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情》第37章


费慧把雪姨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轻声问道:“雪姨,你说我母亲能看见未来的事情?”
“倒也不全是,”雪姨看着费慧那双比她母亲还要空濛深远的眸子,摇了摇头,说道,“她只是能看见主人在未来为我们预定的一些事情。”
“她很痛苦吧!”费慧声音中有着一丝怜悯,“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活的太清醒的人,痛的也更彻底,而她除了现世,还有背负着未来。”
雪姨怔怔的望着费慧,不知为何自从小姐这次醒来后,身上有时会产生一种令人陌生的感觉,当那种感觉与这十几年来朝夕陪伴的熟悉交加时,她只能告诉自己那是个错觉,定了定神说道:“那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小姐,你要准备一下,雪姨要带你回成都,去见你的父亲。”
费慧眉毛一扬问道:“见我的父亲?徐国璋?为什么要见他?”
“你母亲临终前给了我、你父亲、孟知祥各一个锦囊,我的锦囊已拆,你母亲预言说我有朝一日会遇难灵力俱损,当我灵力全部恢复并有突破之时,那便预示着主人已回到这个世上,等那时我要带你回去见你父亲,因为你父亲的锦囊中除了你母亲留给他的话,还有藏了一个锦囊是专门为你而留。”说道灵力俱损,雪姨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语气渐沉,“前面的话都一一实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带你回家,取回锦囊了。还有费将军被害,小姐被刺杀,这仇不报我仓雪云誓不为人。”
“给我的锦囊?”费慧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雪姨能否去将锦囊取来给我便是了,我不想回那地方,也不想去见我父亲。”
雪姨一脸为难的看着费慧,说道:“小姐,拿出锦囊并不难,但那是你母亲留下的神谕,我不能不从。”
费慧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心道:“留给自己的神谕么?唉,反正找不到了归途,也没有什么线索,不如去看看是否有什么玄机。而且那个刺杀自己人,还是依雪姨的话除掉比较好,省的以后还要时不时的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暗下了决定时,突然想起孟昶今日要见自己,不知所为何事,那就明天去见见现在自己名义上的未婚人吧,于是浅笑道:“那雪姨就去准备一下吧,只是今日孟昶说要见我,我只是和金管家说了明日我在芙蓉院中无事,所以待会儿雪姨还是去徐娘那一趟,就说我明日在此等候她主上大驾光临。”
雪姨沉声道:“小姐明日真要见他?那人可不是个好打发的角色。”
费慧淡淡道:“竟然我和他之间还这么深渊源,那还是见见他为妙,而且晚见不如早见,我们也好尽早离开这里。”
雪姨见费慧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起身道:“那小姐今日早些歇息吧,我这就去跟徐娘说一声。”
费慧点点头,闭上眼睛躺下,没再说话了,一天折腾下来,身子早觉得疲惫了。迷糊中想起宝丫头似乎还在给自己烧洗澡水,挣扎想要起来,眨眨眼,却睡的更沉了。
当费慧睡下的时候,雪姨在紫衣的引领下走向徐娘的房间,敲门后不久,便有人来开门,正欲开口时发现开门之人乃是金管家,朝房中望去,只见孟昶和秦公公也在里面,而徐娘则面无表情的静站在一旁。
雪姨心下一惊,赶紧把头低下,虽然自己已经易容了,但是这么多年在躲开故人的行为都早已成为了习惯,而且现在小姐的身份还是保密比较好,立在门口道:“徐娘,我家小姐让我带话过来说,她明日会在芙蓉坊等候你主上的大驾光临。”
徐娘闻声望来,点头道:“知道了,你回去转告你家小姐,就说徐娘会把话带到的。”
“那就有劳徐娘了”说完雪姨便躬身转头离开了。
金昊成一关上门,就听到徐娘懒懒的说道:“慧儿的话想必主上也不用徐娘在重复一遍了吧。”
孟昶微微一笑,缓缓的道:“梦儿,你喜欢她吗?”
“啊?”徐娘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孟昶神色自若的重复道:“你喜欢她吗?费慧,或者说是莫离。”
金昊成和秦公公虽心下奇怪,但脸上也都未显露分毫,只见徐娘当即噗哧一笑,道:“喜欢,徐娘当然极喜欢慧儿了,不知主上为何做此问。”
“是嘛,”孟昶沉默的半饷,才沉声问道,“那梦儿是想继续留在这芙蓉坊,还是愿意去陪在那位小姐身边?”
徐娘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道:“徐娘愿意陪在那位小姐身边。”
孟昶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暖声道:“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梦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多谢主上成全。”徐娘淡淡的笑着,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沧桑,可熟悉他的金昊成不难发现那短短的一句话中,有着怎样的决心和割舍,徐娘这次是真的放开了。
前尘往事,就像昔日的台历,待旧日已过,新日已来,转翻之间,谁会刻意去细数台历上沾染了几许尘埃。
050 消褪的狼牙
前尘往事,就像昔日的台历,待旧日已过,新日已来,转翻之间,谁会刻意去细数台历上沾染了几许尘埃。
这一刻金昊成有着从未有过的迷茫,原以为主上今日来会责问徐娘越权行动的事情,可从徐娘一开始进屋到现在,主上一句话都不曾问过,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如果不是那位小姐的仆人过来传话,还不知这沉默要持续到几时。他想过主上任何一种可能对徐娘的安排,却不曾想过有一天主人会以这样的方式让徐娘去选择,而他更不曾想到的是徐娘会选择离开,也许只有这样徐娘才能彻底的解脱,但去到那位小姐身边,怕是徐娘的生活会过的比现在还血雨腥风吧,这样真的好吗?金昊成心底泛起的涩苦渐渐的麻痹了嘴角,不管好与不好,自己终是没有那资格去陪伴或是挽留。
“秦公公,我们回去吧,”孟昶淡淡的吩咐道,“徐娘安排一下,明日上午我会亲自拜见那位小姐。”
“是,主上。”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秦公公低着头恭敬的说道,他不知道主上为何会突然做次安排,但必其深意,这些不是他这种人该过问的,他的职责就是在他有生之年里好好照顾主上,仅此而已。
送走主上,金昊成深深的望了徐娘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留下一脸怅然的徐娘,独自转身离开。
目送着金昊成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他眼神的中的含义,并非徐娘不懂,只是她还想用自己这破碎不堪的一生,去好好的活一次。
风从徐娘长长的发丝中掠过,自然而轻柔,这就是自由吗?徐娘紧握着那空无一物的掌心,似乎那一刻风就在那安家停驻。轻轻按着胸前那贴身放着的那张白纸,已经开始有着她徐娘淡淡的体温了。白纸新生,我终于懂得那为何物,慧儿,谢谢你,谢谢!抬头让风更肆虐的穿过发间,向上的眼神中有着莫名的坚定。
月高挂,夜已深,一条白色的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费慧的卧榻前,一个呼吸间,那人已从房间的窗口掠出,几个起落便离开了芙蓉院,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奔向青城郊外的一座竹木房子。
房外的竹林一片寂静,房内却仍热闹非凡。
“墨工,过来姐姐这里。”鬼姬一脸温柔的朝墨工招手。
墨工见到鬼姬这副表情更是不敢靠近,紧紧捂着自己刚做好的刻度尺,警惕的望着鬼姬道:“不要。”
鬼姬耐心的保持微笑道:“好墨工,你就借姐姐用一下,就一下下。”
“你每次都是这样说,可借了就不还我了,”墨工一脸鄙夷的看着鬼姬讨好自己,上当受骗一次是天真,受骗两次是纯洁,如果再第三次受骗,那就是笨蛋了,“这个尺子很容易做的,只是花费的时间要长一些,懒女人,你自己去做一个就是了。”
鬼姬顿时语噎,心下暗道,你倒是认为简单,上面的刻度如不小心有一个偏差,那么这尺子就前功尽弃了。
正在教小墨琴识字的萧云,听到墨工的话,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道:“墨工你去看看后院里那些废尺子,你就知道她不是不想自己做,只是做不好。”
鬼姬狠狠的瞪了萧云一眼,咬牙道:“我是做不好怎么着,公子留下琴谱中的基本曲,你不是也看了两天才会弹个开头。”
鬼姬此话一出,在指点墨夜武功的封惊寒,眼神似寒冰般射出,望着房中众人冷冷道:“那你们还有有时间在这废话。”
封惊寒虽然生着一张娃娃脸,但他那眼神却仍能让人不寒而栗,鬼姬可怜巴巴的望了望墨工怀中的刻度尺,悻悻的回到后院继续奋斗去了,刹那间房中只剩下沙沙翻阅纸和小声讨论请教的声音。
虽然这些东西公子说只是入门,但对他们而言许多东西学起来远没有那六个小鬼来的快,因为那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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