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天宫情记》第97章


手,怕就怕瑞沛坐稳了江山再叫惜心成了宠妃,然后生子危害中宫。她想得长远,却不料一着失算葬送了女儿。
她暗地里计较着显郁的那番话,越想越心惊,陈夫人一直与她不对付,显倾只比显敏小三个月,这事过分巧合。夜间卧榻上,巫马氏一次次地梦见了显倾微笑着将那碗遇龙果端到自己女儿面前,手中的药粉落下来,掉进碗中。是了,是了,那放的东西就是吃再多又怎会叫女儿死成那个模样,一定是二房她们做了手脚,如今显倾一定拿着女儿那套王妃品服,骄傲得如凤凰一般。
就在此时,巫马夫人仿佛魂魄离体,耳和眼变得异常的敏锐:“就说大房没甚福气,巫马家机关算尽也不过如此。”陈夫人得意地看显倾试穿那王妃嫁衣,只见显倾满脸羞色:“也不知道沛哥哥喜欢吗?”
“喜欢,喜欢,自然喜欢,自小你就比大房那俩丫头长得好,脾性也不似那边的傲性,瑞沛怎么会不喜欢。再说了,若是瑞沛喜欢敏丫头,也不至于拖拉这样久,你那好大娘也不至于忌讳人家庄王小姐那般狠,还不是她们自己知道不讨喜的心虚。”
“娘,你是说?”
“你大娘怎么想的,我岂会不知?哼,他们巫马家可是能算计的,样样好事都想占全。这边显敏嫁给瑞沛,他们巫马家是王妃的外祖家,也不必争什么王妃侧妃的,倒是庄王小姐似乎是庄王私生的亲女,他们巫马家打的是庄王手中兵权的主意,你瞧瞧是不是好事占尽。哼,倒为死了个女儿就闹到我们家,打量我不知道呢,他们家的绿染可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陈夫人放低了声音道。
“什么?娘,你可是说真的?”显倾大惊。
“嘘,什么真的假的,娘也是有些根底的,据说那位庄王小姐倒是真给了绿染苦头吃,满身都是黑瘢印子一下就倒了,绿染相貌也不出众,身体在巫马家一比那是下乘,他们家一见也不管能不能医就用了法子弄死,就好用来扣住庄王小姐,可见狠心啊。就是女儿多也架不住这般的,你那大娘可不是出生巫马家么,这回可叫她打错了主意,想弄人家,哼,她本事到底小了!”陈夫人愉快地喝了茶:“你只管做王妃,正室自然不怕什么侧妃,安心嫁过去就是。”
“娘~!”显倾娇羞不已。
巫马夫人从离魂中醒来,满眼的寒意。
天未亮,巫马夫人就回了娘家。
几日后,库显珈在城中自家生意里巡视,不想遇见了朋友拉着上酒楼喝得烂醉,一夜宿在妓店里,天亮才摇摇晃晃回来,回来就换了衣衫丢给仆妇清洗。不料那仆妇浣洗衣衫时,有人送来些糕点,仆妇贪吃一下两下抓了吃下肚,到天黑被人发现死在井边,死状与显敏一模一样。
库家炸开了锅,库显珈被库太夫人一拐杖打跪在厅中。巫马夫人哭着要婆婆丈夫主持公道,显郁被巫马氏拉着逼着把那日吃食的事给说了个清楚,再问显睿,也是一样。陈夫人冷冷看待众人,毫无惧色,库显珈跪在地上也是面色铁青一口咬定绝不是自己找的毒药,领西侯之弟陈夫人之夫此时端坐堂上,只问了句:“显珈,你可还记得昨日请你的人是谁?”
“孩儿记得,此人是孩儿一朋友,多时不见盛情难却。”
“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了来!”库家二老爷命道。
“慢,此事本就清清楚楚,二弟,你家图谋王妃之位竟然不顾亲眷血缘,你儿子在外寻毒药,你女儿下毒,今日里证据确凿,你还想赖别人不成?”说话的是领西侯,连显璜也在巫马氏身边怒目而视。
“兄长这话且还慢说,你若说我家贪图王妃之位还好说,但要说到狠毒如此倒还得细思量,若是我儿寻毒,这几天怎还会带在身上?还请母亲细想,显珈自小聪明,又怎么会在此时还穿着藏毒的衣裳去喝花酒?”库家二老爷对着库太夫人一跪挺直,连同陈夫人也是一脸不屑地带着显倾一同跪下,仿佛事不关己。
库太夫人心中沉痛,一家子不安只因各有心思,眼看儿子们不和,她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
夜间,显倾梦见了显敏,歪着脑袋轻轻唤她,细看过去脖子几乎断了,血肉淋漓地双手,她开始惊叫,一个丫鬟压着裙裾随着风飘进她的房间轻轻走到她的床前,将一杯茶水递进去:“小姐,喝些茶水吧!”
巫马夫人在深夜中披散了发看着镜中的人,阴深深地一笑,不管是谁杀了她的敏儿,做王妃的只能是她的女儿。今夜她又梦见了敏儿,还有睡死在床上的丈夫,很久之前她低头看着自己那红彤彤的绣鞋跨进了库家的大门,迎接她的是那穿红戴绿的侍妾们,她还记得那绣鞋红得令人发指,之后一团团的血迹将那绣鞋染黑了去,没有什么能越出她的手心,直到如今,没有人与她抢丈夫,更没有人能将她手心的东西抢去。她还记得自己从那女子手中扣出丈夫贴身的玉佩时,那女子的绝望和自己一身的痛快。
黑雾弥漫在巫马氏的屋顶,显倾睁开的双眼通红。
四王瑞沛的婚事一改再改,在库家二小姐显倾突然魔障之后,改聘三小姐显睿,陈夫人哭了又哭却无济于事,从此大房二房决裂,库太夫人染病在身,芝贤整日跪在佛龛前。巫马家不容质疑地抬进了上百抬彩礼,正式下聘庄王小姐惜心,第一抬上赫然摆着巫马绿染的牌位,就连彩礼也多是为绿染备下的嫁妆,满满堆在库芝贤的佛堂前,芝贤
库家花圆偏僻的亭子里,瑞沛与惜心对面而坐,茶水滚动却无人动手。
“这世上,你可有在乎过什么?”瑞沛问她。
“我曾在乎过,四王爷,我在你的梦里见识过你的一切,我曾想也许我是懂你的。可惜,我看到的只是你的一半。”
“你不曾喜欢过我,或者你不曾喜欢过谁,正如我。”瑞沛淡淡道。
“所以,我们不是最相配的吗?谁也不亏欠谁。”惜心也笑。
“皇妹,库家也是我母妃的母家。”
“我却知道,库家若不是睿妃的母家,下场会更好。”瑞沛静静看着惜心,惜心看着茶水。
“你母妃被库家送给庄王,庄王将她献给皇帝,贤穆皇后在时叫她受尽闲气,相传是暴毙,实则因与庄王纠缠被贤穆皇后处死,只因你父亲子嗣不多,你才活到今天。你恨库家,恨庄王,恨贤穆皇后,更恨她的儿子。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你,但今日库家的血案着实叫我佩服,我幼年时从来厌恶借刀杀人,若是有恨,我情愿亲手出刀。瑞沛,你撇开了心中的情,选择了库家女儿,却又将无力自保的我放在刀尖上任人宰割。你利用娘个性刚硬叫他们图谋一时不得,更利用巫族对我的爱护设计了库家的血案,巫族和城中四家的兵力都为你所用,设计我嫁给其中一家都会叫庄王按兵不动。只是靠你一张脸,几下手腕,果然了得。”
瑞沛歪了歪嘴唇,“过奖,皇妹如此聪明叫我汗颜。我是对你存了点心思,既然被你看穿也无话可说,只是皮相所迷而已,皇妹休怪我唐突。到如今库家非倒不可,而你也必须嫁给巫马家,绿染不能白死。当然,我答应你一定杀了庄王为你生母报仇。皇妹,什么事也比不上报仇,你就当再嫁一次!”
瑞沛好看的唇吐出残忍的话,惜心怒火高涨,他那点心思被点破,她与几人那点前事被抖出,两人此刻谁也不想叫谁好过。
惜心打翻了茶水,滚烫地扑进了池水中,烫得出头的大鲤鱼狠命一跃,瑞沛懊恼地拂袖而去。
沉默再沉默,惜心轻轻唤了声:“宫人何在?”
“属下在此。”一个人出现在惜心面前,历孤风清瘦地立在她面前目不斜视。
“你们为何都被他所用,库家的女子都疯魔了。”
“宫主,遗天宫没有宫主就没有以后,历代宫主经历了一切苦痛才可以提升巫灵,我们想叫宫主真正经历苦痛成就巫灵护佑宫众。”
“瑞沛在利用你们,他是疯子。”
“除了宫主的性命,我们不关心任何人的生死,她们自有执念自有去处,宫主不必挂心。”
“难怪世人只说巫族心狠,于我实在不忍娘心伤。”
“宫人的心只为巫族而生,我们并非无情无爱,只是,乱在他人心中,我们亦有我们的立场。宫主,瑞沛对你有情,此人够狠心,够胆识,于他是利用我们,但于我们当然也是利用他。宫主,俗世间与宫中不同,善用宫主之利抓住此人才是上策。巫族需要俗世的权势!”
“什么?你要我俯就他,嫁给他?你们可还当我是宫主。”
“是宫主,亦是庄王小姐——将来的皇后。”历孤风看着惜心的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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