一口,称赞道:“你煮的水好甜啊。”
江时倾突然露出了一丝笑。
他温柔地注视着凌理,看他一口一口把水喝掉,嘴角留了点水渍。
江时倾接过水杯,语气终于也变得温柔:“去洗澡吧,晚上就别玩手机了,早点睡。”
凌理像是没听见似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领口:“湿了。”
应该是他刚才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漏了水在衣服上,跟个小孩似的,江时倾还没说什么,却见凌理抬起手,一下把身上的短袖脱了。
少年青涩挺拔的身躯暴露在灯光下,白晃晃的,烫进眼底。
江时倾的声音突然有些低哑:“你干什么。”
凌理随手把短袖扔在沙发上,光着上身站起:“我要去洗澡,洗了澡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当然不好!
江时倾甚至开始怀疑他是装醉,可惜灯光下,凌理的神情无辜又单纯,瞧不出一点破绽,江时倾眼神又深又沉,说了一句“不好”,他没什么语气道:“你现在脑子有点不清楚,自己去睡觉,我要走了。”
凌理没穿鞋,啪嗒啪嗒跟在他身后,声音有点委屈:“不好就不好嘛,你干嘛生气啊。”
江时倾不想说话。
他已经走到了玄关,凌理见他头也不回,有些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右手抓住江时倾的胳膊,用力摇了摇。
江时倾只好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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