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随天去(清穿)》第73章

“舸纾。”　胤禩抱这孩子走进来；坐在我旁边。　“你在看什么？”
“十四弟府上来了请柬；他要娶侧福晋。我们要去吗？”我问他，顺手把孩子抱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逗她玩。其实；我是想去凑一分热闹的；不管是对静涣还是十四。但想听听胤禩的意见。
他笑了笑；　眉毛挑起来。“这是皇阿玛下旨大办的；娶亲的人又是十四弟。你想去吗？”他摸摸我的头；让我靠在他肩上。　“也没有什么想不想去的；那个侧福晋我们认识；叫静涣；　我知道她是为了十四才回到京城的。她本是一个性情中人；我也知道十四会对她好；只是；他们会幸福吗？”我有点累；在孩子头上亲一口，“乖，宝贝，亲额娘一下。”我摇摇她，她冲我笑笑，眼睛转了一圈，突然在我脸上印了一下，当然留下了一脸的口水印子。
“皇阿玛有皇阿玛的打算；十四有十四的打算。至于你说的那个静涣；只要她是喜欢十四弟的；即使生活没有她想的那么如意；可能陪在十四弟身边又有何妨？”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一点点难过泛起；静涣所向往的这桩婚姻有太多利益的牵绊；她的身份；她们家现在在南方的势力；有太多的利用价值了。对于康熙，她是一枚重要的棋子，被掌控着命运。平衡党争，钳制南方，对于她心所向的人，她家遗留的势力不可小觑。她家仅剩她一人，而他娶了她，……
她的笑容；又将走向何方。
“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　胤禩的声音有几分清醒；几分无奈；还有的就是几分平淡。
把手放在胤禩的手心上；打开他的手掌；细数他掌间的纹路。默默地念到；　“能陪在他身边又有何妨。”她既然下定决心要嫁他；自然是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的。她愿意为他面对妻妾成群；没有自由的日子。不管以后他们会面对什么；她都会陪在他的身边。就像西方婚礼中；神父会问一对新人；是否不管贫穷、疾病，都不会离开彼此身旁。
十四爷府上；到处都是红色。彩绸；喜字；喜娘；以及忙碌着的下人。鞭炮声；琐喇声不绝于耳。连空气中也洋溢着一种特殊的成亲时才有的淡淡的气味。看得出；他们并没有亏待静涣；给了她她所能承受的最大礼遇。
“胤禩；看着这样子；我就想起了当时我嫁你的样子。”我幸福地看着他。
他轻挑了一下眉，“一直没问你当时的感觉怎么样。”
“这个吗，”我卖了一个关子，“以后再和你说。”
他无奈地看着我，接着和我一起大步向前走。
我们刚跨进大厅门槛的时候，正巧一个人转过身来；差点撞到我们。　她自己也几乎摔在地下。“没事吧。”我赶紧扶了她一把；原来是十三的侧福晋瓜尔佳氏。
她看见我们；也有一点羞涩；脸上还有几分尴尬；估计是刚才吓出来的。呼吸还急促的她给我们简单的行了一个礼。我笑了笑；看胤禩也是风清云淡的样子。
按规矩；男宾和女宾是分别安排酒席的；我和胤禩也自然不能例外。十四福晋完颜氏见我来了；满脸笑容地拉我过去坐下。她今天也打扮得很喜气；珠翠环绕，和我随便寒暄了几句。
酒席办得很排场；各个王爷阿哥郡王的福晋，很多朝臣的命妇，都来了。可以说是给足了十四面子。只是十三福晋有事没能出席；侧福晋瓜尔佳氏倒来了；暂坐了她的位子。
“八弟妹；孩子怎么样了。”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四福晋坐在我的对面；礼节性地和我打招呼。提到孩子；我心里开了朵花似的；　“还好；就是皮了点。”
“八嫂；改天我也上你府上去看看孩子好不好。听说长得挺可爱的。”十福晋眼睛亮亮的，征求我的同意。　“好啊；到时候你别忘了就好。你自己赶紧在生一个”后一句我压低了声音，她听到了还是推了我一把。她的脸还是笑嘻嘻的；她是那种很可爱的人；我估计她和老十在家里可以说是一对活宝。
“咱们也难得聚聚；就称着这个机会多说点话。”四福晋一脸谦和的笑容；和当时我印象中的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判若两人。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它几个我不是很熟的福晋也在相互讨论着点什么。
我推了推坐在身边的十福晋；　“这婚宴什么时候开始？”她促狭地笑了笑；抿了抿嘴；过了几秒钟才低低地说；　“八嫂不是搀得慌；想着宴席了吧。”在桌子下狠狠拧了她一把；她也净顾着自己偷笑。我瞥了对面的瓜尔佳氏一眼；问九福晋；　“十三福晋怎么没来？”她浅笑；　“姐姐还不知道吧；她在府里闭门养胎呢。”
我瞪大了眼睛；　“她又有了？”　九福晋捂着帕子笑；　“怕是那位爷疼她疼的慌；我听我的一位表亲说；开始他们都没太在意；一起去骑马交游什么的；搞得动了胎气。把十三爷心疼的；都不让她出门了。算算日子；现在她出门也确实不方便。侧福晋到了也是可以的。”她边说边向冲瓜尔佳氏弩弩嘴。
我看着瓜尔佳氏，感觉怪怪的；她穿的衣服在这桌里着实算是浅色的；绣着大方得体的花纹。偶尔和旁边的福晋搭讪几句；要不就是低头抿茶。　“原来见她也挺机灵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也不说话了。”九福晋又和我说了点别的什么事；我也没太在意听。
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注意总会无意识的飘向瓜尔佳氏；她偏头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我心里一惊。以前只和她远远地见过；所以也没太在意。她侧脸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良妃。
我瞥了坐在其他桌子上的胤禩一眼；心里也暗暗窃喜；终于让我见到了胤禩原来喜欢的人了。难怪刚刚她转身看见我和胤禩的时候脸上会有些尴尬和绯红了。我还是宫女的时候；　应该远远地见过她一次。　胤禩的声音；　“她嫁人了。”　“也许我只是喜欢她的外表。〃〃像我额娘。〃还在耳旁。不知道当时胤禩被拒绝是什么心情；等会还可以取笑他一下（我承认有时候我很八卦）。
又喝了口水；偷偷瞥了眼胤禩；又看了看瓜尔佳氏；老实说；她长得很标志。六宫之中；良妃的长相是顶而尖的；她长得像良妃；自然也不会差。
再看胤禩的时候，他恰巧也向这边看，看到我好笑的眼睛，一瞬的茫然变成了明晰，瞪了我一眼。我若无其事地转开眼睛。回头，我可要向胤禩好好打听一下。
“八嫂；你偷着笑什么。也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都乐乐。”十福晋和老十一样的大嗓门响起；超多双眼睛齐唰唰地看过来。当然包括胤禩的。我现在哪里还能偷笑啊；简直可以哭了。
我用帕子捂了捂嘴；　缓和一下尴尬；可她还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　我清了清嗓子；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今天的新娘子。”十福晋也笑了一下，“听说长得也不错，有江南女子的风范。”顿时我们这桌的气氛有点尴尬，四福晋温和地笑了笑，握住十四福晋的手，对她说，“长相倒在其次，只要性子好。十四弟妹以后也有人帮衬着了，可以省点事了。”十四福晋低头笑了笑，“这府里事本来就多，现在有人肯分担点，我自然是高兴的。”
这婚礼办得也确实隆重，看得出十四福晋是尽了心的。没有一点失礼的地方，也没有一点小气的地方。对于这点，我也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赞。
这时，十四穿着大红色的莽服，春风满面地出来了，英姿飒爽，谈吐大方，四周自然是浸染在了道贺声中。不但娶到了一位标致的可人儿，还听说他最近又挺得皇上的赏识。
酒席很快便开了，各种各样的菜品端上来。我试了试，这儿的菜和家里的比，也别有一般风味。“八嫂，你觉得怎么样？”九福晋笑着问我，看得出，她对这菜也十分满意。我又吃了一口，连我这个美食家都叹服。“真的不错，味道是以前没吃过的。尤其是每碗菜的汤汁，味道都特别鲜美。”十福晋听见了，取笑我，“听说这些厨子，都是用了重金从江南请过来的，难怪八嫂等不急开宴了呢。”
连厨子都这么用心，静涣的确很特别，也值得花这么多的心思。
轮到十四和十四福晋给每桌敬酒了。他满脸喜气，一桌桌的，仰头就喝。十四福晋就站在他的身后，小杯浅饮。她向来是没有什么酒量的，但每桌都把酒喝完了。
他们来到我们这里，“十四谢各位嫂嫂们赏脸了。”他依次对我们点了下头，畅快地喝下去。
“恭喜了，十四，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四福晋像长辈一般慈祥地笑着，“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他摸了摸头，“还要多谢四嫂平时多帮衬着，不然十四的日子哪能那么舒坦。”他像楞头小伙子一样的笑着，可我看着他，也觉得时光流逝。现在他的脸的轮廓比以前更加清晰，眼睛里虽依然闪烁着神采但和以前也有很大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灯火的原因，他看上去愈发成熟。
“不过我还要单敬八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