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先生的救赎》第79章


以,跟我一起走吧?永永远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嗓子的剧痛和不能呼吸的痛楚,付俊卓挣扎着,似乎生命正随着胸腔不断减少的空气一起流失。
他不想死。
还没见到顾舟。
他不能死。
他看到了极致的黑,耳边声音忽远忽近,大脑往下沉,直到最后一抹亮光在黑暗中炸开。
什么都没有了。
安静了。
最后关头,邵会领松开了手,无限憧憬地说:“再等一天,等我生日那天。”
这个人太奇怪了。
他生日这天,买了蛋糕,在付俊卓面前,自己给自己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然后切掉,扔进垃圾袋,放到门外。
“好了,生日过完了,都结束了。”邵会领笑。
“顾舟在找你。但是,你就要和我一起死了。”邵会领托着付俊卓的下巴,“你和他永远也见不到了。”
付俊卓终于掀起了眼皮。
顾舟……在找自己?
似乎因为这个,又重新燃起了走出去的渴望。
付俊卓挣扎着。
不想死。
要出去见顾舟。
人,真的尽了最大的努力,就一定能达成目标吗?
付俊卓尽了最大的努力,最后还是没能逃脱。
他被邵会领绑住了手脚,抱到了空荡荡的小书房里,亲眼看着邵会领用胶带将窗户、门缝封成密闭空间,然后在书房里烧起两盆炭。
“等到有人发现我们时,我们已经腐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邵会领抱住付俊卓,笑,“这下,你永远都是我的了。”
第78章 
从宋文柏报警; 到警察到绿洲白马,调绿洲白马的监控,以及后续查付俊卓的通话记录,一切都在快速地进行着。
顾舟作为知情人; 提供了邵会领这一条线; 很快被带回了警局做笔录。
这个笔录有些难写。
除非将一切都说出来,关于同性恋,关于潘烟; 关于邵会领; 所有的所有。
然而,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找到付俊卓更重要的事情了。
笔录写到一半,顾舟鼻血止不住; 看起来很严重,被警察叔叔强行送到了医院。
宋文柏第二天一早过来了A市; 与此同时; 警察们也分头将付俊卓失踪前后的监控录像全部看完了。
从调取的监控上可以看到; 十一天前,付俊卓抱着猫牵着狗出了小区; 然后独自一个人回到绿洲白马28楼,此后监控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
而同一天; 顾舟的妈妈去帮顾舟搬了家,根据监控录像,可以判断出顾舟妈妈是和付俊卓有过接触的。
两天后; 邵会领也搬了家。
作为和付俊卓有过最后接触的人,潘烟能提供的线索也极为重要。
在潘烟眼中,自己仅仅是借邵会领的给了付俊卓一个教训,然而,她没有想到,当地公安局竟然拿着公安机关证明文件,登门讯问,她觉得这一切都很是小题大做。
但随着对话慢慢深入,知道了付俊卓已经失踪十一天,潘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思考、巧妙开脱必不可少,答案当然是不知情,不知道,一旦付俊卓出了事,自己也能全身而退的完美回答。
在潘烟和警察周旋时,A市警察们的调查和搜寻也在艰难进行着。
即使有目标和方向,根据种种线索,也得花费好几个小时,然而最后还是找到了邵会领住的地方——邵会领这种惯犯,不提虐待动物肆意扔在电梯上,至少他身上背负过的几条人命,都从未被发现过被查过。
这样的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大概是这次抱了必死的心,所以一改往日滴水不漏的作风,故意留下来一点线索,警察们顺着线索,摸到了邵会领的那处住所。
等警察彻底开门迅速通风救人时,距离邵会领烧炭已经过去了三小时。
两盆炭。
十立方米的空间。
三小时。
付俊卓被反绑双手昏迷在门边,嘴边全是血,似乎在昏迷之前试图咬开门底紧紧贴着的胶带。
然而,他没能逃出来,门底胶带仅仅被撕扯开一点点,透出了一点点空隙。
按理说,付俊卓身体较之邵会领弱很多,这两个人同时被困在充满一氧化碳的密闭空间内,如果要出事,也应该是付俊卓出事邵会领生还,然而事实却与之相反——付俊卓没死,而邵会领却抢救无效,死了。
大概,上天真的可以听到一个人想要活下去的声音。
付俊卓临昏迷前弄开的缝隙,为他带来了一丝微弱的生机——重度一氧化碳中毒,陷入深度昏迷,不知道算是大难不死,还是算苟延残喘。
潘烟不知道,她一念之差,竟然将一个恶性杀人犯带到了付俊卓身边,给付俊卓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心里一凉之余,很快又给自己心理暗示——即使是她将邵会领带到付俊卓身边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知情。
不知,无罪。
其实一般人,除非是十恶不赦执迷不悔之徒,做了害人的事情,总会有愧疚之心。
潘烟再一次去A市,站在病房外,看顾舟萧瑟地守在付俊卓病床前,而病床上吸着氧的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从那以后,潘烟再也没有试图纠正顾舟的性向,甚至再也没有联系过顾舟。
对于顾舟来说,这段时间是人生中最最难熬的一段。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听到消息后是如何软着手脚坐上车,又是怎样肝胆俱裂等在手术室门口的。
顾舟以为,那就是这一辈子中最绝望的时候,因为害怕医生在下一秒出来,宣告付俊卓的死亡。
然而现在,当他守着昏迷不醒的付俊卓,才发现,绝望有千千万万种,各有各的不同,其中一种,就是深爱的人,毫无意识地躺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走,或者,什么时候,他会醒。
不过是将当初在手术室前等待宣判的感觉,无限延长。
谁能知道,他看着付俊卓浑身的伤,和嘴唇上为了求生而磨出的伤口时,是怎样难受到窒息。
其实,学长已经很努力,已经做得很好了啊。
他坚持了那么多天,受了这么多折磨,才从邵会领手下活了下来。
现在他倒下了,这次,自己无论如何也会在他身边,一定要守护他,比他更加坚强。
无论多久,无论结果,他都等。
每过一个小时,顾舟心中的焦躁就会多一分——一氧化碳中毒,昏迷时间越久,预示着以后后遗症越严重,最严重的可能会肢体瘫痪,痴呆等。
害怕吗?
真的害怕。
无时无刻不在怕,怕那双漂亮的眼睛不会再睁开,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怕就算醒过来,神智也永远回不到以前的状态。
潘烟打过来一笔钱,又发过来一条短信:不够再跟我说。
很明显,是打给付俊卓的医药费,大概,试图用钱来弥补内心的愧疚。
顾舟看着短信,看了半天。
没有回复。
转眼间,昏迷状态已经持续了三天,期间做了三次高压氧,然而付俊卓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宋文柏找了护工来照顾付俊卓,由于付俊卓的情况不容乐观,宋文柏也算是破天荒地每天过来看。
每次来,顾舟都守着,宋文柏确定了两个人的关系。
他没去管。
对这个儿子,他一向是放养,没去管过他上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去哪个国家留学,在哪里工作。所以,倒也真的对他的性向,以后结婚还是不结婚,持无所谓的态度。
何况现在的情况看来,以后是生是死,都还是未知。
生死之前,其余的事,都不想去追究。
宋文柏和顾舟谈过一次话:“如果他一直不醒,你打算一直守着他吗?”
顾舟执拗地回答:“他会醒的。”
“小家伙还在上学吧?”
“办了休学,等回去上学的时候,学长一定醒了。”
年轻人的话,三分钟热度,信不得。
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是人,最后都会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路,更何况他这个儿子现在是这种情况呢?好了另说,好不了呢?
没有人能忍受得了的。
宋文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拧眉叹息。
——
就是这样一份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感情,顾舟却一直在坚持着。
他每天帮他活动活动手脚,擦擦脸,每天陪着付俊卓说话,跟他讲讲事情,讲讲自己找到了球球团长寄养的家庭,讲讲目前球球团长仍旧在寄养,并且和那家的三只傻白甜处得很好,讲讲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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