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全十美》第334章


“要不,你还是跟着我练些吐纳功夫,你这身子,还是太弱了些。”
李青拉了拉夹被,盖到腰间,懒懒的说道:
“我看书里说,这内力是可以抵掌相传的,要不,爷干脆传几口内力给我好了,我身子这样弱,光吐啊纳的,三年五年也纳不起一星半点什么内力来。”
平王“扑”的一声笑了出来,放下手里的折子,挪了挪,靠到李青身边,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这又是从哪本闲书上看到的?爷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内力还能相传若是真象你说的那样,内力可以抵掌相传,那天下居上位者,只管派人去练了内力,然后一个个抵掌收了来,岂不是个个都天下无敌了?”
李青窒了窒,歪着头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内力真的可以传来传去的呢,掌心对着掌心就能传,还有啊,据说最高深的,是头顶对着头顶传,下面的人盘膝打坐,上面的人和他头顶着头倒立着,然后这几十年的内力一下子就传过去了”
李青比划着,平王大笑了起来,伸手抱过李青,点着她的额头,轻轻摇着头,边笑边说道:
“你这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事装得也太多了些,前天问我能不能凌波渡水,今天又说抵掌就能传功,这功夫练得再好也是人身肉体,又不是神仙,能上天入地,腾云架雾的?”
李青伏在平王怀里,脸上泛起丝绯红来,伸手拉了平王的耳朵,用力往下扯着嗔怪道:
“我也是看到书上是那么说的,不过问问你真假罢了,你就这样笑话我”
平王被李青扯得歪着头,忍着笑陪礼道: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错了,不该取笑你,青青,你还看到过哪些个这功夫的说法,干脆一起说来我听听,你说的这些,真真是有趣得很。”
李青松了手,轻轻的“哼”了一声,
“不跟你说了,回头我问丁二去”
“是我错了,我再不笑你了就是,丁二功夫差了些,他懂什么,你说就是,我跟你解释。”
平王满眼笑意的低头看着李青,温言软语的哄着她,李青斜睇着他,慢腾腾的说道:
“那你说说,你那个功夫,是怎么个功夫法?”
平王窒了窒,为难的眨了眨眼睛,想了片刻,笑着慢慢解释道:
“你说的那些个神奇处,一样也没有,所谓的功夫,不过就是身体好些,力气大些,反应快些,从小吃得苦多,比常人跑得快,跳得高,能多忍耐些,如此罢了。”
李青怔怔的看着平王,轻轻皱了皱眉头,慢慢叹了口气,低声交待道:
“唉,原来是这样,那以后爷再带兵出征,千万不能冲到前头去,身边更不能离了人,不能以身犯险” 
第三百五章 归途
平王微微闭了闭眼睛,用力搂紧了李青,在她额头上温柔的亲吻了下,低声说道:
“你放心,就算只为了你,我也会爱惜着自己,我哪里舍得……让你一个人孤单着……”
两人沉默了半晌,平王转了话题,
“玉檀山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钦天监看了这个月二十六的吉日,把母亲送进玉檀山过后,我带你去趟山上。”
李青怔了怔,仰头看着平王,疑惑着没有说话,平王低头看着她,微笑着低声问道:
“上次……取回来的那个黑匣子,你打开了没有?”
李青微微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平王温和的低头看住李青,接着说道:
“你一直到处找木莲大师的旧物,我虽不知道你找这些东西做什么用,不过,你既然找,自然是有要找的道理,木莲大师在雪峰山上也住过几年,如今雪峰山上有一处禁地,林家祖宗们留有遗命,能进之人可进。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李青直起了身子,
“什么叫能进之人可进?”
“那处地方,在雪峰山半山处的一个山洞里,洞壁左侧有一块雕刻得极精美的黑色巨石,我去看过好几回,石头和周围浑然一体,我猜着,既然是说能进,许是石头背后隐着入口也说不定,可我看过好多次,找不到半点机关的痕迹,想进去,总也得能进去才行,只要你能进去,自然就是可进了。”
平王苦笑着解释道,李青眨了几下眼睛,抬头看着平王,迟疑着问道:
“林家和木莲,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这事,我也猜想过,也仔仔细细查过林家宗祠里存着的族谱、文书,咱们林家在韩地兴起,做了韩地之主,也是木莲大师行走世间后没几年的事,可祖宗传下来的,和木莲大师相关的,除了林家那位姑奶奶的事,就是雪峰山上这一处了,其它的,竟是只字片言也没有。”
平王仔细的解释着,李青看着平王的眼睛,半晌才悠然的叹息着,伏在了平王怀里,心事重重的喃喃说道:
“木莲……这个木莲,到底是谁?”
平王仔细听着李青的嘟嚷,眉梢高高的挑了起来,低着头,目光深沉而担忧的看着李青,半晌,才下了决心般,微微闭了闭眼睛,揽着李青笑着说道:
“咱们一起去山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八月的京城,秋意一天天浓重了起来,沈府里那颗颗沉淀着无数陈年旧事的参天古树上,树叶一片片凋落着,带着隐隐的箫然和肃杀之气,渐渐铺满了深远的宅院,只有满院的菊花盛开怒放着,给秋末的沈府带来了最后的灿烂与辉煌。
沈尚书失神的坐在修齐堂上首扶手椅上,目无焦距的看着手里的书信,
“……长兄如晤,弟万死不能辞其咎,弟返广平之日,盐场已损毁无可救,恐兄焦虑,弟亦思或有万一之计,乃以市价入盐以抵盐场之出,熬至今日,流水尽,沈氏田产可抵者亦已抵尽,然盐场之毒仍无计可施,弟愧不能当,更无颜以对长兄,兄收信时,弟已携妻子远走他乡……”
盐场没了,盐场毁了都是债,都是债,几百万两的白银盐场也没了……
沈尚书呆坐在椅子上,半晌,茫然着,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走到院子里,仰头看着静默着参天而立的银杏树,慢慢走到树下,伸手轻轻拍着树干,悲凉的长长叹息着:
“子孙树,子孙树啊,祖宗的余荫,都败在了我的手里……”
沈尚书头抵着树干,肩头耸动着,眼泪滴落了下来,渗进了树下的泥土里。
过了半晌,沈尚书直起身子,背着手,仰头看着银杏树,半晌,慢慢转身进了修齐堂,片刻出来,径直出了院子,要了车,带着两坛酒,出城往莲花峰方向去了。
寒谷寺后山塔林里,沈尚书脚步蹒跚着慢慢走到了广慈大师墓塔前,盘膝坐了下来,小厮小心的摆好矮几,放好酒坛、酒杯,沈尚书挥了挥手吩咐道:
“你们先出去吧,在塔林外等我去。”
小厮垂手答应着,退后几步,转身出了塔林。
沈尚书探身拎起酒坛,倒了两杯酒,放下酒坛,端起杯子,举了举,
“和尚,老规矩,还是我先干为敬。”
沈尚书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放下杯子,端起了另一只杯子,
“该你了。”
说着,缓缓将酒洒在了地上,拎起酒坛,又满满倒了两杯,喝一杯,敬一杯,直到一坛酒空了,沈尚书脸上微微泛着红丝,带了些醉意出来,看着面前沉默的墓塔,笑着说道:
“和尚,你又在笑我了吧?你的寒谷寺没了,嗝……”
沈尚书轻轻打了个酒嗝,顿了顿,笑了起来,
“我又说错了,你的寒谷寺,搬到韩地去了,那个玉山,我让人去看了好几次,倒真是一点也不比你当方丈时差,还更好些,你放心,大可放心”
沈尚书重重的点着头,点着头低垂了下去,过了半晌,轻轻笑着拎起另一只酒坛,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注满了酒,
“和尚,咱们一向一坛为限,今天就让我破个例,我就不让你了,这酒,你已经喝过了。”
沈尚书放下酒坛,从怀里取了个极小的瓷瓶出来,双手沉稳的取下瓷瓶盖子,把盖子扔进了身旁的空酒坛里,把瓷瓶里的东西倒进了酒里,放好瓷瓶,端起杯子,慢慢晃了晃,皱着眉头说道:
“和尚,你喝过一回了,加了这样的东西,这酒味是不是差了不少?若是这样,倒真是大大的美中不足”
沈尚书沉默了下来,低头盯着手里的杯子看了半晌,放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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