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郡主》第81章


他已经喝得醉醺醺了,心里却异常苏醒。
私奔,这两字听在他耳里感到异常刺耳。
当年的他,不过是一个落魄的举人,偶然受到王爷的赏识,做了府里的门客,其实也不比那些下人们崇高,然而那时单纯的小郡主却爱好上了他,他也奢侈地爱好上了那个俏丽生动纯粹的小姑娘。
这段情绪很快被王爷创造,王爷极客气有礼地辞了他,一声声地尊重地叫着“先生”,却每句话都在暗示着告诉他,他高攀不起王府里的郡主。他是那么卑微却近乎自满,拂袖便离开了,轻易地放弃了那段情绪。心中只想着,必定要考取功名,做一番大成绩,让人知道,他章怀远,不是让他瞧不起的。
假如不是半个月后郡主偷跑出来见他,也许,他们的故事就此完结了。
他很明确地记得那一天,是秋末冬初很晴朗的一个晚上,风不大,但寒意已深。已经快三更了,他在自己赁来的屋中秉烛攻书,一心想要高中。
敲门声响起,他困惑地打开门,便看到一个一身狼狈的的姑娘:穿着很厚实,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衣服显然是某个仆妇的,半旧不新,色彩素朴,这一切看着倒还好,只是头上少了玉朵金钗,多了杂草枯枝,衣服也有许多扯皱钩破的处所,还有许多明显的污渍,若不是她开口,章怀远还真认不出她是那个明媚精巧的小郡主。
郡主看到他很快活,扑进他怀里,高高兴兴地道:“真好,我总算找到你了。”
他错愕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声音里有着不容错辩的担心,他不敢置信那么崇高精巧的小人儿居然会偷跑出来找他,而且还弄得一副这么狼狈的模样,
“你都不想措施来看我,我只好自己想措施来找你了呀。”郡主又自得又委屈地说,皱了一下小鼻子,“你被王兄赶走后,我一直在求王兄让我见你一面,可是王兄硬了心肠,逝世活不肯。我一开端天天闹,后来渐渐不闹了,王兄认为我想开了,下人们也认为我放弃了,其实我是想通了,另外想措施了。我一直在努力,之后的一切都不过是障眼法,实际上我是借此探查有什么漏洞可以利用,我想他们总会放松警惕的,果然就被我套出你在哪里,还找到前途逃出来了。按照我这几天的习惯,现在他们恐怕都认为我还在被窝里呢。”
他为她的小聪慧激动,也因此而赌气:“你太莽撞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万一……”他不敢说,只能紧紧地抱住她。
她却很高兴,笑得甜甜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看,我不是没事吗?放心放心啦,我很聪慧的。我一直担心我这么晚才来找你,你会赌气,可是没措施啊,王兄看得那么严,我比天牢里的牢犯好不到哪里去。你还好吧?有没有……想我?”
想自然是想的,可是,那时候不像现在陷得那么深,那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考取功名,那时候还不懂得爱护。
那时候的她也比现在更加任性不懂事,她向他抱怨王兄的“不好”,说王兄一点都不关心她,不在乎她,最后对他说:“既然王兄不答应,我们私奔吧!”
他那会儿只感到她太荒谬,私奔,说得轻易,可是,一个王府郡主,只怕还没跑出京城就被逮回去了吧。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那时候的他也很天真,豪言壮志地说要娶就要光明正大的娶,要让别人都爱慕。《礼记》上说,聘则为妻奔者妾,他不想让她被人指指导点。
还没等他说完,王爷已经找上门来了,形于外的着急在看到郡主时只剩一脸压抑的怒气,不容分辨带了郡主回去,半个字也没同他说。
他知道王爷对郡主的疼爱之心,见王爷带了郡主回去,便也放心,静下心来刻苦用功,以期不负郡主。现在想来,当时的他是何等冷淡,竟一次也没有去问过郡主的情况。
后来,是王爷自己找上门来,冷冷地看了他半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对他道:“只要你考中进士,本王便成全你们!”
他只是点头,认真地发誓:“如若不中,我便离开京城,再不见郡主!”
王爷对他这般“有骨气”的话,却很扫兴,叹息了一声:“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么了。你这样的性子,总有一天会伤害她的。”
他信誓旦旦地说不会。
王爷却摇摇头:“走着看吧。”不幸却被王爷说中。
他更用功了,第二年春天就高高地中了状元,志自得满地上门提亲。
王爷果然应了,却把婚期定在了两年后。
那时候的他和她,丝毫不介意婚期晚点,丝毫不认为时间能转变他们之间的情绪,丝毫没想到后来的某一天,因为误会,那好不轻易缔结下的盟约轻易的取消了。
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过去,他总创造,一直以来,是她付出得更多一些,而他只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毫不感到自己是多么的荣幸。
现在这份荣幸却被别人得到了,这又怪得了谁呢?
友人玩笑般地说出的“私奔”,其实他私心里何尝不妄想过。可是,如今,他愿意放弃如今的高官厚禄,只要有她就够了,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愿意跟自己走了。
难道他和她从此以后只能是陌路?
不,他不甘心!
他们毕竟没有成亲啊,或许他还是有机会的!
寻衅宁相又如何,反正他已经不可能不站在宁相的对峙面了,难道还怕他吗?当初损坏他和郡主,宁相也有份,现在他损坏宁相和郡主的,也没有对不起的。只要给他时间,他还是有机会与郡主再续前缘的。
他的老师韩类似乎洞察了一切,经常特地把他叫到一边教导,教他待人以诚,行事以曲,专心机没什么不对,行军作战之兵法何尝不布满了欺瞒诡诈,要害是目标,而不是手段。只要是为着大多数人考量,那么即使使点儿小手段又怎么样呢?
韩相含蓄地告诉他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教导他如何对付宁相。
他叹息着道:“我已经老了,用不着多久就得腾出这个地位了,我走了以后假如没人制衡着他,成果不堪假想。现在只能期待你们了。你别小瞧了他,以老夫的经历,这么几年下来,也从来没占过上风。”
他一直是很好的学生,唯唯受教。
对宁谌,他又妒又恨,可不管他对宁谌有多么不满,有一点是他不得不承认的,在看待郡主上,宁谌比他付出的多,尽管他的手段令人不屑。
他遥遥地看着宁谌所在的方向,想着从此后他就要像他一样戴上虚伪的面具,一面学习他,一面对付他,又想起当初懵懂地还对他颇有好感,认为他是个好官好人,不觉感到讽刺。
如今,章怀远可是京城新崛起的新贵,就如那冉冉初生的太阳,散发着刺眼但决不刺眼的光线。他不但荣归朝廷核心,还是带着崔尚书家的千金一块儿回的京,据说不日也将成亲,这事业爱情双丰收的,照理应当该高高兴兴的章怀远,却经常愁眉苦脸,一脸的苦大仇深状。
这样一来嘛,经常找上门看他脸色的崔大小姐就不高兴了。本来嘛,她就知道章怀远并不是那么爱好自己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心上人思念旧情人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何况那旧情人还即将要嫁给别人了。
她本来做事还是挺讲究策略的,也不知道那一日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一直以来的忍让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她一看见章怀远只顾拿着那个绣着并蒂莲花的香囊细看,却对她爱理不理的,就忍不住上前去,夺过那香囊,扔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还边踩边骂。章怀远上一刻被崔婉宜的泼妇状给吓了一大跳,下一刻意识到崔婉宜脚下踩的是曾经的心上人曼郡主给自己的信物,再没了往日的好风采,一把将崔婉宜推开,去捡那掉在地上的香囊。崔婉宜一个不查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栽个跟头,幸亏有机灵的贴身丫鬟上来扶住了她。
崔婉宜没想到章怀远会动手,也愣了一会儿,醒过神来,又见章怀远拿着那个破香囊又吹又拍的,宝贝地跟什么似的,却丝毫没想到要问一声她怎么样了,或者道个歉,不由又气又酸楚。你说这香囊要是她做的,该多好,可偏偏是别的女人的东西。再一想到刚才章怀远推自己的那一下,心里的委屈,那是更不用说了。
“章怀远,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对自己的未婚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