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丫头难当》第65章


起来。
微醉的太子殿下,两颊嫣红,眼中水光宛转、雾气朦胧,一张薄唇因酒水的润泽而流光莹亮,此时微微勾起一道弧度:“难得今日花好月圆、诸芳咸集……本宫心中…甚悦………”一仰头,杯中之液顺喉而下,也许是喝得太急了,元浩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皇儿……”皇后见太子摇晃的身子,心中大为不悦。她素知自己的这个儿子进退有度、沉稳内敛。选妃之事,他此前一直十分重视,为何事到临头会如此失态。又看看坐在左边下首第三桌的女孩,皇后心底才略有些安慰。
在众人惊惶不安的时候,那个孩子只是微微皱眉,看太子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担忧……
“母后……咳咳…儿臣失仪了…咳……请母后见谅……”太子两眼红红的,顺着皇后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他不禁苦笑,几不可闻地自语道:“原来表姐也来了……”
“皇儿,可中意那家闺秀……”月上中天,夜凉如水,皇后也觉得有些倦怠了,还是趁早让儿子宣布太子妃的人选吧。
“母后,儿臣以为……”元浩略一沉吟,脸上已恢复往日的漠然神色,谈谈地扫了在场诸美人一眼,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左边第三桌:“郑将军忠勇双全,以身殉国,本宫甚为崇敬……”想起唯一的舅舅当年神采飞扬的样子,他目光越加深邃……
“将军之女惠质兰心,素有贤名,儿臣愿纳其为妃。”元浩收回思虑的心神,对皇后缓缓道,恰如意料地见到她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心头动了动,倦意袭来……
“母后,儿臣不胜酒力,先告退了……”方起身,一旁侍侯的林顺忙上前为主子披上暗紫色的披风。“剩下的事,就劳烦母后做主……”
望着绝尘而去的爱子,皇后忧喜参半,只能以手抚额,半晌难言。
这个结果,或许是最好的吧……
若不是因为芷然是现在郑家唯一的女子,她也不希望心爱的侄女入宫来……但,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只有让她处在最高的位子,依儿子的个性,他定是不会负她的。何况两人青梅竹马,素来相得,应该……
“唉~~”皇后叹了口气,仍是猜不透儿子的想法,自从他做了太子,性子便越发沉默冷敛,对自己更是疏远甚多,恭谨有礼地不像亲母子。
难得这次选秀他倒有些兴致,却没料到自己的一番心血,他会如此对待……
“传本宫懿旨:原阜南侯长女郑芷然,贤良端庄,温雅淑德,即日册为太子正妃……李氏、于氏册为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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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武二十三年,太子聘原阜南侯之女郑氏为妃。
选妃那日的情景我是三日后在随园听哥哥讲的。
平静地听完哥哥的叙述,我有些恍然,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而且目前的结局似乎也是最好的……可是心头好像缺了一块似的,是什么东西一点又一点地从缺口中渗漏了出来了呢,又苦又酸……
那个郑小姐,是唯一与姐姐齐名的女子,不仅美貌多才,更难得的是她虽身为女子,行事与心胸却是普通男儿难及。
当年郑将军以身殉国,郑小姐以十岁之身呵斥悍奴骄仆,照料病母,守护幼弟,摒退一众不怀好意的“亲朋好友”,将偌大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当时还是贵妃的郑氏曾想接自己的寡嫂和侄儿、侄女入宫居住,却被郑芷然以“外戚不得宿于宫中”这条太祖家法拒绝了。曾言“愿尽亡父之责,弟若无成,自当终生不嫁,以振家业”,京中之人闻之,都大赞其贤。
而今郑母亡故多年,郑芷然之弟郑杳然已非当年孱弱孩童,十四岁的他已是越王手下最年轻的参将……
郑小姐的努力没有白费。
耀眼如她者,连最骄傲自负的姐姐也不能忽视、不能超越……
这样出色的女子才是最配他的吧……
我摇摇头,对哥哥笑道:“五日后的大婚我也要去观礼,这可是难得一见的……”
哥哥的眉很漂亮,大概就像书上说的“眉若远山”那样吧……
即使是像现在这样微微地皱着,也还是……很漂亮。
“月儿,你不要这样笑……”哥哥的声音也很好听,可为什么不让我笑,难道要我哭吗?
都说我和爹爹有九分相似,尤其是笑的似候,总让人觉得温和安宁……
“哥哥,喜 欢'炫。书。网'一个人原来这么难过……”我转身趴到窗边,不愿他看到那分再也藏不住的落寞。现在的我是不是很像一个被夺走玩具的小孩呢……也许那时还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情吧,当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忽然说喜 欢'炫。书。网',有些茫然,也有些欢喜,但更多的是彷徨……应该接受吗?
曾经心中的良人,应该是像若谦哥哥那样,一心一意地只爱着姐姐一个。
但那个有朝一日会成为皇帝的人,也注定要成为这世上最薄情的人,生在帝王家,情爱难自主……
可是我最终还是愿意相信他说的,喜 欢'炫。书。网'……
因为喜 欢'炫。书。网',所以不能让他为难……
所以,必须再等三年。
只有再等三年,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选秀,成为他选中的人,即使是众多女子中的一个,我也无悔……
可是,当我拒绝看他写给我的信笺、逃到随园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仅仅三天,就像三年一样漫长……
也许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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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其实过得很快,少年时的情感慢慢沉淀,没有消逝,反而越加深厚了。
父亲已升为中书省侍郎,我也在年前及笈。
上门提亲的人比往年更多了一倍,我依然毫不松口,不知在期待什么。
太子自大婚以后就没有像以往一样频繁出宫了,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将哥哥他们召到东宫去商议。太子夫妇十分恩爱和睦,夫妻相敬如宾,只是太子妃至今未有子嗣,反倒是与她同时入宫的李良娣去年诞下一女,随即封了侧妃。
我听到这些消息只是笑笑,已经习惯了吧。
他的身边永远不会只有一个人,也永远不可以只有一个人,这些我都应该习惯……
一天一天算着日子,算着什么时候夏天才会到来,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太液池边看莲花……
六月姗姗来迟。
想不到真的还能再见到他。
但是高高在上的那人还是那个曾经笑着叫我“丑丫头”的人吗?
雪白的脸上依稀是我熟识的五官,英气十足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微微抿起的薄唇……这在记忆中描绘了无数遍的面容,现在真实地展现在我眼前,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一切比梦中的还要遥远……
当他看到我的画像时,我已经站在殿中痴痴地望了他许久。我微笑着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中仿佛有一道光,明亮得能照亮整个世界……
只是这耀眼的光芒像是昙花一现,最终竟归于灰暗,失去光泽的双眸就像一滩毫无波澜的死水。
异常沙哑的嗓音昭示着他的不豫,一字一句都是刺骨的冰冷:“燕雀之质,妄想上枝头?”偌大的殿堂回荡着他无情的声音,四周都是无声的嗤笑……
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再拜退下。
临出殿门前,我还是忍不住抬头望向他,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啊,却还在盯着我,刚才如死水般的眸子现在却像深渊,满满的是……伤痛,几乎要溢出来……
是为了我么?
为什么?
明明是你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露出那种表情,你难道会比我还痛吗?
跨出乾元殿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从没像这样渴望阳光,那殿堂里的冰冷气息几乎渗透了我的骨髓……
逆着不断冲向大殿的人流,我已记不得自己走了多久,后来才知道,在我看不到的殿堂里,太子殿下忽然吐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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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随园找到我已是七天后的事。
我猜不透本该待在太子宫帮忙的他怎么会有空回别苑。
“他快死了。”哥哥面无表情地说。
三月前太子妃难产薨世,并不是单纯的意外事件。
太子的重病不起,也不是因为妻子逝去受到打击所致。
一场策划已久的刺杀。
抹了剧毒的匕首毫无预警地划破太子的手臂深深插入太子妃的背脊……
那个温良聪慧的女子一定很伤心吧,尽管她及时推开了太子,却没能保住腹中的孩子……
幸而当日正好有请脉的太医在场,太子才没有立刻毒发身亡……
只是,那种毒,宫中无人能解……
……
我闻言竟然笑了。
那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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