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风景》第5章

因为都有着巨大的缺陷，所以才需要对方来填充。
我们怀着这样热切的渴望去爱，所以她明白着我的一切，小丑面具下虚伪的嘴脸，冷血的善意，我该感到羞愧吗？
为自己的阴影玷污了她？
“不，你是最纯粹的。”
她知道我的蜕变，我们谁也不能离开谁。
这是骨中骨，肉中肉的契约。
是的，她和我都崇拜着共同的美学。只要这样的美学在盛行，我们就能看到无垢的世界。
暴风雨会席卷过来，十字架在逆转，那之后的谁都不会伤害谁了，我们会过得比半身剥离前还要快乐。
啊，那只黑夜精灵一样灵敏狡黠的小东西，为什么竟伤害比它更弱小美丽的生命呢？
只有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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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夫柳琴科博士，这便是从三月二十七号‘流星坠落’事件以来，至今为止医院的所有出入记录。这份是接受事后医疗检查的在院病患和雇员的名单。因为需要对外界严格保密的要求，这些资料都是作为绝密档案封存的，查阅后的处理请您费心。”
“我知道了，阁下。非常感谢你的协助，”
“您客气了，能为总部的特派员服务是我的荣幸。”
“另外，帕夫柳琴科博士，院长刚下发通知，决定任命您为弗瓦雷伯爵病案特别观察组的心理诊疗负责人，有关伯爵的详细资料我也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多谢，如果在这期间我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会尽快向上面汇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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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阿斯蒙帝斯的眼泪（上）
更新时间：2010…7…17　23：43：20　字数：4861
“小爱尔莎。”
“小爱尔莎。”
“小爱尔莎。”。
“你在哪里啊。”
……
护士艾莎轻声呼唤着行踪不明的小伙伴，端庄秀雅的脸上满是焦急，
凌晨时分的特护楼显得特别空旷而阒静，披着外套独行地艾莎转过数间病房，天花板上明亮泛白的灯光令她下意识地心生寒意。
“糟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她？如果被其他人发现的话可是不小的麻烦，都怪这孩子太调皮了。”
嘴里嘟哝抱怨着心爱的小爱尔莎，护士无意中走进了楼道尽头的厕所。
眼睛里瞳孔瞬间极度收缩，她像是再也支撑不住重量般蹲下身子颤栗，死死捂住脸，从喉头挤出意义不明的呜咕声。
在厕所最里边的阴暗角落处，蜷缩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柔弱的东西。
脖颈线团似纠缠的毛发下伤口狰狞，血迹浓墨泼洒般涂满大块瓷砖绘壁，因暴露空气中时间过长而黯淡干涸。
简直就像是一幕胡乱上色后枯裂缭乱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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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真恐怖啊，艾莎的小猫竟然死成那副惨象，这事件也实在发生的太诡异了吧。”
在特护楼已装饰得满满当当的19号病房中，维埃莉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对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少年说出今早听来的消息。
“卢奇医生说她是死在了自己的爪子下，可这怎么可能？猫会去自杀的事我还从没听过。”
“是么？”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脸失眠鬼模样。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维埃莉特放下小刀与苹果，不满的扶住少年双肩，使劲摇晃道。
“哎呀，轻点……”汐大声嚷嚷着。“谁叫你昨天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画，乒乒乓乓的，都害我睡不着。”
“那还真是抱歉了。”维埃莉特毫无诚意的说道。“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
“……”
“其实也不用大惊小怪吧。”
汐竖起一根食指，口气轻松道。
“如果羊驼都能拥有神性，那么猫也能自杀吧。说不定是因为经常被主人虐待，所以忍受不住痛苦轻生了。”
“我说你——小爱尔莎明明那么可爱，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竟把这当灵异故事来听！”
少女眉毛不断抽动，像是发现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态。
“要知道艾莎可是和我同一批来岛上的朋友，她对小爱尔莎的感情就跟亲妹妹一样。每天都温柔的照顾她，给她梳理毛发，喂她喝牛奶，晚上一起睡……你连如此真挚的姐妹爱都要玷污，还称得上是心灵纯洁的艺术家？”
“我错了。”汐满脸沉痛的认罪。“不要打我。”
“哼、哼。”
低沉咳嗽的嗓音忽然在室内响起。
正在胡搅蛮缠的两人猛然一惊，这才发现原本该锁着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了，一位银发披肩的英气女子在门外优雅施礼道。
“不好意思，我无意打扰你们，但没想到只敲一下，门竟然就开了。”
“帕夫柳琴科博士！”维埃莉特惊讶的轻呼一声。
“弗瓦雷伯爵阁下，普鲁登斯小姐，上午好。我是心理科的塔蕾莎·伊利亚·帕夫柳琴科。”有着小说中骑士一般凛然姿态的女性微微颔首致意。
“帕夫柳琴科博士，日安。”汐和维埃莉特同时还礼道。
“我想两位应该已经知道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将担任伯爵阁下的心理诊疗医生，鄙人不才，有缺漏之处，还望多加指教。”
“我们昨天都见过您在冲浪大赛夺取冠军的英姿了。”维埃莉特稍稍有些兴奋。“帕夫柳琴科博士您真的很厉害，今后请多多关照。”
少女热情的邀请仰慕的同性坐在病房中摆设的木椅上。
“谢谢。”女子选了一张位置合适的圆椅坐下。
“因为初次担任伯爵阁下专属医生的缘故，所以我可以先问一些问题吗？”
得到汐肯定回答的她，认真凝视少年的双眼。
“弗瓦雷伯爵阁下是从今年四月份苏醒的吧，说起来应是在这个岛上发生“流星坠落”事件后？”
“嗯，的确，我是从四月三日起恢复微弱意识，此后才逐渐好转，但这些医院相关诊疗资料上应该都有吧，还有博士你提到‘流星坠落’又是为什么？”
“只是确认而矣。因为我个人是名星象爱好者，而心理学在某种意义上又和神秘学挂钩，不得不多对一些异常现象保持警惕。”帕夫柳琴科博士轻松化解了少年的回问。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在意识上出现某些类似恍惚症、隐性精神分裂之类的现象，或者在思考问题时逻辑思维方面出现细微的断层。”
“咦，我也要说吗？”维埃莉特错愕的指着自己。
“虽然才从植物人状态恢复不久，不过我的头脑非常清醒，欣赏萨穆托夫（奥西里斯史上著名画家，隶属神学派，作品技巧繁杂，寓意多深沉隐晦）的画也毫无困难。”汐说着。“这样的回答您满意吗？”
“我，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吧。”维埃莉特非常谨慎。
“很好。下一个问题。请问你们是否相信彼此，是那种能够把心里所有秘密都讲出来的相信。”
此时别说早就显露不悦的汐，就连先前对她颇有好感的维埃莉特都觉得医生实在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帕夫柳琴科医生，虽然我不明白你的问题有何深意，但我想汐是不愿意回答这类问题的。”维埃莉特鼓起勇气反驳道。“不过如果你要问我的话，那么我的答案是，绝对，相、信、他。”
“谢谢你，普鲁登斯小姐，你的直爽令人赞叹。至于伯爵是否回答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
帕夫柳琴科朝维埃莉特流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
“不过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复合症患者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希望普鲁登斯小姐能够把握好尺度。”
“那么明天同一时刻我还会再来的。”
“对不起，帕夫柳琴科医生，汐明天这时候要接受魏斯曼博士每周固定的全面检查。”
“是么？那我明天下午来也可以。”她毫不在意维埃莉特的忤逆，站起身。“既然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那我今天便告退了”
“哦。”走到门口的女医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补充道。
“刚才听你们的谈论，普鲁登斯小姐好像对今早的灵异事件很关心的模样，据说外科的卢奇医生在那只死猫嘴边发现了几根羽毛，经化验上面有些血迹好像不是属于小爱尔莎的，而刚刚17号的洛连特男爵还在找他失踪的小夜啼鸟。”
维埃莉特的神色一白，帕夫柳琴科医生毫无一丝笑意的勾起嘴角道。
“所以普鲁登斯小姐你也不用太过悲伤，每条生命都会有这一天的。?