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全十美》第355章


最近太累了,精神恍惚得很,要歇一歇,得好好歇一歇。
李青勉强抬起头,声音干涩的叫着绿蒿,绿蒿掀帘进来,看着面色苍白,额角渗着密密的汗珠的李青,怔了怔,急忙扑过来扶住了李青,焦急的问道:
“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啦?要吃什么药?”
“不用,我不过是累着了,你扶我进去睡一会儿,不要这么高声,别惊动了人,我睡一觉就好了。”
李青心里慢慢安静下来,声音有些低落却温和的安慰着绿蒿,绿蒿心定了些,点了点头,不敢再多问,依着李青的吩咐,扶着她进了内室内,叫了小丫头进来,侍候着她沐浴,换了身轻罗衣裤,李青脸色缓和了些疲倦的躺在床上,蜷成一团,一会儿就睡着了。
绿蒿站在门外,惦量了半响,转身出去找了郑嬷嬷,禀了刚才的事,郑嬷嬷唬了一跳,拧着眉头,仔细思量了半响,叹了口气,叫了司净进来吩咐道:
“夫人最近劳累得过了些,饮食上你多留心,做些易消化的进上,还有,辰末和申初,用心炖些汤水给夫人吃,红果汤炖得浓得些,也别分什么时辰了,随时和茶水一起进上······”
絮絮叨叨交待了半天,才算住了口,重重的叹了口气,
“夫人这身子骨,哪是能长时候这样操劳的?爷也真是的,把这些事撒手扔给夫人,也真能放心得下!这哪是女人家能管的事?能打下那么多地方了,还要打,唉,这男人哪,个个心比天高!”
镇远城外,夕阳西下,金黄色余晖温暖的撒在连绵的军帐上,韩这营地里已经升起了炊烟,巡逻回来的兵卒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在帐篷外轻松的说笑着,一队队巡逻的骑兵、步卒在营地警惕的不时走过。
几十名黑衣卫簇拥着平王,出了营地,纵马往旁边的小山岗上疾驰而上。
平王纵马冲上山岗,紧绷着脸,眯着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镇远城看了一会儿,又拨转马头,看着韩军营地西南面,远得几乎看不到踪影的晋军营地。
他到底是太穷了些,积攒了三年的兵力还是少得可怜。大皇子和二皇子和了槽,他不得不加强五十一显沿线的防守,那条长长的防守线耗掉了他绝大部分的兵力。
五十一县的富庶,他垂涎已久,今夏一季的收获,就抵得过韩地几年的税粮!无论如何,已经到手的五十一县不能有任何闪失!
若手里还能有支骑兵队,哪怕只有几千人也好,迂回到晋军后方……
平王眯着眼睛正思量着,戊水指着空中禀报道:
“爷,您看那里,像是镇远城升起来的鹞鹰。”
旁边的黑衣卫立即取下来弓箭,平王抬手止住了黑衣卫,仰头看着飞的高高的鹞鹰,伸出了手,戊水急忙摘下弓箭递了过去,平王张弓搭箭,长长的雕翎箭呼啸而上,带着鹞鹰坠落下来。
一名黑衣卫纵马奔去,拣起鹞鹰奔了回来。
平王结果鹞鹰身上解下的小小竹管,打开来,仔细看了,递给了戊水,仰头看着周围的天空,眼睛眯了起来,半晌,突然吩咐道:
“从今天起,停用鹞鹰!所有线报用密码,着谍报传送!”
戊水重重答应着,迟疑了下,低声说道:
“爷,用谍报传信回平阳府,最快也得十天,要不要先跟夫人传个信再停用鹞鹰?”
“不用。”
平王拧眉想了片刻,沉声应道:
“这里的战况夫人肯清楚,自然能明白爷的意思。”
……………………………………
鞠躬!小闲最近事情有些多,加上下个月初要开新文,不得不拿出很多时间放过去,九全的更新就缓一缓可好?
说起新文,小闲大爱啊!
鞠躬再次!九全一天一更吧,不定时加更。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不祥
已经三天没接到平王的任何线报了,李青坐在两轮车上,心情阴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车子顿了顿,停了下来,绿镐掀起车帘,扶了李青下来。
丁二垂着手等候在春熙院门口,见李青下了车,上前两步躬身请了安,对着李青急切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李青失望的微微怔了怔,面无表情的往院子里走去,丁二让过绿蒿,跟在后面进了院子。
李青进了正屋,洗漱后换了衣服,出了正屋,沿着抄手游廊往书房进去了,丁二禀报了进了书房,绿蒿捧了茶送进来,李青接过,慢慢喝了几口,盯着地图看了半晌,转头看着丁二问题:“这种事,以前可有过?”
“回夫人,以前所有线报都只传到爷那里,爷带兵出征时,除了捷报,极少往平阳府传其它的战报,军需调度也是爷从军里直接传令到地方调度……”
丁二苦笑起来,李青怔了怔,是的,以前都是平王一个人总理所有的事,他不需要向任何人通报情况和行程,前方和后方都是他一个人调度着,这种事,哪里说得上来有还是没有?
“平阳府到玉水县一线,有什么蹊跷的事情没有?”
“回夫人,奴才已经仔细查不定期了,一切正常,没有任何蹊跷之处。”
李青眉头皱了起来,过于正常也许就是另一种反常,丁二抬头看了看李青,小心的劝解道:“爷打了几十年的仗,也就在马安远手里吃过一次亏,夫人放心就是。”
李青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马安远就在镇远城里!”
丁二窒了窒,眨了几下眼睛,轻轻咳了一声,尴尬的笑着说道:“夫人,爷在马安远手里吃亏的时候,才十几岁,如今,自然是今昔对比了。”
李青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蔷薇架,怔怔的出了神,平王在成长,马安远也在日渐老辣,沈青叶自小跟着高人习学,军事上极通,她那样看重推崇马家,这个马安远,也许比平王想象的更加擅兵。
李青心里焦躁起来,平王手里绝大部分的兵力都散在了长长的防守线上,跟着他越过玉水县的兵力极少,若是……
若是庆国、晋地知道他确切的兵力,不用策略战术,只千军万马推过去任他杀,都能累死他!
李青焦躁着恼怒起来,不知死活的赌徒!那样富庶的五十一县,庆国的大半个粮仓,还不能让他满足?非要冒这样的险?
李青烦躁的下了炕,低着头在屋里来回走着,丁二担忧的看着她,想劝解,张了张嘴,想起自己刚才的愚蠢,又闭上了嘴巴。
李青来来回回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丁二问道:“上次爷受了重伤,去寒谷寺医治的那次,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回夫人,那次受伤是在爷带人攻打陇平府的时候,攻了几天一直攻不下来,那天傍晚,爷带着人靠近陇平府城墙巡看,靠得有些近了,城上射了箭下来,后退时失了些防备,被奚人事先埋伏的死士用刀刺破了腿上的皮。”
丁二顿了顿,偷偷看了眼李青,接着说道:“没想到刀上抹了盅毒,当天晚上毒气就发作了,爷痛的在地上打了一夜的滚,第二天强撑着骑着马看着人攻了半天的城,才缓缓退了兵,奚人看爷骑着马带人攻城,没想到爷已经中了他们的盅毒,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大爷已经带兵驻防过去了。
丁二眼睛里闪着光亮,带着满满的崇拜说道,李青眉头皱了起来,他自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会儿,只怕还是敢跑到人家营地里去指指点点!那次受伤,他治好了病,又夺了陇平府,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只怕早就忘了教训了,会不会……
李青抬手揉着太阳穴,到底是怎么加速?若是受了伤,更应该传了信回来才是,镇远城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你去挑四五个精干稳妥、熟悉荆州府地形民风的谍报,现在立即出发赶往镇远城一喧去,一定要想法子找到爷,见到爷就回来,越快越好!”
丁二怔了怔,立即躬身答应着,李青挥了挥手,“快去吧。”
丁二告退出来,站在书房门口叹了口气,爷也不两三天没传了信回来,以前爷出了征,半年没个信儿的时候都有过,爷那样能征善占,可见度深远的人,身边又有黑衣卫拱卫着,能有什么事的?丁二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敢耽搁,急步出去安排了。
李青处理完文书折子,沐浴洗漱,躺到了床上,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起来,这被窝到半夜就凉了,汤婆子的热气让人难受,她讨厌汤婆子,还是庄子里好,这个时候烧起水地龙,屋里暖暖的多么舒服,明天让人烧起火墙火炕吧,她实在受不得这份阴冷。
李青往被子里缩了缩,要是他在就好了,他怀里的那份温暖才最舒服,靠着就让人舒服的想睡着,李青胡乱想着,渐渐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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