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唐朝之离宫》第45章


李世民从观景台上下来时心情格外沉重,难道,他的孩子们要效仿十八年前的玄武门之变么?他的孩子们也要自相残杀么?
当年,他是迫不得以杀兄弟,逼父皇让位,今天,孩子们也是这样么?皇位只有一个,可是他却有十四个儿子,自古皇位的继承都是立嫡立长,所以他承袭这一传统,立承乾为太子,只是,承乾的资质的确比不上李泰和李恪,甚至天天只知道玩乐的李愔,都要胜过承乾百倍,这些孩子们,自然不会服承乾,所以,为了避免兄弟间为了皇位而自相残杀,他将这帮孩子一个一个早早的遣送到了封地,尽管这样,这几年,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李泰和承乾之间的明争暗斗。
他不想再看到流血,尤其是自己孩子们的血,他只希望他们都能够平平安安,但是,贪婪确是人的最大的弱点,凡人都无法避免。他们都是离皇位最近的人,对于唾手可得的帝位,谁不渴望?
半年前,他遣送五个刚刚大婚的孩子去封地,但是,这五个孩子在途中都遭到了围攻,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幸好,没有一人送命。承乾和李泰都卷入到这场暗杀之中,他刻意隐瞒,也是为了不在朝廷中引起纷争,对承乾和李泰都不利,他知道,这完全是一场栽赃嫁祸的事件,但是,至今,他查不出是谁在对承乾和李泰栽赃。
如果这五个孩子出事,等于直接就灭掉了五个敌手,同时承乾和李泰都会受到怀疑,整件事情,能够撇得最开的,只有李恪,能够与承乾、李泰争太子位的,也只有李恪,难道是他?
恪儿就像当年的自己,成年后一直代替自己出征,南征北战,能征善战,至今为止,所有王子中,论战功赫赫,只有他最多,论行军打仗,只有他最行,论治国之道,也只有他将封地管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与自己一起推翻隋王朝建立李唐王朝的一众老臣对李恪印象不好,但朝廷中自贞观年间任职的一众中坚力量,却是很多都是极其喜欢他的,难道,刺杀五位王子的事件,真的是李恪一石数鸟之策?
如果恪儿能够继承大统,一定是位有作为的帝王,自己这半辈子打下的江山也有了良主,只是,其他的各位王子可服他么?愔儿自是会处处维护他,可是朝廷的各位元老呢?又岂能服他?
正沉思时,李世民被一阵叫嚷声打斗声怔住,原来,他一路沉思,却不知观外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李世民问一边的仙鹤子发生了何事,仙鹤子也不知究竟,便让一旁的道童去打探一下,不一会,道童慌慌张张跑回来,喘着气道:“陛……陛下,道观被……被包围了,很多黑衣人与御前侍卫门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黑衣人?”又是黑衣人!这黑衣人究竟是谁的指使?
“陛下,请随贫道到观景台避一避吧!”仙鹤子听说道观被黑衣人包围了,心道,这伙人来得也真够快的,自己才观看出星象异象*书*网…整*理*提*供),难道就要在今天灵验么?
“道长,咱们就在这院中品茶,哪里也不去,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朕今天,偏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寻到这观里来。”
李世民的行踪是非常隐蔽的,出到观中来,只有身边的太监和少数几个人知道,没可能被刺客知道这个地点,看来,今天来的,一定是与他有着莫大关联的人。
“也罢,童儿,你去取了去年收藏的白梅冰饮和明前的龙井来,供陛下品尝。”仙鹤子对身边的道童吩咐道。
“是,师傅。”道童见皇帝和师傅居然想饮茶,心想,这外面的人,应该不会打进来,不然,哪个皇帝不怕死,不会先躲起来,看来这个院子就是安全的地方,于是,他安安心心地去取了白梅冰饮和龙井茶来,又取来了白瓷茶具和炉具,在一旁煮起水来。
这白梅冰饮其实是去年冬天白梅开放时,正好下雪,雪落在白色的梅瓣上,积成厚厚的小雪朵时,仙鹤子便让道童逐一从梅花上收集这雪些朵,放入坛中,然后埋入地窖之中,现在取来,水仍是冰凉透骨,清澈异常,散发着淡淡梅花的暗香。
李世民品饮着道童敬上的龙井茶,笑道:“果然是好茶!泡茶的水是非常讲究的,用这白梅冰饮泡明前龙井,的确是一绝,仙风道骨的仙鹤子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好马还需有伯乐,这茶能得到陛下夸奖,也不枉贫道雪天采集这天露之心情。”仙鹤子佩服的人只有李世民,也只有他,大敌当前仍能谈笑风生。
“哈哈……仙鹤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奉承人了?”
“不是奉承,而是感叹,如果这茶让一般人品去,他可能会觉得不如铁观音来得猛烈,如果这茶让农夫饮去,他一定会觉得不如溪涧水来得畅快淋漓,这闲情逸致的茶,也需闲情逸致的人来品,才能解其中味,如今打打杀杀的声音越来越近,陛下却仍能保持这份闲情,陛下的这种坦然淡定实在是让贫道佩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朕半生疆场,血雨腥风,什么没有见过,这等小打小闹,能耐我何?这茶倒是难得,来,咱们喝茶!”
仙鹤子不再言语,与李世民对饮起来。
这茶,是极品,这人,也是极品,他这一生,能同时遇见两个极品,也知足了。
卷三 重逢 第九章 月如钩
仙鹤子替李世民斟上第五杯茶的时候,院子的门被撞开来,带头闯进来的是太子承乾,紧跟着的是贺兰楚石和一众黑衣武士。
承乾提着剑,冰冷的剑锋仍在滴血,他见到李世民正微笑着品茶,这份从容淡定的神情,这份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这一辈子都学不来。
“你来了!”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问晚归的游子,你回来了,就这么简单,却让承乾浑身颤栗。
“父皇!”承乾轻声呼唤着,却不移动脚步,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手心里不停的渗汗,李世民的从容让他害怕,他不知道李世民身后,这院子里究竟还有多少御前侍卫武林高手,他既然拿起来剑指向自己的父亲,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除了往前走,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他早早被立为太子,如今已经十七年了,十七年来,虽然他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朝中的那帮老臣子一天到晚拿父皇年轻时的作为跟他比较,一有不如父皇的地方,一定是左一道奏折右一道奏折的往父皇那里告状,朝中稍年轻的大臣们,又一个一个不服气他这个太子,反倒是对李恪和李泰非常的敬佩。
“怎么,还不动手?”李世民笑道。
“父皇!”承乾并不想刺杀李世民,自从长孙皇后去世,李世民把对长孙的思念与爱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觉得父皇对他过分约束了。
“还当朕是你的父皇吗?竟然能够提着剑来见朕!”李世民怒道。
“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太子承乾早在听到李世民那句“你来了”就有了深深的悔意,他觉得自己太冲动了,父皇始终都是深爱着他的,为了他能顺利继承皇位,不惜将其余皇子遣送出京,父皇一直保护着他,让他免受伤害,凡是行军打仗的事情,父皇交给李恪去做,无非是怕他丧生刀剑无情的战场,翰林院的那帮读书人难缠,父皇交给李泰去对付,如此种种,都是父皇对他的关爱,只可惜,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承乾丢下手中的剑,跪倒在地,深深地悔恨和内疚围绕着他。
一旁的贺兰楚石见关键时刻太子居然反悔了,捡起太子丢在地上的剑,当作飞镖,朝李世民扔去。
剑在李世民的胸前停住,一只手握住了飞来的剑,握剑的正是刚刚赶到的李愔。
承乾看到眼前的变化,看到了从顺着剑锋留下的李愔手中渗出的鲜血,站了起来,惊道:“愔?你怎么在这里?”
“太子殿下,父皇不过想在这玄都观中饮杯茶,也不得安宁么?”李愔道。
“你不在益州呆着,怎么这个时候跑到长安来了?你不知道私自回长安,是要受到惩罚的么?”承乾问道。
“这个我自当跟父皇领罪,只是,太子知不知道,你带着这么多武林高手,杀死了父皇身边所有的御前侍卫,用剑刺向父皇,这又当定为何罪?”
“你!哈哈——事到如今,本太子就一不做二不休,原想只要父皇能够学尧舜二帝,将这帝位禅让给儿臣,现在既然箭已出鞘,我也顾不了什么父子之情,兄弟之义了,贺兰楚石,上吧!”承乾大笑道,他已经情绪非常激动了。
贺兰楚石等人见承乾下令,便团团围住李世民和李愔等人。
李愔拚杀出一条血路,将李世民和仙鹤子推出包围之外,喊道:“仙鹤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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